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很快就見到了皮卡德與諾亞三人,三人各種處在一個房間,但又一個好消息是,三人確實都沒有受傷,而塔沃也確實收到了醫(yī)治。和皮卡德與諾亞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后,杜寧也便沒有提起其他的要求,而是跟著雷文離去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當杜寧走在這個建筑的底層時,卻是聽見了一道慘叫的聲音,可是下一刻卻又消失不見。如同只是幻聽一般。這讓杜寧不禁愣了一瞬。
“怎么了?”雷文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到要見到厄運小姐有些興奮?!倍艑幓剡^神來笑著說道,隨后又問了一個犀利的問題?!澳阆矚g厄運小姐嗎?”
聽著杜寧的詢問雷文明顯地腳步頓了頓,可下一刻又平常地回答:“整個比爾吉沃特,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船長?!?p> “是嗎?”杜寧笑著回到,“她確實魅力驚人,但卻猶如帶刺的玫瑰,無法握住?!?p> “船長她不是玫瑰,只是沒有人可以觸碰到她的心而已。”杜寧本想稱贊一下厄運小姐,然后結束話題,沒想到雷文竟然又接了起來。
不過也僅僅只是多說了一句話而已。至于另一句話,如同細蚊一般小聲,即使被杜寧聽到也不算數的。
...
“但等待與堅持可以融化她的心...”
...
說來崔斯特接下那個賞金任務時心中也有一絲的擔心,但那不過是對于危險的平常感知而已。作為崔斯特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夠對即將進行的行為的危險性進行一定的估算,他是不會去做的。
一個卡牌大師,會知曉對手的一切可能性。而即使有些方面未知,但他依舊需要有信心與能力去面對一切可能性。
還有,一個卡牌大師,他的底牌是不應當被他人知曉的,除了那完全可以永遠信任的伙伴。
而對于崔斯特來說,在他被驅逐時,在那個男人因自大而被捕入獄,而其他幾人相繼因救他而喪命之后,他的底牌對于他人來說便是一個永久的迷。
而對于普朗克,這個血腥的屠殺者來說,崔斯特也僅僅是傳聞而已。
崔斯特相信,那把匕首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而那巨額的賞金,也只是他眾多財富中的一處而已。
他本不需要去完成這件懸賞,但他需要那些賞金,因為他喜歡金錢的味道。喜歡金幣流入自己口袋的聲音,享受金幣被撒入海面的場景。
而這次的賞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比爾吉沃特的上空,崔斯特此刻正躺在一間豪華的房間內,一位美貌的侍女正為他打理周圍的一切。為他倒酒,為他按摩...他只需要享受,等待時機的到來便足夠了。
說來好笑,對于那些賭場富翁來說,崔斯特這三個字就如同孤魂一般讓他們難以入眠,而對于其他行業(yè),例如酒館,客棧,等等來說,崔斯特這三個字就代表著上帝。因為每當崔斯特的到來,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場收獲。
對于自己,崔斯特可從來不會虧待的。
“真是可憐地嬌人啊,在這個地方被迫服務他人,卻拿著少的可憐的工資?!贝匏固馗惺苤砗笫膛陌茨Γ潘傻卣f道。
“要是每個客人都像大人您這般,我甘愿一直在此侍奉?!鄙砗蟮氖膛_口緩緩地說道,話語之中盡是心酸。
“是嗎?”崔斯特起身,看著侍女。手指慢慢地勾起對方的下巴,讓侍女的臉完全的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看你的皮膚。你知道嗎?我見過德瑪西亞女子的皮膚,猶如牛奶一般,絲滑無比,手指摸上去就如同在絲綢的衣物上拂過。她們用牛奶洗浴身子,用一種特殊的果實來為自己添加香味,她們猶如人類的精品創(chuàng)作。但她們比不上你,她們沒有你的自然,沒有你的靈動,沒有你那天生的香味。
你才是自然的禮物,自然的饋贈,感謝蛇母讓我遇見了你。你就如同大海女兒一般,讓人憐惜?!贝匏固厣袂榈卣f出這番話,而那被他撫摸著的侍女,在聽到這番話之后臉頰也不禁羞紅了起來。
在崔斯特的注視之下,許久才慢慢地沖嘴唇之中吐出了兩個字。
“謝謝..”
唔!
紅袖添香,在這個房間內,莫名的讓人沸騰的聲音與畫面出現。
..
一直到下午,當太陽逐漸落在了海面之上,崔斯特從床上起身,重新穿戴好衣物。簡單地吃了一些食物便推開門離開。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精神已然達到最飽滿的狀態(tài)。時間也剛好,該行動了。
...
就在崔斯特離開不久,床上的女孩也清醒過來。感受著身邊的空缺,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即使這對于她來說已經是常態(tài)了。
可當她起身看見一旁的一口袋,感受著那沉重,心情激動的打開。
哦!她又興奮地倒在了床上!
...
...
鼠鎮(zhèn),屠宰碼頭。臭氣熏天,真是名副其實。
此刻,崔斯特就躲在碼頭上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呼吸著腐爛的海蛇尸體散發(fā)的血腥惡臭。
幾個鐵鉤幫的嘍啰拖著腳步從不遠處經過,崔斯特拉低帽檐,退后一步,縮到了陰影深處。
不得不說,即使多次迅速地場景變化已經讓他習慣,可以習慣歸習慣,厭惡是必不可少的。而這里的場景,更讓他難受。
但他必須小心。
這里的家伙出了名地殘暴,殺人為樂,冷酷刻薄。公平較量的話,他可只有投降這一條路可走;但公平較量怎么可能、而且他可不是來打架的。
起碼這次不是。
并且他已經踩過點了,有了充分的把握。即使這些家伙最后發(fā)現東西不見了,那時的他已經拿著賞金,位于一艘前往瓦羅蘭大陸的船只之上了。
雖然奉獻較高,但那賞金卻是讓他無法拒絕。
幾個巡邏的幫眾拐了個彎,逛到了大屠宰棚背后。在他們轉回來之前,有兩分鐘的空隙。
綽綽有余。
月亮沉入濃云,陰影捂住整個碼頭。巨大的板條箱隨意地堆砌在港口各處,成為潛行的絕佳掩護。
主倉庫的屋頂上有幾個拎著手弩的人影,但此刻他們卻在大聲地聊天,動靜之大,如同罵街。這樣的情況下,即使一路跑過去也不會被發(fā)現。
自大的他們認為沒有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敢來這里找茬。
而那被巨型魚鉤掛在桅桿上的浮腫的尸體,在海面上吹來的午夜和風中微微晃動,明目張膽地警告著外來者。
來,就是找死!
可崔斯特看著只是嘴角冷笑,留下一句嘲諷的話:一群粗人!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崔斯特小心地越過地上蜿蜒著的生銹鐵鏈,從一對塔吊的夾縫間穿過去。平日里工人們用它們把碩大的海怪吊進屠宰車間里。那種無處不在的惡臭就是從這片地方飄出去的。
“事了之后我必須得換一件衣裳。”崔斯特在心中想到,但他此刻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穿過。
遠在水流渾濁的碼頭之外,成排的帆船靜臥在海灣里,船上的燈籠隨著波浪輕緩地搖動。其中一只掛著黑帆的戰(zhàn)艦,碩大無比,仿佛海獸隆起的脊背。
所有比爾吉沃特人都知道那是誰的坐駕。
在一處陰影里崔斯特停下了腳步。此刻的他需要緩解一下心情,因為他就要向這個島上最強橫的人發(fā)起挑戰(zhàn)了。就像往死神臉上甩耳光一樣。興奮在他的體內蔓延,甚至全身發(fā)抖!這讓他不得不停下來緩解一下心情。
很快,心情平復。崔斯特向著大門望去。
如他所料,鐵溝幫的人跟那些貴婦人一樣,把大門當成牌坊一樣緊守著。每個入口外都有守衛(wèi),門窗緊閉,重重上鎖。
對于其他人來說,想進去根本是癡人說夢。
但他不是其他人。
沒有人注意,崔斯特立馬鉆進了倉庫對面的小巷。可當他進入之后才發(fā)現這是一個死胡同,并且光線實在太亮了。只要巡邏的人走過,他一定會被發(fā)現。
而恰巧的是,拐角處傳來的腳步聲。巡邏的打手比預定的時間更早地回來了。也許只要幾秒,他就會被發(fā)現。
但他并沒有慌張。
一張紙牌從袖子里彈進手中,在指間輕快地來回翻轉。若是外行人看見一定會大呼厲害,而內行人看見也會仍不住稱贊。而這對于崔斯特來說,這門手藝已經練得跟呼吸一樣自然。
紙牌在他的手中緩緩地亮起,思緒放開。任由精神飄離。無數影像開始浮現在眼前,巨大的壓迫感隨之而來,幾乎要把人摁倒在地。
崔斯特半閉著眼,集中起精神,在層層疊疊的畫面里找到那應當到達的目的地。
隨后,一股熟悉的躁動一下子頂到心口。身形晃動,一片狂亂的光影撲面即逝。
他已經站在了倉庫里。
剛剛的那個小巷的崔斯特落腳處,只有一張卡牌在緩緩地落下。
嘖,玩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