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追逃助囚
姜天成沒想到崔劍鋒竟這么輕易地交出了朱廣財，這大出呂和昶所料，為此他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正騎馬返回而走在其旁邊的呂和昶，心里美滋滋的。
“哼，”呂和昶亦察覺出姜天成的得意勁兒，就顯露出不屑的神色：“高興得太早了?！?p> “什么意思？”姜天成聽得見呂和昶的話里有話，但也不好發(fā)作，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問呂和昶：“呂都事似乎不高興啊?！?p> “哪能呢？我很高興?！眳魏完泼銖娦χ骸爸皇遣幌肟??！?p> “呂元外真會正話反說?！苯斐刹唤獾貑枺骸澳阏f得是什么意思呀?！?p> “上當?shù)囊馑肌！?p> “上什么當啊?！苯斐尚α?，他覺得呂和昶對自己順利地辦成這事心里不服是很自然的。
“過一陣，你就知道了?！?p> 呂和昶這么一說，姜天成心里倒是有點不安起來。不過，隨著離縣衙越來越近，他心里也的緊張也慢慢放松了。
崔劍鋒輕易地交出朱廣財，其實是因他對邱思遠很信任，雖不知邱思遠用什么方式解救朱廣財。
他們目送朱廣財在姜天成的官兵的簇擁下進.入縣城，然后默默地往回趕。
“你是不是心里有點不踏實呢？”邱思遠似乎看出了崔劍鋒的心思似的。
“有你們這些神一樣的人在旁，我有什么不踏實的？”
“那好，我今晚就把朱公救出來，反正那縣衙對我們來說，如無人之境，進出隨便。”
“可你也千萬別輕敵，萬一他們作出你們意料之外的行為，你們又和那天你手下被箭射傷一樣，仍給你們造成嚴重后果?！?p> “放心，這次不會。”
邱思遠說這話時，姜天成已帶著其人沒進了進衙，呂和昶也無話可說的。當時他說“上當”時，姜天成也曾產(chǎn)生過大難臨頭的感覺，可現(xiàn)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你剛才說我上當了，上了什么當呀？”他又忘不了嘲諷呂和昶。
“時間還沒到吧?！眳魏完茮]說什么。
“現(xiàn)在我不想和你說這些廢話了，我們先吃飯，然后開始提審案犯吧。”
鄭縣令早已備好了宴席，上邊來的與縣里有的官員按官場潛規(guī)，論資排輩地入坐。縣令雖是主人，但也把主座讓坐給這位從麗景門來的權(quán)臣坐下，也沒講主方客套話。只因其眼前的這些官員，大都是京師來的顯赫人物，他一個小縣令，怎能擺主人的資格迎接呢？只能接受官高一級壓死人的喧賓奪主的事實。
姜天成把朱廣財也請來就坐，雖然開頭朱廣財拒絕，但呂和昶按姜天成的吩咐，硬軟兼施地讓朱廣財認清形勢，勉強答應并前來應酬，畢竟這也是舊時的官方的潛規(guī)測，論資排比。
“諸位，”姜天成沒擺重臣之譜，畢竟朱廣財?shù)募墑e比他還高，雖然已是其階下囚，但在未拿下之前，還得按官場套路去迎逢：“我奉刑部尚書之命，來武成查案，原以為很難，卻在你們的大力協(xié)助下竟如此輕松地旗開得勝。我得感謝諸位不辭辛苦，鼎力相助。”
可能是這一桌人的官位組合不正，沒人對姜天成的開場白講客套話，圍桌而坐的官爺們只是大眼瞪小眼，默不做聲。
要明白，古代官場套路也很深的，高了，低了，只要配套不合，言語也不通?，F(xiàn)在的這陣勢，級別高的朱廣財即將淪為案犯，有啥好說的？級別相當?shù)膮魏完魄撇黄饋碣H其為副的人，懶得應酬；級別低的，鄭明杰，現(xiàn)在沒了主方身分，用客方的身份說話也不合適，只好閉口不語。
大家也就默默地吃完喝畢，匆匆結(jié)束這席公務用餐，然后也就在鄭明杰的引領下進.入縣衙正堂，陪著姜天成重審原案。
“姜公，你就從這里緩步走入正堂，然后坐到審案桌后，要正襟危坐?！币蚪斐稍躯惥伴T里視事的官兒，對縣衙審案規(guī)矩一竅不同。當年可不象今天，因交通不便，各級官場規(guī)矩也不是能通過網(wǎng)絡或書本上能了解了的。他也只好事先屈尊向縣令請教?？h令也不辭辛苦地向他示范縣令過堂的要令。
因為姜天成不是刑部人員，自然不象呂和昶那樣對州縣正官的審案比較熟悉。但作為文官，他怕弄巧成拙而事先也演練了一番。
一切準備停當后，姜天成就開始重審呂大柱奸殺案與貶神謀反案。其余的唐官就坐在審案桌兩側(cè)，靜觀其審案過程。
審案照例先讓二犯重復原先已講了兩次的供詞，由姜天成偶爾問幾句，他們答幾句。問畢，姜天成就說，奸殺案不是他來這查辦的案件，他也維持原來的結(jié)案定論。
“我們的審理重點就是他們二人所遇到的那個飛屋事件，也就是后來出現(xiàn)的偽造方孔銅錢與用魔光襲擊官兵的事件?！苯斐勺詈髵咭暳艘谎郯阜概c在旁坐著的官員說。
“這樣審案，有什么意義呢？”坐在一旁的呂和昶聽罷，心中很是反感：“與上兩次結(jié)論一樣?！闭f罷，不顧正堂審案規(guī)矩，倏地站起來，把手一揮：退堂。
眾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升堂、退堂，本是縣令喊的話，現(xiàn)在坐在大堂正中的是姜天成，按理應由他喊才正常，現(xiàn)在可由坐在一旁的呂和昶喊了。大家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切慢！”姜天成不懂得“退堂”應由他喊才對，自然一點也不惱火。只當是誰喊都一樣。但他的堂事還未辦完，當然不能讓大伙退堂。他忙向正堂門外喊道：“張虎，李陽，你們進來?！?p> 張虎、李陽是隨姜天成來查案的刑部人員，他們一聽姜天成的話，就立即跑進來站到審案桌前，等候吩咐。
“拿下！”姜天成又是一聲短喝。
張虎，李陽立即向前，拿起已放在門邊的盤枷，上前抓住朱廣財?shù)膬杀?，快帶而熟練地把盤架套進其脖子上，哐當一聲合上了。
“你們想干什么？”朱廣財怒斥道。
“嘿嘿，”姜天成就象沒事一樣，仍看著朱廣財客氣地笑著：“這二個案犯與貶神謀反案沒什么關系，完全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但朱公就不同了，從當夜獄卒們的指認來看，你才是真正的貶神謀反案案犯?！?p> “姜員外，”呂和昶又倏地站起來，怒氣沖天地指著朱廣財問：“你憑什么把他定為貶神謀反案案犯呢？我們都知道他帶著馬隊追擊真正的貶神案犯，他也差點被貶神用魔光擊倒。你剛來，連貶神都沒見過，怎么胡亂定案呢？”
“呂都事，這事你少管，有證有據(jù)，誰也賴不掉。”姜天成面露不悅，但仍未發(fā)作，轉(zhuǎn)身向張虎、李陽喝道：“把他帶下去，打入死牢?！?p> “你這樣胡亂定罪，就不怕得罪狄國老，自己弄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么？”
“怕啥呀”姜天成反唇相譏：“就是因你老怕這怕那，才把這案一拖再拖，遲遲結(jié)不了?！?p> “那你以為你把這案結(jié)了么？”呂和昶氣得渾身發(fā)抖：“別望了真正的貶神仍在外邊，他們還有可能來找你的麻煩，到時你別說結(jié)案，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
“你這不也是給貶神打氣么？”姜天成笑了：“你別老拿他們嚇唬本爺?！?p> “你，你”呂和昶指著姜天成，氣得不知什么說才好。
“退堂！”姜天成得意地滑稽地扮了鬼臉喊道，很顯然，他是有意氣呂和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