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與南宮瑜裝成兄妹三人,靠著易陽臨時做出來的幾張人皮面具,買了些補氣血的藥材,一路離開靈山,一路上緊趕慢趕,莫黎一邊在車?yán)镎湛粗S鐘月,而南宮瑜在外面駕車,原本三人不知要去哪里,反而是許鐘月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倒不如留在西洲,而西洲,最亂的現(xiàn)在就是白鶴城了,金家、齊家的事情一出,再加上兩個大宗門的宗主封了郡候,剛剛上任的白鶴城縣令怕是還沒摸清城里的情況,三人裝成前來投親的兄妹,順利的進(jìn)了城,又在西洲靈塔附近租了個小院子,住了下來。許鐘月的傷勢慢慢在恢復(fù),讓南宮瑜去傳的信也有了回音,丹青他們從朝日宮的密道下山之后,就分散各處,收到了許鐘月的傳信之后,想回家的就回家,想出去歷練的就出去歷練,還想跟著許鐘月的,就跟著丹紅丹青二人偷偷往白鶴城而來。莫黎也借機聯(lián)系上了顧懷瑾,知道那天墜崖之后,田升將靈宮找了個底朝天,除了找到庫房中一些金銀之外,再無所獲,聽顧懷瑾說,為了說明他真的抄了靈宮上下,朝日宮大殿上的玉石都被田升撬了起來,帶回北儀城,而他準(zhǔn)備的那幾具尸體,在幾日后被人發(fā)現(xiàn)在河邊,已經(jīng)被魚咬得不成人形了,田升雖然懷疑,但也只能這樣交差。
田升帶著戰(zhàn)利品忙著回宮討賞,而顧懷瑾接著身體不好,需要休息的借口在靈山腳下歇了幾日,然后傳信給顧烈,說自己既然來了西洲,便想去看望一下先輩們,上一炷香。顧烈原本想著,既然顧懷瑾愿意守著顧家祖墳,便不用再回京城,但是想到祭天時發(fā)生的事情,又按捺下這個想法,安慰了顧懷瑾幾句,便讓他自己決定。于是顧懷瑾車頭一轉(zhuǎn),就往西洲靈塔而來。
而此時院子里的莫黎,將嵐五送來的信點燃,扔在了地上,化成灰燼后又用掃帚掃了幾下,徹底毀尸滅跡了,這才出了屋子去看許鐘月跟南宮瑜。經(jīng)過治療,三人身上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許鐘月正在跟南宮瑜對練,彎刀近身,長劍遠(yuǎn)攻,兩人一近一遠(yuǎn),戰(zhàn)得正酣,莫黎站在一旁看得盡興,不由得鼓起掌來。一場比試完畢,許鐘月看見莫黎來了,收了彎刀,別在腰間,莫黎連忙遞過旁邊放涼的水,許鐘月也不講究,端起來就是一大口,喝完才問道:“朝朝怎么來了?”莫黎將另外一碗水遞給南宮瑜,笑著說:“怎么?妹妹出現(xiàn)得不是時候,打擾大哥跟姐姐了?”許鐘月一口水差點嗆到,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別瞎說!”莫黎才不看她,反而對南宮瑜說道:“大哥,我看啊,你教我的劍法可以改進(jìn)一下了,我們兩人都是遠(yuǎn)攻,所以合作起來后背有空門,防范太弱,如今姐姐是近攻,你們一遠(yuǎn)一近剛好,想必威力會更大?!蹦蠈m瑜放下碗,像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許鐘月連忙擺擺手,“我慣用的兵器是彎刀,沒用過劍,還是你們配合就好。”
莫黎一把挽過許鐘月的手,笑著說:“這有什么,讓大哥教你就是咯。而且姐姐你的彎刀太有辨識度了,既然我們現(xiàn)在要隱姓埋名,就得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一點,大哥,你說對不對?”
南宮瑜用帕子擦了一把汗,“我覺得朝朝這個想法不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下午我便教你劍法吧?!蹦栉嬷焱敌ΓS鐘月也不矯情,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的殘月彎刀一用,少不得會引起別人胡亂猜測,還是換一種兵器好。
見兩人還有話要說,莫黎識趣的丟開許鐘月的手,笑著說:“大哥,姐姐,我去街上買點好吃的吧,這些日子養(yǎng)傷吃得清淡,我看剛才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做點好吃的解解饞?!痹S鐘月聽完便要掏錢,莫黎連忙跑了,邊跑還邊喊“我有,我有,不要你的?!痹S鐘月拿著錢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粗璧纳碛跋г陂T外,這才回過頭來。
“這些日子,讓你破費了?!蹦蠈m瑜不好意思的說,許鐘月還看著莫黎離開的背影,回過神來很懵的“啊”了一聲,南宮瑜只好又說了一遍:“這些日子都是你在花錢,我實在是······”許鐘月爽朗的笑了起來,“江湖兒女,不必在意這些,再說了,若不是你們將我?guī)У竭@里,我怕是早就流血過多而死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蹦蠈m瑜喃喃的說,許鐘月沒聽清,稍微偏頭想要聽清一點,結(jié)果沒想到南宮瑜正在此時轉(zhuǎn)頭看她,溫?zé)岬拇脚戏鬟^耳稍,激起一陣戰(zhàn)栗,兩人連忙分開,許鐘月臉上微微有了些燥熱,南宮瑜也難得的緊緊了手中的劍。
“我······我先把招式給你畫下來,下午學(xué)的時候可以看看。”南宮瑜說完,拿著擦汗的帕子飛一般的跑了。留下許鐘月一個人在原地臉紅。許鐘月雙手托腮,發(fā)現(xiàn)自己臉燙得厲害,突然想到要是溪與,怕是會問自己要銀子去買好吃的吧?這會,指不定賴在自己身邊做什么呢?想到這里,許鐘月頭腦冷靜下來,現(xiàn)在這個人是南宮瑜,不是溪與,所以他會因為用了自己的錢而不好意思,會因為兩人的肢體接觸而害羞,而溪與是不會的,要是他的話,大概會說一句“我是媳婦的,媳婦養(yǎng)我天經(jīng)地義”吧!許鐘月深吸一口氣,把那些念頭都甩開去,抽出彎刀,又在院子中練了起來。
屋子里說要畫劍法的某人,筆下偷偷成了一個女子練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