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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至上

15、好過的年,難過的關(guān)

祖宗至上 梅山行 2078 2020-01-18 23:39:01

  “我還有個要求,我那不成器的孫兒——陳志國,打小喜歡鼓搗器具,你看看他資質(zhì)若是夠,方便時還請指導(dǎo)他一下。當(dāng)然,他要是沒有那個天分,那就算了,沒得浪費(fèi)你的時間?!?p>  “主公客氣了!有了《煉器指南》,不管您的孫兒資質(zhì)如何,縱然他是個棒槌,我吳某自有度人金針,定能把他培養(yǎng)成材,斷不會負(fù)您重托?!?p>  提起煉器,吳龍一臉得色,當(dāng)年譽(yù)滿瑯琊郡,人送外號“千手蜈蚣”,沒有幾把刷子,豈不是浪得虛名。

  這些年來,隱姓埋名地憋屈在段家,一身本事不但不敢顯露,還得設(shè)法把修為降下來,以免被人看破形跡。

  現(xiàn)在主公回來了,有主公在前頭頂著,我千手蜈蚣還有什么好怕的!

  一見到那煉器室,吳龍?jiān)缇褪职W了,畢竟是憋屈了近百年,沒有再試過手了。他巴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對照著《煉器指南》先試煉一番,奈何陳長安要他看看他的孫子。

  一會兒,陳志國跟在陳玄后面急大步走來。

  一看是個中年漢子,吳龍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后悔,剛才把話說大了!

  還以為是個年輕人,哪想到這么一把子年紀(jì)了,并且是個凡人,縱有天分,也早蹉跎沒了!

  咦?龍行虎步,但每一步邁出的距離一樣遠(yuǎn)近,好象卡著線走路的。

  有些門道!

  吳龍?jiān)娇丛襟@奇,一會兒迎上前去,抓起陳志國的手仔細(xì)察看起來。

  陳志國被個大男人把手拉住,抽回來不是,不抽更不是,一臉的尷尬。

  吳龍看一會兒,兩眼微瞇著,沉思一會兒,再看,再沉思……

  就連陳長安也以為這吳龍對中年男人有某種特別愛好的時候,吳龍大叫一聲:“神啊……”

  眾人錯愕!

  “主公,我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不,關(guān)門弟子!”吳龍的一張白臉脹成了粉色,“我要把我的畢生所學(xué)全部教給他!不,是與他共同探討。”

  吳龍說得太急,一口氣沒上來,彎腰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吳兄,有這么夸張嗎?別嚇著小孩子?!标愰L安笑著道。

  陳志國見段家的那個莊閑,上來就拉起自己的手左瞅右瞧,因?yàn)槭歉赣H叫自己來的,所以不敢說話。

  驀地聽到半空里有個聲音叫自己小孩子,嚇了一大跳。他抬起頭來,看向空中,夕陽西斜,給山頂?shù)陌籽⑸弦黄鸸?,明明沒有人啊,誰在說話?

  陳長安看他表情,也是莫名驚詫,這小子,才半天時間,就煉氣入門并能收到我的意念傳音了?還真是修煉天才!

  “孩子,我是你的爺爺,你是在找我嗎?”陳長安柔聲道,“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你是看不到我的?!?p>  陳志國這次終于聽清了,手指著陳長安的方向,張大嘴巴,對父親陳玄道:“爹,爺爺他……”

  “往哪兒指呢?放下你的臭爪子,豈能對祖宗不敬!”陳玄罵道。

  “無妨,無妨!”陳長安打斷了陳玄,“志國,你真能聽到我說話?”

  陳志國凝神靜氣,終于“聽”清了,這不是幻覺,激動地道:“是,是。老祖宗,我聽到您說話了?!?p>  “嗯,吳龍吳兄要收你為徒,教你煉器,你以后可得用心學(xué)?!标愰L安道。

  “是,是!謹(jǐn)遵老祖宗吩咐!”陳志國連聲答應(yīng)著。

  “那你還不快跪下拜師?”陳玄樂得臉上開了花,眼擠成了一條線。

  陳志國連忙跪下,呯呯三個響頭,“五爺爺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說,好說!”吳龍連聲答應(yīng)著,一把抓起陳志國,沖入了一星煉丹室。

  “主公生得好孫兒?!?p>  “陳兄生得好兒子!”

  “五弟好福氣,收了個好徒兒!”

  ……

  一時間,恭賀聲紛紛響起。

  眾人相互道完喜,才想起來,這輩份兒完全亂套了。

  好在,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并不拘泥于這些。

  段右敦一路急飛,不知不覺間已是汗流夾背,他抹把額頭上混著血水的汗水,自言自語道:“特么地,今天真是見鬼了!”

  站在村頭,冷風(fēng)一吹,他打個冷顫,回頭一看,莊閑們狼狽急竄而來。

  有追兵?

  段右敦一個激靈,沖進(jìn)莊子里,扯著破音的嗓子叫道:“快,快,開啟大陣!”

  跟他去盤山陳家的莊閑們,被大陣攔在外面,一個個面面相覷:莊主這是不要我們了嗎?

  段右敦又等了一會兒,看清并沒有人追來,才訕訕地撤了護(hù)莊大陣,撩下句“我去趟主家”,匆匆御劍飛去了白家。

  蹲在白家老屋門口,他一直等到繁星漫天,白家老祖白樞義才托人帶出句話來:今天的事兒我都知道了,等出了十五,我自會派人帶你去陳家算賬。

  有了老祖的話,段右敦歡天喜地地回返段家莊,袁家狗賊,過完十五,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可憐的段右敦到現(xiàn)在仍然蒙在鼓里,他一直以為梅山六兄弟真的姓袁。

  白玉京里,正伺候太后娘娘上香的一個雷公臉漢子,驀地連打兩個噴嚏,將一碟御廚新呈上來的藕粉桂糖糕噴滿了唾沫星子。

  素紗遮面,伸起一只纖纖玉手正要拿糕祭奠的太后娘娘,怒叱道:“小白,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大過年的,討打不是?”

  被稱為小白的雷公臉漢子,躬身連連道歉著退出了永安宮。

  房內(nèi)傳來茶盞砸地的碎裂聲。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小白嘟囔著,望向了棋盤山方向。

  唉!年關(guān),年關(guān),好過的年,難過的關(guān)?。?p>  每到逢年過節(jié),主子的脾氣就越發(fā)不可捉摸了。

  段右敦回到村子,剛坐下沒等喘口氣兒,段右厚家的婆姨領(lǐng)著兩個總角孩子,哭哭啼啼地跪倒了他的面前。

  “求大伯救救我家老爺!”

  段右敦手一哆嗦,手中茶杯掉到了地上,嘰里咕嚕地滾到了跪地的中年婦女面前。

  他這才想起,右厚被打暈了,還呆在盤山呢。自己光顧著逃命,把他落下了。

  兒子被陳玄殺了,唯一的親兄弟又被陳家扣下了。

  擦!這年過的!

  段右敦在心里暗罵一句,這是招了掃把星嘛,怎么諸事不順!

  陳玄狗賊,你不讓我好生過年,那大家就都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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