熒幽聽了以后分外感動,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月笙心中既然這么重要,激動涌上心頭將恐懼都打消了不少,“月笙謝謝你啊,沒想到你對我這么好,之前我還差點誤會你真是有些慚愧!”
月笙聽后像是有些發(fā)愣,隨即拎著野兔的兩只耳朵,不明所以的說道:“這不是應該的嗎,誰讓你是我的磨石刀呢,別傻了走咱們回家吃兔子去!”
“嗯嗯!”熒幽滿心歡喜的答應了,但隨即月笙又說道:“對了,咱家的菜刀有些不好用了,回去你得好好磨磨!”
熒幽聽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復雜的看著前面一步三晃的月笙,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是你的磨刀石,所以才刻意護著我的吧?!?p> 月笙頭也沒回的說道:“不然你以為呢,要不是你還有點用我月笙憑啥保護你啊,圖你長相還是圖你人品啊!”
熒幽聽后心中怒火一下子就升騰了上來,臉上的恐懼被燒得的無影無蹤,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一邊一字一頓的問道:“照這么說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要為了我拼命也是假得了!”
“當然不是了!”月笙頓了頓,“你是我的磨刀石,我自然是不可能輕易的讓你被別人搶去,可要是遇到了生命危險,放心我絕對是第一個跑的,我月笙可是望月村最優(yōu)秀的獵手,為了一塊磨刀石就英年早逝了,傳出去人家不得挖墳來嘲笑我!”
“月笙,老娘真是看錯你了,給我拿命來!”
……
先前月笙追那只野兔實在是跑了太遠,已經和部落拉開了極大的距離。而熒幽雖然說是氣勢洶洶的想要教訓月笙,但月笙只是面無表情的將手中鮮血淋漓的野兔在熒幽面前晃了晃便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瞬間將熒幽嚇了個半死!
當然了月笙因此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比如現(xiàn)在……
“我說月笙啊,你之前跑得不是很快的嗎,現(xiàn)在怎么跟個蝸牛一樣了?!北辉麦媳吃诒成系臒捎挠圃沼圃盏恼f道。
月笙聽后并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笨拙的向上顛了顛快摔下來的熒幽,頗為無奈的說道:“還不是你讓我背著還不老實點,要是你變成了圓環(huán)我至于龜速前進嗎?”
月笙的背上扛著如同爛泥一般貼在身上的熒幽,兩只手也不得不拖著避免熒幽掉了下來,那只野兔被他綁在了身前,箭簍和弓箭和掛在了脖子上,十分狼狽……
“你終于承認自己是烏龜了嗎?我之前被你那么一嚇忘記該怎么變身了,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快走駕!”熒幽說著兩條小腿還十分任性的來回擺動著,讓月笙也是有些難以掌握方向,來回亂晃的艱難前行著。
熒幽笑魘如花的來回晃著小腿,小腦袋也是四處來回張望,愜意到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恐懼,畢竟這根本就是一個記吃不記事的主兒。
然而晃著晃著熒幽卻突然間毫無征兆的停下了,月笙以為她又要搞事情,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啊,我可警告你,現(xiàn)在我可不會在像小時候那樣給你當馬騎了,我可是望月村最優(yōu)秀的……!”
月笙話說道一半就突然頓住了,因為熒幽白皙柔弱的小手輕撫在了他的臉上,隨后就傳來了暖洋洋的感覺,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片刻后熒幽溫柔的問道:“怎么樣,還疼嗎?”
月笙微笑著將頭半偏過去,看到了也同時對著自己微笑的熒幽,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么卻突然驚悚的愣住,笑容也僵在了臉上,有生以來眼神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恐懼的情緒!
“抓緊我!”只聽月笙一聲大吼,腳底抹油背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熒幽開始一路狂奔,身前的弓箭和箭簍也是“叮當”亂響!
熒幽被這一聲大吼嚇得愣住了神,隨后有些后知后覺的回頭一瞧,小臉瞬間煞白,竟是直接化為了一道流光,再次出現(xiàn)就變成了散發(fā)著白光的中空圓環(huán)掛在了月笙的脖頸位置!
在他們的身后的森林早就不是什么植被茂密,生機勃勃的一大片了。如今死氣沉沉的黑暗已經將生機盎然的綠色無情的吞噬,而且這黑暗的籠罩速度極快范圍極廣,幾乎是一盞茶的功夫大半的森林就被染上了黑暗的氣息!
絕對的黑暗剝奪了森林中所有的生機,先前遮天蔽日威風凜凜的大樹心有不甘的開始萎縮,互相爭艷比美的花花草草也謙卑低下了他們高傲的頭冠,在森林中安居樂業(yè)的動物也失去了方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
一時間所有的負面因子在被黑暗所寵幸的森林中開始蔓延,染血的落葉,血肉模糊的尸體,動物歇斯底里的哀嚎,樹木倒塌前尖銳的呻吟。
整個森林有如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咽喉,掐斷了命脈,黑暗中有一張血盤大口在貪婪的汲取著其茂盛的生機,生機勃勃的森林如今已經變成了森羅地獄!
“這就是黑暗的力量,負面因子在夜空中起舞,陰霾將所有生靈的內心籠罩,整個世界都將是漆黑的一片。絕對的黑暗,絕對的恐懼,他來了,永夜也來了!”熒幽怯生生的說道。
“沒想到還真得有永夜,這么說來你之前說得那些都不是吹牛了,你還真認識那個勞什子的圣神?”月笙半開玩笑的對熒幽說道。
“那是肯定的啊,這都什么時候了我可沒有心情在跟你開玩笑了!”
……
絕對的黑暗將月笙當成了獵物一樣窮追不舍,惹得心高氣傲的月笙是滿臉的憤慨!
“狗屁都是狗屁!什么辣雞的信仰,我們?yōu)榕珵槠偷氖谭钪鵂T照,到了最后還不是拋棄了世人自己跑路了!”月笙一邊跑著一邊咒罵道。
“你不是不信仰燭照嗎,這個時候該埋怨起人家來了。而且據(jù)我的了解燭照不是怯弱之人,永夜將至就說明光明真得遠遁了……”
“我我……我這是憤慨,我在為部落的其他人感到不值,看見沒有到了最后關頭,唯一靠得住得還是我們自己!”月笙說著臉上的恐懼情緒逐漸開始消退,全都轉化為了濃濃的戰(zhàn)意,眼中的精光越來越亮了!
“熒幽你說我要是想要打敗后面那個家伙,需要幾箭啊,我打過最厲害的就是一年前的那只成年的劍齒虎,愣是硬吃了我五箭才斷氣,現(xiàn)在我的力量暴增了不少,黑幕的目標又這么大,我覺得應該要用個七八支箭!”月笙一邊跑著心中一邊開始計算,而且還一臉惋惜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箭簍。
“你做夢呢,你知道我們后面的是誰嗎?那可是圣神能夠跟燭照比肩的存在!就你那幾支小箭頭還想弒神!按老王叔的話來講你這是想屁吃!”
熒幽對著月笙這么一罵,心里的恐懼也消減了不少,月笙感覺著自己脖頸位置的那個圓環(huán)顫抖得頻率逐漸慢了下來,心中也是一喜,但腳上的步伐還是加快了幾分!
月笙咬著牙拼命的奔跑著,還不忘扭頭安慰道:“你說后面這家伙能和燭照媲美,那燭照是世人的信仰它是不是!”
“自然也算是,燭照是所有光明的信仰,娜古拉是所有暗黑力量的信仰。”
月笙聽后嘴角露出了標致性的邪笑,微微昂首語氣張揚的說道:“光明是信仰,黑暗是信仰,我也是信仰,三者平等為何不能一戰(zhàn)!生而為人,豈能屈膝而殘喘茍活!”
“生而為人,豈能低頭而為奴為仆!”
“生而為人,理應挽弓搭箭來屠圣弒神!”
月笙有些猙獰的低吼了一聲,十分野蠻的將野兔身上的箭拔了出來,瞬間鮮血四濺,月笙的臉上也多了許多的血漬,雙眸也像是被染成了血色,隨后突然頓足!
取弓,撘箭,瀟灑的轉身瞄準,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虎皮裙和那頭亂蓬蓬的頭發(fā)被夜風吹得格外張揚,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
“月笙你瘋了不成,那可是圣神!”
月笙并沒有理會脖頸上顫抖到要起飛的熒幽,只是專注而狠厲的盯著前方吞噬而來的黑暗,黑暗越來越近,月笙臉上再次露出了邪笑,有些壞壞的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漬,感受著入喉的血腥味,大喝一聲:“去他娘的娜古拉,小爺月笙打得就是神!”
手中木弓的弓弦已經拉至滿月,脖頸位置的熒幽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散發(fā)著清幽的白光,月笙手中的箭矢變得越來越亮,不過這不是刺目的金色陽光,而是耀眼的白光,愣是照亮了半片森林,最后只聽“嗡”的一聲脆響,散發(fā)著光輝的箭矢沒入了黑暗之中!
那道不可一世的箭光刺入了前方的黑暗,卻是比石沉大海還要安靜,不僅僅沒有掀起一圈漣漪,就連個聲響都沒有,就算是被前方的暗夜給吞了,你也好歹出于禮貌的打個嗝回應一下不是,畢竟是那么一大團呢!
月笙的臉上稍稍有了些許的氣餒,但是很快就又被他堅毅的目光給強行驅除了,月笙方才的那一箭絕對是他有生以來最強的一箭,就連被熒幽加持的木弓都承受不住它那強大的威能而崩斷了!
強大的震動力導致月笙的雙手都有些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但他還是倔強不羈的盯著眼前的黑暗,原本以黑暗侵蝕的速度已經足以將他徹底吞噬了,但就在距離他不足一尺距離的時候突然慢了下來,稍后既然有了慢慢的回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