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心經(jīng)大成歸靈的佰仟云,讓玉薄然覺得有些變化。那此刻的佰仟云,足以他大吃一驚,判若兩人。
這孩子目光堅定,振振有詞的模樣,讓他有些恍惚,而環(huán)顧四周,居然無一人反駁,無不震懾于她的凌厲威嚴(yán)之下,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讓你不知不覺,愿意去相信她的話。
于是,在佰仟云不容置疑的強硬態(tài)度下,眾人皆無異議,一并通過了佰仟云的決意。
由云氏主編,諸位長老參謀,重新著手開始修改靈族舊制。
在此期間,佰仟云還多次造訪云家,與云蕭瑟和云幕塵認(rèn)真探討新制細(xì)節(jié),其嚴(yán)謹(jǐn)細(xì)致的態(tài)度也讓二人刮目相看。
魔界紫芯斎院子里,一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從靈蓮中走出的女子,身著淺荷色衣裙,清新脫俗,面容嬌美,一雙大眼睛打量周圍,看到墨子舟時,杏眼圓睜閃出喜悅光芒:“子舟哥哥!”
墨子舟表情驚異,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你是……?”
翟曦也嚇了個夠嗆,面色大變,指著她:“你是何人?翟陽呢?”
女子盈盈一下,朝翟曦一禮:“兄長,我就是小陽!”
“哈?”翟曦盯著女子,雖為女兒之相,可眉宇間,仍殘留了些翟陽的影子,尤其是那靈動的的眼睛,還有那笑容,分明就是翟陽,可又比以前的翟陽多了俏麗和柔美。翟曦心里一沉:“怎么會這樣?這佰仟云搞什么,居然把你變成了個女子!”
“是我讓云姐姐這么做的。”翟陽眉頭一揚,對著墨子舟笑道:“子舟哥哥,我好看吧!”
墨子舟似乎還沒回過神,只是無意識的點點頭,一時竟不知是該看或是不看她。
“難怪那女人讓我為你重新取名,我還疑惑,現(xiàn)在知道了。你說你,好好的男子不做,為何要做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翟曦有些不悅,皺眉看著翟陽說道。
翟陽不以為然:“刀靈本就沒有性別之分,我想做女子怎么了?這是我的自由。”說罷抬起手,輕盈的轉(zhuǎn)了一圈,朝那水面照了照自己的面容,十分滿意!
翟曦?fù)u搖頭,不可救藥的看著翟陽,一臉的不屑和鄙夷。
翟陽視而不見,走向墨子舟:“子舟哥哥,你也覺得我胡鬧嗎?”
墨子舟回了回神,笑著對翟陽說道:“你自己喜歡便好!只是仟云交代我為你取名之事,恐怕那些名字都不適合你了!”
“不用改名字,我還是叫翟陽,這個名字,是父親當(dāng)初為我取的,我挺喜歡,習(xí)慣了!”翟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院子不錯,以后我便住這了!”
“想都別想!”翟曦大聲說道:“滾回你自己的寢殿去住?!?p> “為什么?。俊钡躁栢街?,朝翟曦撒嬌:“這個院子明明空著,憑什么不給我住啊,難不成你還想等著云姐姐回來??!”
翟曦表情一怔,被翟陽嬌嗔的樣子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是不習(xí)慣,蹙眉說道:“我還是無法接受,你這幾天別在我面前晃,我怕忍不住會揍你?!闭f罷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邊走邊搖頭。
魔界二殿下重生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天下議論紛紛,而笑談最多的是,那重生的二殿下,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而且不改姓名,仍喚翟陽。
于是人們又開始對這個叫翟陽的女子好奇不已,有的說她雖作女子,卻還是男兒長相,粗陋,也有的說她花容月貌,美艷無比。
縱使那魔君翟曦有多抵觸,還是在魔宮舉辦了宴席,在全族的見證下,正式給了翟陽魔族公主的名分。
可那翟陽公主還是不改頑劣的脾性,沒在魔界呆兩天,便纏著那司音之仙墨子舟去了天庭,天宮之人見了,也都掩面而笑,那翟陽毫不在意。墨子舟也未見不耐之色,對她耐心教導(dǎo),禮節(jié)儀態(tài),言行舉止,梳妝打扮一樣不落。
那翟陽性子雖野,作為女子竟然學(xué)得十分認(rèn)真。
可沒多久,便被翟曦抓了回去,說是魔族公主久居天庭不妥,更何況是與一男子朝夕相對。
那翟陽萬般不樂意,可迫于魔君翟曦的威嚴(yán),只好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去:“子舟哥哥,你可記得要來魔界看我??!”
墨子舟微笑著點頭。
翟曦見了更是氣不打出一處來,拎了那翟陽的衣領(lǐng)便走。
回到魔界,翟陽一臉不悅:“兄長,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了!”
“我該如何對你?”翟曦嚴(yán)厲喝道:“以前你與他混我不說你,那是因為你是男子??扇缃?,你是魔族……咳咳......公主,應(yīng)該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都是如何議論你們的嗎?你還以為自己是男人啊,整天呆在那墨子舟的庭院里,不知羞恥!”
翟陽眼眶泛紅忿忿說道:“我是女子又如何!我就是為了和子舟哥哥在一起,才化著女子的。我不管別人怎么說,子舟哥哥是我見過最好的男子,我就想陪著他,我不管!”
翟曦聞言一臉驚愕,半天回不了神,指著翟陽:“你……你對墨子舟,你……噫……!”翟曦一哆嗦,焦頭爛額:“我管不了你,我就讓一個人來收拾你,讓你知道身為魔族公主,要有什么樣的覺悟!……不對,那個人,似乎也沒有這種覺悟!”無奈的看著翟陽,語重心長:“你既心儀墨子舟,可你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嗎?”
“我知道!”翟陽仰頭說道:“子舟哥哥重情重義,以前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天人永隔。后來他遇見了云姐姐,我猜他心里,便將那個叫讓顏的女子慢慢放下了,子舟哥哥深藏不露的心思里,我知道有誰。我相信只要我對他好,他就能放下過往,子舟哥哥前世如此坎坷慘烈,如今仍舊孤身一人,呆在那人情涼薄天宮,我想陪伴他,同他說話,聽他撫琴,伴他看花開花落。你別把我想得太不堪,我對子舟哥哥,一直都是尊重仰慕而已,定不會讓他有絲毫的尷尬和不適。”
翟曦怔住了,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眼前的翟陽,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從此以后,他恐怕真的要把她當(dāng)著一個女子,或是妹妹,去看待了。
紫荊峰上。
“你竟然開始親自給弟子授課了!”凌霧不可思議的對炫月說道,要知道這些事一直都是莫煙在做,可最近炫月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僅攬過了門派許多的事務(wù),還主動每日開始給弟子授課。
“嗯!”炫月淡淡的答道。
“你可知道那幫孩子得你親自授業(yè),有多高興!”凌霧說道:“尤其是那幾個女弟子,看著你的眼睛都在發(fā)光,能得天尊親自授課,怕是沒一人會缺席吧!可你每日講一堂就好了,為何要分三堂來講,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會。”炫月說道,卻沒看凌霧,繼續(xù)檢閱桌上弟子的今日的課業(yè):“資質(zhì)不同,不能一起授課。”
“雖是這樣,你可以挑一些資質(zhì)好的弟子來上課便好,不需要把全部的都安排了吧,每日三堂課,每堂課一個時辰,你還得處理門派要事,還得幫著天庭那白景天君制定新的族規(guī),我看你一整天就沒有休息的時候?!?p> 見炫月不語,凌霧突然一皺眉:“你是不是想她了?所以才故意讓自己忙起來吧!”
炫月微微一怔,抬眼看著凌霧:“你很閑嗎?”
凌霧見那藍(lán)眸閃過冷冽,慌忙說道:“不閑,不閑,我可忙了,天尊如此勤勉,搞得我和蕭逐也不敢懈怠了,這不,剛帶弟子們游歷歸來,接下來便是要考核他們的修為了,再過一月,要進(jìn)行一次考試篩選,分出等級,到是恐怕又會有很大的人員變動。”
“嗯,你和師叔商定吧!”炫月說道。
凌霧離去后,炫月環(huán)顧房間,沒有她的清月宮,似乎一下子清凈了許多,異常的寂靜。炫月移步離開書案,修長手指拿起梳妝臺上的一枚梳子,取下一絲黑色長發(fā),抵至鼻尖,閉目去尋那發(fā)上的氣息。
佰仟云離開已有一月,這一月對炫月來說,堪比萬年。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過來的,每每夜深人靜,他駐立懸峰之上,姚望天際,此刻的她,又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同他一般,思念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