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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她總想帶崽跑路

第三十一章 君心難測

貴妃她總想帶崽跑路 辛夷闌 2064 2020-01-24 15:11:54

  魚兒一回頭,見果然是胤禛,當(dāng)下有些局促福了禮:“王爺萬福?!?p>  京城西面與北面群山環(huán)繞,入了秋是有些寒的。有涼風(fēng)拂過庭院內(nèi)新植的文心蘭,夾雜靡靡甜香裹在人面上。

  院內(nèi)的燭燈滅了大半,只留幾盞與銀白的月遙相呼應(yīng)著。魚兒有些看不清胤禛臉上的神情,拘著禮不敢起身??伤芨杏X到,胤禛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

  這令她微覺不自在,出言問道:“王爺有何事吩咐?”

  胤禛搖了搖頭,挺拔的身影在月下顯得格外頎長:“婧敏與我說了日間的事,是你護(hù)了婉貞周全。”

  想著他如此問多半是要賞賜自己,魚兒仰起頭來含笑睇著胤禛的目光:“原是奴婢分內(nèi)之責(zé)?!?p>  胤禛嗯了一聲,冷冰著臉道:“晞堯性子急些,你跟著她伺候也好。你最愛錢,明兒晨起本王會吩咐崔嬤嬤拿賞銀給你。你與晞堯的誤會本王已經(jīng)替你向她解釋清楚,往后不必想法子從王府溜出去了?!?p>  魚兒抑制內(nèi)心激動,沖胤禛又福一禮道謝,而后道:“王爺這時候來了南殿,夜里可是要去主子房里歇下?”

  “不了?!必范G擺一擺手,語中夾著難以捉摸的嘆息聲:“夜里睡不著隨便走走,也是碰巧遇上你?!?p>  按理說今兒是他大好的日子,兩名妾室齊齊有孕,他總該緩一下自己那冷冰的神情,眉頭舒展露出幾分笑意來。

  可魚兒瞧著,他倒比原先更郁郁,星點沒有歡喜之態(tài)。

  見四下無人,才壯著膽子問他:“婉福晉與嫻格格有孕,王爺不歡喜?”

  “你怎知本王不歡喜?”

  “你若歡喜,怎會夜不能寐夜半兒在府邸里閑溜達(dá)?”

  胤禛道:“她二人懷著的是本王的子嗣,本王豈有不歡喜的道理?!彼麚P起的俊眉如鉤彎月,忽而笑了:“從前有人與我說過,世人大抵膚淺,見你掛著笑就以為你歡喜,才不管那笑容后頭藏著的是不是取人性命的刀子?!?p>  魚兒掩袖而笑:“所以王爺就成日里冰著張臉?您這般活成了寺廟里的菩薩,不累嗎?”

  胤禛略略正色,望著魚兒道:“我生性不愛笑,也遇不見那么些歡喜的事兒?!?p>  “可您同嫻格格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旁人罷了,她得孕您也不歡喜?”

  胤禛輕漠一笑,頗有幾分自嘲之態(tài):“少時的歡好不代表長久的喜樂,人總是會變的?!?p>  聽了他這話,魚兒才明白過來。他與若嫻青梅竹馬是真,后來自己變了心也是真。

  是啊,他身旁有那么多女人圍著他轉(zhuǎn),各個真心。這真心也就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他這樣的身份,有這樣的想法不稀奇。

  只是魚兒實在有些瞧不上他對待自己妻妾的態(tài)度,好似在他面前,所有事兒都是旁人應(yīng)該做的,半分不記好。

  她只當(dāng)胤禛涼薄,又見夜深也不愿與他多說,匆匆福禮告退。

  回了下人房,才想起庭院的燭燈未熄,復(fù)又折返,見胤禛還在月下立著,便偷摸吹熄了燭。

  胤禛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時腰間別著的玉墜松了繩結(jié)落在地上。

  魚兒見了忙喚一聲:“王爺東西掉了?!?p>  胤禛駐足回首,神色略有幾分慌張將玉墜撿起,揚袖細(xì)細(xì)擦了擦。

  魚兒打眼望見,他手中那玉墜,與那日自己在北殿庭院所撿起的那枚一模一樣,于是道:“王爺與十四爺當(dāng)真手足情深。”

  胤禛抬眉橫她一眼:“此話怎講?”

  魚兒指著玉佩道:“這玉前幾日我在北殿見過,是十四爺貼身收著的。那玉佩遺了,十四爺也與王爺一般緊張。奴婢想,許是德妃娘娘又或是皇上賜了一對給你們,彼此都珍之重之吧。”

  胤禛他略一怔忡,語氣里盡是驚異與憤怒:“他還留著那玉?”

  他這一句不像是在與魚兒說,倒更像在自語。他將玉佩緊緊攥在手中,眼底流轉(zhuǎn)幾分疑惑,向魚兒問道:“你說你是在北殿見著他的?可是去了若嫻房中?”

  “嫻格格?”魚兒想了想,搖頭道:“那日嫻格格一早往佛堂去了,不在房中?!?p>  胤禛聽罷略一頷首,拂袖去了。

  摸不著頭腦的魚兒一路嘀咕著回了下人房,推開了門,見晞堯正在她房里燭火不燃的坐著,嚇得魚兒一驚:“主子,您......”

  晞堯抓著她胳膊搖晃了兩下,語帶幾分期盼道:“起夜見你在庭院里同四爺說話,他今夜可是要宿在我房中?”

  魚兒知道,日間的事兒令晞堯受了不小的刺激,她一心只想得了胤禛的寵愛,在旁的主子面前耀武揚威是一回事兒,盼著自己也能得一子嗣才是關(guān)要。

  魚兒只好敷衍她道:“奴婢替主子想著法子,四爺定會常來主子房中的?!?p>  “這么說,他走了?”晞堯眼底漫出幾分失落的灰,緊緊握著魚兒的手向下滑落:“他怎會走了?他明明來了南殿呀......”

  她自言自語兩句,又瞪了魚兒一眼:“四爺與我說跟你是舊相識,我倒忘了問你,你一西街賣魚的落魄女子,怎會與四爺相識?”

  原來胤禛與晞堯說了這謊......怪不得晞堯覺得自己可以幫襯她獲寵。

  與他相識?

  自己除了毓泰外,認(rèn)識的男人一個手掌都能數(shù)過來。她若認(rèn)識胤禛,一早都飛黃騰達(dá)了去,還用為了賺那么一點錢在集市上把嗓子都喊啞了去嗎?

  可事已至此,唯有硬著頭皮順著胤禛的瞎話亂編下去。

  她東拉西扯了一堆,聽得晞堯頭疼,擺手道:“罷了罷了,啰里啰嗦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如今北殿那兩個都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四爺,耿子青與宋文姜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風(fēng)浪來,也是到了該我風(fēng)光的時候了。我好吃好喝把你供著,你必得想法子成全我的心思?!?p>  說著,貼近魚兒耳畔,含羞低語:“我得趁著這些時日,快快懷上四爺?shù)暮⒆?,你可明白??p>  魚兒能明白什么?

  可她只能點頭,應(yīng)下晞堯這一句不知羞的話來。

  至此,她也實在想不通胤禛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府邸里的女人,一個個對他癡迷成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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