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心底里最慶幸的是自己還活著,雖然一條腿打著石膏,脖子上帶著固定器,其余還好吧。
這時一個中年黑人女傭拿著針管進來,見到我醒來,十分高興,迫切的問我“你還好嗎?需要什么幫助?”我很虛弱的向她微笑,“我想喝水,謝謝!”女傭讓我稍等,快步離開了房間。
和她一起回來還有一位金發(fā)藍眼睛的帥哥醫(yī)生,醫(yī)生向我微笑介紹著“你好,我叫Tony,是這里的私人醫(yī)生,你感覺怎么樣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感覺還好吧,沒有死?!蔽易猿暗卣f到。Tony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臉色有點僵住了,但仍然專業(yè)的說明我的情況,“幸好你是正面朝下墮落,有雙手的支撐,沒有傷到大腦。不過左膝蓋和小腿有粉碎性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頸椎有輕微錯位。嗯,情況不算太糟,別擔心。”我對他報以感激的微笑。
黑人女傭走過來喂我喝水,Tony吩咐一些注意事項給女傭也與我告別。醫(yī)生離開后,黑人女傭?qū)ξ艺f“小姐,我是麗莎,以后由我來照顧你,你有什么需要請和我說。”
我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我現(xiàn)在哪里?”麗莎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說“杜先生的莊園里。”
“杜先生?是那個叫Wilson的男人嗎?”我追問到。
“是的?!?p> “為什么不送我去醫(yī)院?”只有去醫(yī)院我才有報警求助的機會呀。
“這個莊園里有一切醫(yī)療設(shè)備,不比醫(yī)院差勁,還有很好的醫(yī)生,不用擔心?!丙惿茏孕诺卣f道。
我想她誤會我了,但是我沒去解釋,免得她知道我的心思,日夜提防我逃跑?!昂玫?。”我無力的回應(yīng)著。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麗莎很細心的照料著我,Tony醫(yī)生也會每天來看我兩次,而那個莊園的主人就像蒸發(fā)了一樣,不見蹤影。但是這是我最希望的。
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我和麗莎成為好朋友。麗莎是個善良的人,她告訴我這里每一個房間都有監(jiān)控,每一個區(qū)域都有保鏢24小時巡查組,保鏢配有槍,別說我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女人了,就連特工也未必能出去。
聽了麗莎的話,我油然升起一股悲涼感,“麗莎,你覺得杜先生會怎么處置我?”我想從麗莎嘴里知道答案。
麗莎伸出她又黑又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和臉龐,“不用擔心,會好的,孩子。”之后匆匆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我把頭埋在被子里,無聲的哭泣起來,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當Tony醫(yī)生來看我的時候,就見到我剛剛哭過的樣子。Tony單獨和麗莎出去聊了一會,進來的時候問我“想出去走走嗎?外面的空氣會更好?!?p> 我疑惑的看著Tony,“我可以出去嗎?”
“在莊園里活動活動是可以的?!毖韵轮庠倜黠@不過。枉我剛剛還以為有一線希望呢。
Tony用輪椅推著我,漫步在莊園的大道上。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欣賞這個大莊園,綠草如茵,樹木被修剪成各種造型,大花壇附近還有幾名園丁在打理著新補給的花卉。
忽然記起麗莎說這里到處是監(jiān)控的事情,我抬頭努力尋找著。可能是我的動作有些奇怪,Tony醫(yī)生問我,“怎么了?”我一時感概,轉(zhuǎn)頭看向他,“你說我能離開這里嗎?”
Tony靜靜地注視著我,那雙幽藍的眼睛中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在我以為他會對我說什么的時候,卻是他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我?guī)闳ズ呑咦甙??!比缓笸浦喴卫^續(xù)前行。
眼前的人工湖很大,湖面倒影著兩邊的杉樹,不時還有一兩只飛鳥劃過水面,來回嬉戲。如果我的現(xiàn)況不是如此糟糕,我一定會畫一副油畫,我心想到。
Tony把我推到湖邊的長椅旁,自己也坐下,與我一起靜靜地觀賞這美景。一切平靜而美好。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破這份寧靜,Tony看了一眼來電,顯得有些緊張,快速的遠離我,才接聽電話。我隱約預(yù)感這個電話可能跟我有關(guān)系。
不一會兒,Tony朝我走過來,一言不發(fā),推著輪椅往來時的反方向走去。我著急了,“怎么了?Tony,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Tony低著頭,不看我,“到了你就知道了?!蔽业念A(yù)感更加不好,有一種被人推向斷頭臺的感覺。但是無論我沿路怎樣詢問,Tony就是沉默是金。
Tony終于放慢了腳步,停在一個露天園林前,這里四面都有巴西龜背竹環(huán)繞,入口處有一條石砌的小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將我推進。我也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追問,明白他也是受制于人。
園林里面的裝修也帶著濃厚的歐洲風(fēng)格,一個男人正坐在歐式鐵藝椅子上,品嘗著手中的茶,聽見腳步聲正抬頭看過來,正好與我目光相接。
看到他的一刻,我的心臟狂跳不止,我明知道Tony不能做什么,但是我還是轉(zhuǎn)身穩(wěn)穩(wěn)的抓住Tony推輪椅的手“不要,Tony”
Tony仿似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把我推到男人對面,“我把她帶來了?!?p> 男人揮揮手示意Tony離開,Tony就這樣甩開我的手,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茫然地看著Tony消失的方向,五味雜陳,“就這么不舍得?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嘛?!盬ilson調(diào)撩的話傳來。
我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勇氣了,所以也不敢與眼前的男人對著干?!皼]有”我低頭回答。
Wilson看來并不打算讓我好過,繼續(xù)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狠的嘛!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只要你沒死,我有很多方法讓你……快樂”。說完還不忘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聽了頓時毛骨悚然,但是眼睛還是與他直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擁有這么可怕的靈魂。
我握緊拳頭,盡量平復(fù)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臟,“杜先生,我們能談?wù)剢幔俊?p> “可以?!盬ilson審視著我。
“能告訴我,你想怎么處置我嗎?”我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Wilson嗤笑一聲,徐徐地說道“商人的任務(wù),就是是把貨物發(fā)揮它最大的價值,你說對不對?”
“你認為我最多值多少錢?”我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Wilson視乎在思考著什么,“我想想,上次那批東方女孩很受歡迎,每個都能有上百萬,最高的那個有一千二百萬?!?p> 我聽了這話,腦袋嗡嗡作響,他談?wù)摰脑掝}就像市場的菜販子在討論每天的菜籃子行情一樣,云淡風(fēng)輕。
Wilson見我有些發(fā)呆,補充到“不過,我認為你,應(yīng)該比她還能高出一些,畢竟你是典型的東方美女,五官……算精致,皮膚……也挺細滑,身材……比例也不錯。難怪David會對你念念不忘,你說我應(yīng)該送他嗎?”他邊說邊從上到下打量我,還“好心”的詢問我的意見。
“我能說不嗎?”我身體和聲音都在顫抖。
“別害怕,David除了有些特殊癖好,人不錯,不過你的小身板估計要多鍛煉一下,否則折騰不起?!彼€“好心”的提醒我。
我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的眼淚,像雨水一樣傾瀉而下。我滑動著輪椅去到他身旁,“杜先生,能讓我留在這里嗎?不要送我走。”我哀求著眼前的男人。
Wilson平靜地注視我一會,“我給過你機會?!比缓笳酒饋恚豢诤裙獗械募t茶,看也不看我,就疾步離開了。
我感到深深的絕望,就像一個癌癥患者在等待死亡的路上,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在我哭得雙眼紅腫的時候,麗莎匆匆趕來接我回去。她沒有問我發(fā)生什么事情,只是默默地推著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