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格酒店宴會廳
作為主辦方,她的裙角過于明艷,束腰設(shè)計完美勾勒著女人的腰肢,勾畫著曼妙的曲線。傅瑾姚行至單獨的休息室,里面已經(jīng)有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等著。
她嘴角淡淡地勾起,眼底卻不見絲毫情緒。
“我是否該敬佩你的手段,把我也瞞在鼓里?!?p> 男人聽聞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細碎的聲響,站起身微微彎著腰,態(tài)度恭敬地說了聲:“不敢?!?p> “不敢?”傅瑾姚怒極反笑,從小學(xué)到的禮儀教養(yǎng)讓她也只能暫時平復(fù)情緒,“且不說這次你把我算計在里頭,你明知道我跟父親在許多事情上都持著相反的意見,這么做,不就想讓我也沾一身渾水嗎?”
男人直起腰,袖口挽到臂彎處,隱隱露出紋身的一角,他嘴角流露意味不明的笑。
“先生也是在為小姐考慮?!?p> 傅瑾姚不打算領(lǐng)這個情,可是迫不得已的局面讓她也無所適從。“明天凌晨離開虞城的機票,你最近還是躲躲風(fēng)聲?!?p> 男人不打算接過傅瑾姚手里的機票,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起今天宴會的事情:“今天到場的蘇先生是位重要人物?!?p> 傅瑾姚微蹙眉頭,想起父親對他的稱呼,蘇二爺,有些老套,可是那樣年紀(jì)輕輕的人卻讓父親有著這樣的態(tài)度,也是不容小覷。
她有些煩躁,只是擺了擺手隨他們?nèi)チ??!靶辛?,我知道了,我會把握好分寸。你的事,最好自己處理好了。陳九宴不是什么善茬,她能查到我,你又能躲到哪去??p> 男人的脊背好像有些僵住,不過取代的是運籌帷幄的神情,“十年前的事我能躲過去,梁思逸的事我能躲過去,時隔今日也一樣?!?p> 傅瑾姚輕哼一聲沒有答話,徑直離開了休息室,結(jié)束短暫的會面。
她只是交代方棠的司機讓她出些意外,好錯過傅家家宴,父親記著忙著把那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叫過來,把她又放在什么位置上。
傅瑾姚也會驚異于自己什么時候會使用這么不入流的手段,可是見的次數(shù)多了,她又能夠獨善其身到什么時候。
陳九宴得了梁勝的詔令得回才他的茶館看一眼去,如果只是短信和電話之類的,陳九宴只會當(dāng)做沒有這回事然后該干嘛干嘛,可偏偏這次排的是孟何,直接在她公司樓下的停車場等著她。
每每在停車場看到孟何,陳九宴總能想到之前大學(xué)那次她被帶回家的滋味,不過時隔今日,孟何的出現(xiàn),陳九宴更不好推脫了。
梁勝的茶館陳九宴去的很少,一來是她真的喝不慣茶的味道,苦苦的澀澀的,那種回甘的滋味也是她欣賞不來的。二來是,總是時不時的營業(yè),誰知道再回去能碰到什么場面。
“孟叔,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p> 坐在駕駛位的孟何沒做聲,不過陳九宴透過車前鏡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聽到了。
陳九宴淡淡地看向車窗外的風(fēng)景,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梁勝也不會找她,可是梁勝的急事又不能算是她的急事,她也在想要不要順便跟他說她已經(jīng)和陸明祈在一起的事。
正在她思慮的時候,車已經(jīng)緩緩駛進了茶館的小院,陳九宴輕車熟路地下車,然后順著記憶里的方向走過去。
時隔幾年之后再來到這個地方,還是從前那種古樸的風(fēng)格,也不知道梁勝在這個地方待久了是不是真的調(diào)養(yǎng)生息了。
還不等孟何敲門示意梁勝,陳九宴就已經(jīng)推門進去,坐到了梁勝對面的沙發(fā)上。
還假惺惺地叫了聲:“父親?!?p> 梁勝的開篇沒有絲毫心意,循規(guī)蹈矩地問了幾句她的近況,盡盡作為父親的責(zé)任,在之后就說起了昨晚宴會的事情。
準(zhǔn)確的說,是傅家的事情。
陳九宴這才意識到,梁勝應(yīng)該也沒有完全信任宋婉,不然直接將地方定在家里不就好了,還整什么可有可無的儀式感定在茶館。
她心里冷笑,臉上倒沒流露分毫出來,只是故作無辜地說道:“你和傅家那些陳年舊事,我這小輩真的不感興趣?!?p> 梁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跟你哥還有陸明祈的事情有關(guān)呢?”
陳九宴的表情立馬有些不是滋味,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怒意,原本只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聽到梁勝的話明顯有些僵硬。
“你哥的事情……”
陳九宴立馬急了,“說的像他不是你兒子一樣。”
梁勝有些沉默,喝了口茶又繼續(xù)說道:“思逸的事情你不要再調(diào)查下去了。”
陳九宴的眼神有些鄙夷,最終化為冷笑,“聽你這意思,我哥出事還有陸明祈的事情,跟傅家脫不了干系了?”
梁勝蹙了蹙眉,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多新鮮的事,做了那么多虧心事人老了開始畏手畏腳了嗎?”
“陳九宴!”梁勝氣急了微怒地叫了聲陳九宴的名字。
如果是小時候,陳九宴真的怕這位不威自怒的父親,因為她好像從來沒見過梁勝的笑臉,就算梁思逸考了很好的成績,就算她每天放學(xué)乖乖地回到家里不胡鬧不闖禍,因為她總覺得梁勝看她一眼都毛骨悚然的。
可是現(xiàn)在還會怕嗎?
她只會覺得她這位父親是真的薄情寡義。
“我自己有分寸,其他的您不需要知道。還有,我和陸明祈在一起了。”
聽陳九宴這么說,梁勝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驚訝,但是那種眼神也不是祝福的眼神,他估計想說些什么但是陳九宴都不會聽進去。
陳九宴從來沒如此把梁思逸的事情扯出來跟梁勝說起過,連葬禮都沒去參加的父親,恐怕也沒多在意什么,現(xiàn)在卻突然指出讓她不要再插手那些事情。
難道就不覺得荒唐嗎?
這場對話終究不歡而散,陳九宴也覺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有要繼續(xù)的必要,她站起身,語氣平平:“我還有事先走了?!?p> 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梁勝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似是有些無奈:“如果有什么事記得找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