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斗過后,傅云棲三個帶著想要當面道歉的凌浩然倆人上樓,江淮文睿倆人自覺回到出租房自我隔離。
“淮哥你真沒事?我怎么這么不放心呢?”
文睿憂心忡忡,供老佛爺似的將江淮扶到沙發(fā)上坐好,連水杯都不叫他碰,親力親為地服侍著。
滿打滿算,江淮手臂骨折才住了不到二十天院,骨頭肯定沒長好,剛才卻不得不使力打架,想也知道怎么可能沒事!
文睿急得沒招兒,摸出電話要請求支援。
江淮攔住了他。
“你冷靜點,聽我說。我胳膊真沒大事,不然剛才也使不上勁不是?”
江淮挨個彎曲十個手指頭給他看,嚇得文睿想攥住他不安分的手不叫動。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點我獲得的超能是什么了。”
江淮感受著如臂使指的流暢感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超強的自體愈合能力!”
他壓低聲音宣布,聽得文睿小少爺一愣一愣的。
“沒錯,就是受傷之后痊愈速度超級外,是普通人好幾倍!”
江淮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差點連自己都信了。
“你看,我沒事了?!?p> 江淮輕輕杵他胸前一下,叫他感受自己的力道。
“好像,好像是沒事了。”文睿做夢似的回不過神,愣愣地重復他的話尾。
“是真的沒事?!?p> 江淮目光中浮現(xiàn)驚奇,腦洞大開道:
“你知道這異能多牛掰嗎?不死之身!只要我傷口愈合的速度比受傷快,我就永遠死不了!”
“甚至以后都不會再生病,百毒不侵!原理應(yīng)該是我的細胞活性高,這也就意味著,我會永葆青春,長生不老!臥槽,那不就是成神?”
文睿摸上他額頭,喃喃道:
“不燙啊,沒發(fā)燒怎么開始說胡話了?不會真的感染上疫病,馬上要發(fā)作了?”
文睿嚴肅地瞅他一眼,似乎在評估他的清醒程度與危險等級。
江淮正YY得美,被他劈頭蓋臉潑一盆冷水,也沒了興致,悻悻起身去浴室洗澡。
“愚蠢的凡人,又怎會懂得本神尊的高貴!就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
說著說著,居然就唱了起來。
文睿滿眼沉重地看著他輕飄的背影,一臉絕望地打電話給樓上:
“喂姥爺,江淮他瘋了!你快給我送點食物過來,量要大!要肉!放門口就行。我得把這小子胃口填滿,不能叫他啃我?!?p> “當然,我也不想啃他。就算我最后終不能幸免,我也要清清白白死,不能丟了文家的臉。我不吃人肉,餓死也不吃!”
“不,你們多送點吃的下來,我就不停嘴地吃,撐到動不了!小爺我就算吃成胖子,也要當個飽死鬼,嗚嗚?!?p> 嘴硬心慌的小少爺最后還是扛不住,哭了兩聲。
陳國忠不放心倆孩子,趕緊下樓來看了一趟。
他在這邊駐扎好些年頭,跟這些煞氣以及變異生物打過不知多少交道,遇事自然不慌。
老爺子下樓來,卻被自我感動隨時準備犧牲的文睿給關(guān)在門外,死活不給進。
老爺子聽著門那頭語無倫次還帶著哽咽的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貼到鑰匙孔,輸入適量寒冰氣在鎖眼里探尋觸碰,只聽輕輕一聲咔噠,老爺子就勢一推,門開了。
“你,你怎么進來了?你有鑰匙?”
文睿吃驚地望望門又望望他手,沒看見鑰匙啊?
陳國忠關(guān)愛地摸下傻小子腦袋,抬腳往屋里走。
“江淮呢?也嚇哭了?”
“他去洗澡了。”
文睿木木地跟在他身后,機靈的小腦瓜慌得轉(zhuǎn)不動。
老房子格局都差不多,陳國忠望一眼浴室緊閉的門,聽不出什么動靜。
“具體什么情況?發(fā)燒?神志不清?眼睛發(fā)紅?有攻擊傾向?”
他問一句,文睿搖一下頭,搖著搖著,似乎把離家出走的智商給搖上線了。
“都不是。他,他說胡話?!?p> 文睿趕緊把江淮那套瘋癲的長生不死理論照搬過來,越說越覺得荒謬。
“姥爺你聽聽,這是人話嗎?還本神尊呢,他以為自己是唐僧肉?。侩娨暲锒疾桓疫@么演。我看他就是瘋了,都快不記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p> 陳國忠安靜聽著,目中精光閃爍,不曾打斷小家伙的吐槽。
“文睿,你知道西游記里,是誰把唐僧肉的秘密說出去的嗎?”
浴室門突然打開,江淮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似笑非笑地問他。
文睿啊了聲,本能答:
“這不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江淮沖陳國忠喊了聲大爺,抓塊大毛巾擦頭發(fā),繼續(xù)問懵了的小伙伴:
“那大家是怎么知道呢?知道這個秘密的妖怪,怕被別人分一杯羹,全都捂得嚴嚴實實,最多找?guī)讉€幫手一起吃肉,最后還全被打死了;呃,有后臺的那一小撮被救走了?!?p> “那么,消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
文睿傻傻地抬頭看他,一臉玄幻。
“你個憨憨?!?p> 江淮順手把半濕的毛巾扔他臉上,叫他清醒清醒,順便擦擦眼淚。
沒出息。
“大爺,元清秋沒事吧?”
江淮想起小姑娘之前奮不顧身保護他們的英姿,心情有些復雜。
看來她還沒完全被美色腐蝕掉理智,還有的救。
提起外孫女臉上的傷,陳國忠面色沉郁,周身泛起森寒殺意。
“骨頭沒事,其他只能等養(yǎng)著再看。”
文睿一聽這話,也沒空想西游記里隱藏最深的終極反派是誰,忙關(guān)心地問:
“妹妹臉上不會留疤吧?還是會影響聽力?趕緊送醫(yī)院??!”
陳國忠冷哼一聲,似是想怪他沒顧好妹妹,又覺得隨意遷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應(yīng)該,臉色于是愈發(fā)難看。
“還不清楚。她臉上的傷有些古怪,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阻止傷口愈合,被我暫時冰封住了,慢慢想辦法化解。這樣的傷,去普通醫(yī)院沒用?!?p> 江淮心中一動,插口問道:
“凌浩然跟那個黃坤也沒辦法?是他們動的手?!?p> 陳國忠臉色沉沉,多說了兩句:
“他倆態(tài)度倒是還行,傷了人知道認錯,也積極配合治療。只是他們年紀太小了點,對自身能力一知半解的,運用起來不太熟練,更不知道該如何破解?!?p> 文睿腦子又好使了,不屑戳穿話里的邏輯漏洞:
“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肯說出來吧?那不等于把自己的破綻公開,以后誰還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