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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枕星辰入夢

063.你可真是好樣的

愿枕星辰入夢 心中溫柔鬼 2045 2020-03-13 15:00:00

    16:59

  陳九宴看著電子鐘數(shù)字的變化,17:00。

  懶洋洋地靠著秋千椅,幅度輕微地蕩了幾下,往嘴里塊馬卡龍。

  甜膩味縈繞了唇齒間,幾塊下肚連嗓子都快承受不住,陳九宴卻像沒當回事。

  下午五點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格外煎熬,心底燃起無名火星,仿佛只要一點助燃劑就可以把偌大森林燃起寸草盡毀。

  她和陸明祈每天約好了時間,今天是五點到梁家給她補習功課,可偏偏遲了好陣子,她早早將書本放置到桌面上,耐下心去等待。

  “陸少爺你來了,小姐在房間呢?!?p>  來人的腳步有些急促,已經(jīng)誤了時辰,若是再晚些不知道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波。

  推門而入時陳九宴面色如常,抱著盒點心坐在秋千椅上看風景,明明一切都沒有問題,可偏偏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标懨髌碚f得簡單駭意,不忘留意陳九宴的表情是否轉(zhuǎn)變。

  陳九宴眼底毫無波瀾,神色微冷,斜眸睨了陸明祈一眼,繼續(xù)翻看著手中的原文書《暮光之城》。

  她最喜歡的是愛麗絲與賈斯帕的愛情,看過無數(shù)遍的故事依舊不曾變更過。沒有過多篇幅描寫他們的濃情蜜意,但在危機時刻他有她在身邊,他可以利用自己改變性格的能力控制貝拉,只為不讓愛麗絲失望。

  指尖摩挲著書本的薄頁,粉白指腹卻不留情地留下絲絲褶皺。

  若是陸明祈的遲到成為陳九宴心情煩瑣的原點,那么他的推脫與隱瞞便是火源的助燃劑。

  當然,面上陳九宴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過。

  倘若戳破了原本的屏障就沒有它存在的意義。

  “今天來的路上我碰到金家那位私生子了,他說金家還是有意想要保住金琦,畢竟是名義上的長子?!?p>  陸明祈語氣沒有什么起伏,仿佛像交代了今天中午吃什么早上了什么般平常。

  陳九宴停留這頁書頁的時間較長,她在沉思。

  金琦作為嫌疑人在外東躲西藏少不了要找她報復(fù)。

  金家逐漸要將這位私生子搬上臺面,對外宣稱養(yǎng)子,凄慘的境遇讓人們集中在對于是私生的同情,并且也最大化的挽回金家的名譽。

  是步好棋。

  棄車保帥的道理任何人都懂,可沒人卻聲張所謂私生就是金家最后的底牌,金琦作為嫡長子依舊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只不過這次翻船牽扯了金家地產(chǎn)的榮譽與聲望。

  骯臟的齷蹉事向來不曾缺乏在這個精英較量人心吞象的社會中。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陳九宴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全然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這句話明顯帶有賭氣的成分。

  陸明祈沉聲,“你明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事情的嚴重性你也知道,你非要這樣嗎?”

  “我,怎么樣了?”陳九宴故作疑惑地問道,一步步瓦解陸明祈心底高高筑起的堡壘。

  隨著又耐著性子解釋一通自己的歪理。

  “是我不想這么危言聳聽,像驚弓之鳥一樣。他金琦是個什么貨色,在明我不怕,在暗我也不怕。他若是真有幾分能耐,金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為何遲遲沒有動搖?!?p>  “陳九宴!”陸明祈心里氣得直跳腳,他恨不得撬開陳九宴的腦袋,好好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面對有些慍色的陸明祈,陳九宴從來都是不怕的。

  “別嚷嚷,我在?!?p>  “你可真是好樣的?!?p>  陸明祈若是后來靜下心來,也許會明白那時陳九宴在鉆牛角尖,她從不是什么溫馴的綿羊更不會任人宰割,她被人逼迫時間長了,也會暴跳如雷地站起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兩敗俱傷來得痛快。

  可是陸明祈少有地選擇走保守的途徑,因為那人是陳九宴,他不想那她的安全去跟一個臨近崩潰邊緣的人渣相提并論。

  陸明祈他不是神仙也不是賭王,他做不到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收獲完美結(jié)局。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相比于陸明祈的暴戾恣睢是因為陳九宴的離開而心有芥蒂,實際上他仍是權(quán)謀算計尚有理智,面對困境他會選擇冷靜思慮過選擇優(yōu)勝的方式取勝。他有卓越的膽識,樂意于任何充滿刺激挑戰(zhàn)的游戲,哪怕自己會牽扯其中也是沒有任何怨言。

  他不知道曾一直處于威脅地位的陳九宴在面臨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后,她變得偏激極端,易怒沖動的脾氣根本不受控制。

  那夜無眠,不歡而散的告別將濃重的氣氛充斥在諾大的房間里,如今孤身一人的陳九宴神色淡漠,仿佛卸下假面的小丑不再提起興致取樂觀眾,她浸泡在清冷月色下,流瀉光輝驚艷歲月。

  陳九宴坐起身靠著枕頭,落地窗被紗織窗簾蓋住,隱隱月光側(cè)露,照在光滑的地板上。

  一夜就這樣被她硬坐著過去了,以至于第二天楊叔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叫她起床的時候,看到眼底清明的陳九宴著實驚了一下。

  在楊叔的攙扶下,陳九宴拄著拐杖坐到餐桌前,清一色的中西早點,白粥還氤氳著熱氣。

  梁京曜隨后才來到用餐室,還帶著朦朧睡意,他一向?qū)λ哔|(zhì)量看得挺重,偶爾周末休息的時候往往會在吃了早飯后睡個回籠覺,又或者睡到中午。

  “待會陪我出去一趟?!?p>  陳九宴用叉子將煎好的培根送到嘴里,一句話說得簡潔,語速有些快,末了還以為不是她說的。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也知道陳九宴在跟誰說話,睡意惺忪之余還是有些驚異。

  “好。”

  陳九宴叫他陪著去的地方,是她在桃花苑住的公寓,他等在客廳,陳九宴回房間翻找著東西。

  房間還維持著之前的模樣,她熟絡(luò)地走到床頭柜的位置,從抽屜里拿出里面唯一的東西,最后出來的時候正把兩個藥瓶塞到隨身的口袋里。

  最近時常聽楊叔說過,陳九宴睡眠不好,時常失眠,偶爾早上叫她的時候還是清醒著的。

  那么,那是安眠藥嗎?還是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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