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已經(jīng)將近九點了,我撐著支架一步一拐的走在莊園的大路。這個時間,莊園里各處的傭人都忙碌起來:打掃路面的,修剪草坪的,澆花的,運送蔬菜的,檢修路燈的,全都井然有序。相比昨夜詭異寂靜的莊園,如今變得生機勃勃,一派祥和。
忽然,我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多日不見的Tony醫(yī)生。我高聲向背影喊到“Tony醫(yī)生,Tony醫(yī)生?!?p> “背影”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過來,真的是Tony醫(yī)生。我笑著沖他揚了揚手,用盡力氣向他走去,Tony醫(yī)生微笑著也快步走向我。
“Tony醫(yī)生,見到你真好?!蔽蚁矏傊橐缬谘员怼?p> Tony醫(yī)生今天穿著一件白襯衫,配上一條棕色的休閑中褲,手里提著醫(yī)箱,整個人顯得年輕而有活力。
他依舊微笑著,那雙藍眼睛璀璨生輝,說話也溫柔悅耳,“你好,好久不見。”
我面帶笑意對Tony醫(yī)生說到,“Tony醫(yī)生,你要去哪里?是有人受傷了嗎?”眼睛掃向他手中的醫(yī)箱。
Tony醫(yī)生神情微變,想了一下對我說著“我去看看麗莎,聽說她受傷了。”
我一聽就急了,“我也是打算去看望麗莎的,她哪里受傷了?嚴不嚴重???”
Tony醫(yī)生擺擺手,示意我冷靜點,補充著說“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我正準備過去看看?!?p>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急壞了,擔心麗莎會不會被人給打了,要是這樣我肯定和Wilson沒完。
Tony醫(yī)生猶豫了一會,“你在門口等著吧,我一會出來告訴你情況?!?p> 我明白Tony醫(yī)生的擔憂,同意的點了點頭不再為難他,然后和Tony醫(yī)生并肩走向麗莎的住處。
麗莎的住處,就在我以前住過的房間隔壁,雖說不上環(huán)境特別好,但是比起森林小木屋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起碼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到了副樓的正門,Tony醫(yī)生快步走了進去,而我就乖乖的立在門口等候著。這時一輛吉普車迎面向我開來,我認得這輛車,所以駕駛座上的人定是張哥無疑。
張哥把車停到我跟前,隨手脫下墨鏡,和我打著招呼“hi,梁老師,站在這里干嘛呢?”
我并沒有理會張哥的問話,而是疑惑的四處張望,上下尋找。估計張哥也好奇我的舉動,也隨我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圍,忍不住再發(fā)問“看什么呢?”
“我在看哪里有監(jiān)控頭,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我在這里呀?”我反問著張哥。
張哥輕蔑的笑出聲,半帶嘲諷半帶憐憫的說道“不用找了,以你的智商再找一年也找不到?!弊詈筮€繞回被我?guī)脑掝}“站這里干嘛呢?”
這人怎么說話的,什么叫以我的智商呀?
對了,這人是保鏢,會不會也是打手,麗莎受傷是不是和他有關(guān)呢?
我心中爆發(fā)出一連串疑問,但也不敢冒然說出口,只能顧左而言他,“我找Tony醫(yī)生,我想讓他幫我檢查一下?!?p> 張哥把玩著手中的墨鏡,說到“真的?不是想來看麗莎的?”
我的謊言被輕易的揭穿,心中為之一震,看來他是知道麗莎受傷的事情,說不定也是他的杰作。我想到這里,憤怒的情緒也掩蓋了所有理智。
我?guī)е鴿M腔怒火,向張哥質(zhì)問到“你們?yōu)槭裁创螓惿??杜先生指示的,還是你擅作主張的?”
張哥開始有些不解,明白過來之后反而笑著問我“梁老師,你是親眼看到我打麗莎了?還是親耳聽到呀?”
我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幸好,Tony醫(yī)生及時出現(xiàn),解救了尷尬的我。
我迫不及待地朝Tony醫(yī)生問到“Tony醫(yī)生,麗莎怎么樣了?”
Tony醫(yī)生一邊向我走來,一邊回答著“問題不是很大,主要是感冒引起肺炎,身體有多處擦傷感染了細菌,現(xiàn)在正在為她輸液?!?p> “擦傷?為什么會有擦傷?”我感覺到重點,追問Tony醫(yī)生。
一旁的張哥搶在Tony醫(yī)生前面答道“這有什么奇怪,麗莎每天都要在森林砍樹枝,清理雜草,有擦傷不是很正常嗎?”
我有些不相信張哥的話,對Tony醫(yī)生問到“Tony醫(yī)生,你確定是擦傷嗎?不是被打的嗎?”
張哥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好整以暇地等待Tony醫(yī)生的答案。
Tony醫(yī)生在我倆滿懷期待的眼神中,堅定的說到“我確定,是擦傷,毫無疑問?!?p> 張哥聽了,得意的對我挑了挑眉,還揶揄我道“剛才是誰說被我打的!”
我知道自己剛才誤會張哥,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跟他道個歉,說上兩句好話的,但是看到他現(xiàn)在這幅欠扁的模樣就自動作廢了。
我擔心麗莎的情況,再次詢問Tony“我能進去看看麗莎嗎?”
Tony醫(yī)生搖頭拒絕,說“現(xiàn)在不行,麗莎的情況必須隔離一段時間。對你對她都有好處?!?p> 張哥從新帶上墨鏡,打開另一側(cè)的車門,對我說“上車吧!梁老師,你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見麗莎的?!?p> Tony醫(yī)生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扶著我走向車門。在車門前,Tony醫(yī)生將我抱上副駕的位置,更是貼心的幫我放好支架,系好安全帶。
張哥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fā)。
我感激的對Tony醫(yī)生點點頭,揮揮手,作簡單的告別。
Tony醫(yī)生也對我揮了揮手,“下周一見?!?p> 張哥一踏油門,將Tony醫(yī)生遠遠的拋離在后。
車上,張哥沉默了一路,我暗想是不是我誤會了他,所以張哥不高興了?
到了主樓的門口,我主動對他說著好話“張哥,謝謝你送我回來??!”
張哥跳下車,走到另一側(cè),為我打開車門,扶著我下了車,極其嚴肅的語氣對我說“以后沒事不要亂跑,除非有杜先生批準。我上次已經(jīng)和你說過的?!?p> “如果我去了,又怎樣?”我的可惡因子又發(fā)作了。
“不怎樣,如果你不希望有第二個麗莎,或者說你就是第二個麗莎的話。”張哥的話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我眼中帶著怒火瞪著張哥,即生氣又討厭這個說話總愛帶刺的保鏢,暗想有本事,你敢對Wilson這樣說話呀!
管家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和張哥劍拔弩張的樣子,趕忙走過來打圓場,“梁老師,你回來的正是時候,趕緊回去看看明天上課需要準備什么啊?!?p> 我知道管家是在為我鋪臺階下,對管家點點頭,走進了屋里,看也沒看那個張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