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程菁言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程菁言隨意的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陸北宣期待的樣子,不敢問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因為不管是哪一個?現(xiàn)在的自己都可能給不起。
“好!我選二!”
這個選項對程菁言來說,是最容易的。
陸北宣笑了,因為這樣的答案是預(yù)料之內(nèi)的,但卻不是他最想要的。
他最想最希望的,是程菁言能換一個工作。
因為顧蔓芝之所以不同意程菁言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為她的工作,如果可以讓她能換個工作,家里的問題應(yīng)該就解決了。
“好!那你不問問我最想要什么嗎?”陸北宣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不問!因為我知道!但現(xiàn)在我給不了!”程菁言微微泯了一下嘴唇。
因為前幾天陸北宣就問了,讓自己公開他的存在,現(xiàn)在卻直接想從根源解決問題了。
跨度有點大。
“也許有一天,我會給你你最想要的,但不是現(xiàn)在,因為我還需要這份工作?!?p> 陸北宣不解,程菁言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面對她的事業(yè),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沒有再說她的夢想,而是說工作。
“可我覺得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所有!”陸北宣說的很真誠。
程菁言心里變得柔軟,“我知道!”
但,明天是最不可靠的,一切都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最踏實。
“阿宣,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進(jìn)演藝圈嗎?”
她對所有人說的是,那是自己的夢想,可那不全是。
因為演藝圈里,只要你愿意努力,能吃苦,報酬也是比較來得快的。
在知道自己和程家沒有關(guān)系之后,程菁言就決定了要進(jìn)演藝圈。
因為她不想過沒有錢的日子,而又不能心安理得的去用程家的錢。
所以,必須要找一個能掙錢的工作。
“因為我要掙錢養(yǎng)活我自己,我從小長在程家,習(xí)慣了富足的日子,卻又不能繼續(xù)心安理得的花別人的錢,所以我需要自己掙錢滿足自己的花銷,給自己一個比較安逸的生活?!?p> 程菁言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坦白,無疑是一種信任,一種接受,一個渴望。
渴望在知道自己的秘密后,不會像曾經(jīng)一樣,以失敗告終。
“什么叫別人的錢?”陸北宣敏銳的聽出了程菁言話里的問題,不解的想要知道答案。
程菁言轉(zhuǎn)過頭,看著陸北宣,依舊平靜的語氣,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絲希冀。
“因為我不是程家的孩子,我是我母親,梅施儀女士在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只是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所以都以為我是她和程天放先生的婚生子女?!?p> 程菁言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住陸北宣,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直到看到他眉頭緊皺,才別過眼,心里微微疼了一下。
人果然是不能貪心的,不能奢求的太多,因為失望的心真的有些疼。
陸北宣聽到她說完,心里很難受。
因為不是程家的孩子,又過慣了那樣的生活,所以不得不去掙錢自給自足。
這樣一個小小的丫頭,心里得多苦,又在社會上受了多少罪?
陸北宣一把抱住程菁言,“以后有我,不管你是誰?!?p> 一句簡單的話語,讓程菁言有些冰冷的心,瞬間回暖。
程菁言笑了一下,“我可是很會敗家的,你確定不會后悔嗎?”
“戶口帶了嗎?我們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陸北宣放開程菁言,認(rèn)真的說道。
程菁言知道,他不過是在像自己證明他的誠意罷了!
“所以你可以信我,如果你愿意,以后我的都是你的,就不用再有其他顧慮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去工作了。”
陸北宣想讓她換工作的念頭更加堅定了,但也只是自己的想法,因為一切還得程菁言自己做決定。
“你確定我給的任何禮物你復(fù)雜嗎?”程菁言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因為她不想說她不敢去信,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怎么聽出了不特別的味道呢!”陸北宣見她故意不說,也沒再堅持。
程菁言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覺得是獨一無二的,但到時候你可不準(zhǔn)拒絕。”
程菁言給程子皓發(fā)了一條信息,讓他幫自己做點事。
過了一會,程菁言電話響起了,是程子皓。
“姐!你那個畫稿你自己畫的?”程子皓接到程菁言消息的時候正好在家,所以就去她房間打開了她的電腦。
看到里面很多畫稿,有的畫好了,有的還是半成品,一幀一頁,讓人意外。
“對??!畫了很久了。你幫我把那副耳釘做出來,盡快。”
“還有,不能投入批量生產(chǎn),我要讓它成為獨一無二?!?p> 程菁言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一種叫幸福的東西。
程子皓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程菁言給堵死了,無奈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知道了!那其他的,我可以拿挑兩個嗎?”程子皓看著電腦上的畫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行!兩個!你自己選,但不要屬我的名,畫稿上有筆名。”
程菁言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畫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后來演戲后,就沒有太多時間畫了,偶爾閑了和有靈感的時候也還是會畫。
這副耳釘就是一年前畫的,那時候正在山里拍一組公益片,看著那些孩子眼里的希冀,濃濃的渴望,覺得像極了流星墜落時那一刻的閃耀。
程菁言想象著陸北宣帶著耳釘?shù)臉幼樱腿滩蛔∠胄Α?p> 陸北宣和程菁言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出發(fā)往夜色去了。
殷旭早在那里留了位置,給陸北宣慶祝。
兩人到的時候,也只有殷旭和閆歆在。
閆歆看到程菁言,有點意外,“菁言,還怎么來了?還和他一起來!”
程菁言和陸北宣的關(guān)系,知道的人真的不多,閆歆就是不知道的其中一個。
“我戲已經(jīng)殺青了,然后就回來陪我家陸先生過生日了唄!”程菁言故意加重語氣,宣告兩人的關(guān)系。
閆歆睜大眼睛看著程菁言,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意思。
“你們?你居然和他在一起了?菁言,你腦子沒病吧!”閆歆說著,還伸手要去摸程菁言的額頭。
陸北宣被閆歆的話,弄得滿臉黑線,不滿意的看了殷旭一眼。
殷旭連忙拉過閆歆,“過去做吧!菜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p> 陸北宣把程菁言回來的消息告訴了殷旭,若以對于程菁言的出現(xiàn),沒有那么多驚訝。
只是有點意外。
意外程菁言竟然選擇在這時候和陸北宣在一起。
程菁言見陸北宣一臉不高興,立馬挽著他的手,一起走了過去。
“菁言,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所以才和他一起的啊!”
閆歆還是有些不相信,緊抓著不放。
“沒有!我選擇戀愛,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喜歡?!背梯佳钥戳岁懕毙谎郏馑己苊黠@。
她是喜歡陸北宣才會和他一起的。
陸北宣臉上也終于綻開笑容,“以后這是我媳婦,別再想著那些有的沒的?!?p> 這話是對閆歆說的。
以前的事,陸北宣不關(guān)注不在意,也不想知道。
往后,程菁言就是他的人了,跟過往一刀兩斷,再無牽扯。
閆歆癟癟嘴,沒有再說話。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他也沒有那么糟糕?!背梯佳钥粗Z歆還想說點什么的樣子,搶先開口道。
閆歆收起自己的想法,點點頭。
一行四人,在夜色玩到很晚才離開。
陸北宣喝了不少酒,程菁言不敢再讓他開車,只好自己開回去了。
但由于車技太好,原本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的路程,硬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dá)目的地。
程菁言也是很無奈的,誰叫她的駕照拿到了后就一直沒怎么實戰(zhàn)過,所以幾乎都快忘了怎么開了。
陸北宣醉醺醺的靠在程菁言的肩上,一步步往屋里挪。
“小丫頭,我可以拿男朋友的畢業(yè)證了嗎?”
陸北宣故意對著程菁言的脖子說話,談吐的氣息都噴灑在她的脖頸間,瞬間臉都紅了。
畢業(yè)證?男朋友的畢業(yè)證是什么證?怎么沒聽說過?
程菁言還在疑惑的時候,忽然雙腳離開地面,被人抱了起來。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p> 程菁言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人抱進(jìn)了臥室。
第二天。
程菁言起得很晚,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終于了。
陸北宣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程菁言看到整潔的房間,有些意外。
這些都是陸北宣收拾的?
昨晚因為戰(zhàn)況很激烈,“戰(zhàn)場”也是慘不忍睹的。
掃了一圈,看到床頭柜上擺著衣服,程菁言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上了干凈的衣物,走出房間。
玻璃窗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里,那個逆光坐著的男人,正對著電腦在工作。
有一瞬間,程菁言看呆了。
原來這個男人工作起來,比他說甜言蜜語的樣子更有吸引力。
“看了這么久,你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嗎?”
陸北宣見某人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故意打趣到。
程菁言想起昨晚某人所謂的畢業(yè)證,臉就不自覺的紅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囧態(tài),程菁言走到茶幾旁,給自己道了一杯水。
“你不去公司嗎?”
陸北宣在陸氏集團的工作應(yīng)該不輕松,居然能曠工在在家里處理,不會被他老爸撤職嗎?
陸北宣放下工作,走到程菁言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腰,“天大地大我女人最大?!?p> 女人兩個字,被陸北宣著重發(fā)聲,似在提醒,也在炫耀一樣。
曾經(jīng)向往的樣子,此刻終于得以實現(xiàn),程菁言心里感觸良多。
只不過物是人非了。
程子皓把程菁言的畫稿拿到了公司,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認(rèn)可,從而投入了批量生產(chǎn),上線銷售。
同時也把程菁言交代的事一道辦妥了,所有人問起畫稿的來歷時,程子皓把耳釘?shù)氖履脕碜隽私杩凇?p> 說一個朋友想做一個禮物,所以給了畫稿當(dāng)報酬。
還擬書一份協(xié)議,保證耳釘不批量生產(chǎn),保證它的獨有性。
公司其他人見他這么認(rèn)真,也沒有起疑,信了他的說辭。
程菁言拿到耳釘?shù)臅r候,心里滿是歡喜和感慨。
這不是自己的第一副作品,卻是自己第一件問世的作品。
因為最近沒有工作,所以程菁言一直住在陸北宣的別墅,像個小女人一樣,在家等著某人下班。
陸北宣在家待了三天沒有去公司,只用電腦處理緊急的工作,活脫脫一個美人誤國的庸君。
后來他爸陸毅然親自打電話尋人了,他不得不去應(yīng)付,才依依不舍的出門去了公司。
還一步三回頭的告訴程菁言,不準(zhǔn)走,下班回來一定要見到她,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
程菁言本也沒打算去哪里,看到他那個小男孩子的樣子,心里覺得很好玩。
不由得感慨,理想型果然都只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