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顧不上多管自己,連忙飛到陳玄身前,意念提醒道:“玄兒快逃!”
陳玄被紫光打中胸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胸中憋悶這才好受了些。
陳玄聞言,拉著傻姑向丹藥房急退。
傻姑被他拉個趔趄,兩眼仍然盯著落到塵土里的半截鹿腿,“肉肉,我的肉肉。”
“都什么時候了,還只顧得吃!”金大升沖出來,待要將傻姑拖進來。
傻姑手腕一抖,金大升抓了個空。
常昊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塞給陳玄后,弟兄五人沖出丹藥房,將段右敦團團圍了起來。
“嗯?”金大升鼻子輕哼一聲,段肉墩這是被傻姑一鹿腿打傻了嗎?
段右敦兩眼無光,眼神渙散,口角流涎,劍尖插在自己腳面上猶渾然不覺。
“肉墩子,裝什么傻?你剛才不是很能打嗎?”金大升暴喝道。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渾名,段右敦的眼神里才有了一絲生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肉墩子,你是在說俺嗎?俺可不叫肉墩子,俺叫……俺叫什么來的?”
眾人都愣了,這段右敦是真傻了?
陳長安想了想,定是自己的魂體,剛才穿過他的元嬰,導致他魂魄受傷,所以神智不清起來。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系統(tǒng)面板再一次主動地跳了出來:宿主陳長安,系統(tǒng)再一次嚴重警告,此種手段萬不可再用。這段右敦服用月環(huán)破境丹強行提升修為,神魂不穩(wěn),才被你僥幸得手。若對方是真正的元嬰境修士,就憑你的半縷殘魂,定會被對方吞噬得渣都不剩。
陳長安聽系統(tǒng)說得有理,還以為找到了一條可以一招制敵的路子,原來只是誤打誤撞,幸虧有系統(tǒng)提醒,否則恐怕真要惹下大禍。
段右厚拎著個酒壇子,一步三晃地走到哥哥面前,粗聲粗氣地道:“大哥,難道你真瘋了?怪不得剛才連我也要殺。走,咱們回家了?!?p> “嘻嘻,大哥,你叫我大哥?”段右敦任由弟弟拉著手,一把長劍拖在地上,發(fā)出當啷當啷的響聲。
“主公?就這么放他走了?”金大升意念問道。
“算了,既然他已瘋傻,那就暫且留他一命吧。”陳長安惦記著兒子的傷勢,嘆口氣道。
陳長安并非不想殺段右敦,只是讓梅山六兄弟親自出手,殺他們的前東家,傳出去于他們的名聲不利。
見兒子服完丹藥后,正盤腿而坐療養(yǎng)傷勢,顯然并不嚴重,陳長安這才放下心來。
“哥幾個,對不住了。本來想著咱們老弟兄們重逢,好好樂呵樂呵的。結(jié)果被這段肉墩子打攪了?!标愰L安略有些歉意地道。
“主公客氣!”六兄弟抱拳恭立道,“這事兒,恐怕還是因為我們而起?!?p> “哈哈哈哈……”吳龍手里托著一個犁鏟大笑著走了出來。
金大升等愕然,“一件粗糙的農(nóng)具而已,有什么好開心的?”
“粗糙?”吳龍隨手一拋,犁鏟平飛出去,在鐵紅色的凍土上劃出一道尺余深,三丈余長的溝。
“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居然如此鋒利?”金大升手一招,將鐵犁取了,翻來覆去地來回看著。
“鋒利?可完全不止。二哥,你應(yīng)當看出來了,我剛才拋出去時并未施加任何靈力。完全靠犁子自己的靈性,在凍土上劃出了一道筆直的溝?!眳驱堃荒樀尿湴痢?p> “有靈性?嗯,好象是有那么點兒意思。不過一件農(nóng)具罷了,值得你如此高興?”金大升繼續(xù)打擊著吳龍,“啊,你不會是說,這是那陳志國的杰作吧?”
“當然!這陳志國確實有煉器天分,才煉氣一期,就能將他日常打造的鐵犁注入靈性,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吳龍由衷地感嘆道。
“咦?三哥跟四哥又煉手了?”吳龍這才看到地上的大溝,灰燼、燒過的木頭散落的到處都是,“誰贏了?”
“老五,少在主公面前嚼舌根子。我們幾時打過架了?”排行第三的戴禮笑罵道,“還不是段肉墩子,不知吃了什么丹藥,居然提了一個大境界,到了元嬰境,想來找咱們的晦氣,結(jié)果被傻姑一鹿腿打傻了?!?p> 正在打量犁鏟的陳長安聽戴禮把功勞按在傻姑身上,也不去分辯。
猛地想起,傻姑哪兒去了?
他趴在金蟾頭頂,飛向空中,仔細搜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傻姑正坐在山下的一個雪窩子里啃鹿腿。
“這混蛋,竟然敢來我寶貝徒兒家撒野。要不是我的兒郞們都冬眠了,我這就指揮著眾蛇兵滅他段家滿門?!眳驱埡藓薜氐馈?p> “你也就過過嘴癮罷了。誰不知道你那蛇兒就是中看不中用,嚇唬人的玩意兒。”
“三哥,要不等春天來后,你與我那些蛇兒比劃比劃?”吳龍聽戴禮看輕自己馴養(yǎng)的蛇,當然不樂意了。
“比就比,誰怕誰,連你也一起算上!”戴禮滿不在乎地道,“我一顆紅珠子,包管炸得你那些蛇崽子們尸橫遍地?!?p> “哥幾個,先別爭了。麻煩哪位去山下把傻姑叫回來?”陳長安打斷了他們的爭執(zhí)。
“老三去?!苯鸫笊?。
“對,讓三哥去。他狗腿跑得快!”吳龍也跟著揶揄道。
戴禮瞪了吳龍一眼,在陳長安在,他也不好造次。況且,吳龍也不算說錯,自己確實是由一只大黑狗修煉得道才造化成人的。
戴禮一溜煙地跑到山下,傻姑正抱著鹿腿大快朵頤,嘴角、臉上抹得一道道的,全是黑灰。
聽戴禮喊她回去,傻姑嘻嘻笑著,把鹿腿遞過來,“好吃,你吃!”
戴禮一把搶過來,扔得遠遠的,“臟了,不能吃了。想吃,我再給你烤!”
傻姑這才爬起來,跟著戴禮慢慢騰騰地向山上走去。
剛走沒幾步,一個黑影子飛了過來,“快,快幫我捉拿兇手!”
戴禮一閃身,將傻姑擋在身后,“二莊主,你怎么來了?捉拿什么兇手?”
段右厚披散著的額前頭發(fā)被汗水浸濕,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死了,全死了!”
“二當家的,別急,慢慢說,什么死了?”
“完了,我段家完了,全完了?!倍斡液裰笫斓拿鏃l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