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約臨近。
對洛水鎮(zhèn),她有很多不舍,處理這些事更讓她心里難過,于是這兩日讓云真和小六操辦著妙手居的轉(zhuǎn)讓。
然后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專心研制起了丹藥,望著桌案上的紫金鼎,她的心思飄渺著,妖王提出的要求,她肯定是做不到了。
她將紫金鼎收好,下定決心后,獨自出了門,清晨的風(fēng)夾著絲絲的涼,地上的青草被露珠打濕,沾濕了她的裙底。
河邊已經(jīng)有忙碌的女人在洗衣服,有趕早出來打漁的,蘆葦叢里有鴨子游著,尖尖的嘴不時地扎入水里。
垂柳成蔭,路邊的野花正開得嬌艷欲滴。
木顏踏著青草地,緩緩?fù)嫌巫咧酵缴献?,越靜謐,不再見到忙碌的身影,只有偶爾竄出來的野雞,和頭頂飛過的小鳥。
她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旁邊擺著一堆小石子,扔著石塊打著水漂漂,一個接著一個。
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
她捏著最后一個小石子,猶豫了一下沒有扔出去,身后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這么早等在這里,是提前完成了?還是根本煉不出來,在此等候發(fā)落呢?”
木顏將手收攏,攥緊石子,起身回頭,“妖王迫不及待趕來,我還真的是讓你失望了?!?p> 玄墨直勾勾地凝著她,嘴角浮出邪妄的笑,“這次倒是實誠,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是長能耐了還是變得不怕死了?”
她呵呵笑了笑,努力讓自己劇烈的心跳歸于平靜,“妖王真會開玩笑,誰會不怕死呢?”
她拿出那夜煉的解毒藥丸,走近他,玄墨的眼神一直不曾挪開,玄色的衣袍隨風(fēng)擺動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陰沉的氣息,絕色容顏上,抹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木顏有一瞬的怔忡,這些強(qiáng)者都是如此高冷嗎?妖王如此,君璃也如此,而她這種低階修為,只擁有極少靈力的,就得處處忍讓著。
她在他一米開外站定,幾次接觸,她清楚的知道,這個距離是他的底線,她將一盒子的藥丸遞給他,“這是解毒的藥,其他的我無能為力?!?p> 玄墨伸手接過,打開錦盒,抓起一把就往嘴里送,木顏看得目瞪口呆,中毒才吃解藥,他好端端的,卻拿著她的解藥也當(dāng)糖豆子吃。
他將錦盒蓋上,隨即盒子在他手中隱去,他注視著她,“解藥的味道不錯,可這不能彌補你未完成的事,比起鎖靈珠,這些藥丸還微不足道?!?p> 提到鎖靈珠,她就頭疼不已,那東西簡直就是一次性的,還帶毀尸滅跡的那種,她也很無奈好不好?
玄墨仿佛看透她的心思,眼底泛著寒意,“鎖靈珠你已經(jīng)用過,最后也是你弄丟的,可你連我要的丹藥都無能為力,那我留你還有何用?”
“那你殺了我吧,反正丹藥是不可能煉得出來的?!?p> “是不能,還是不想呢?”
木顏揚起臉,淡淡一笑,“您何必明知故問?”
玄墨勾唇冷冷地望著她,“你是鐵了心來尋死的?”
她撇開臉,看向奔流而下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