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黎歌惡毒的嘲諷,黑獅子最后只能唾面自干,擺著一副冷笑的面孔離去。
然而無論怎么掩飾,這次黑獅子算是顏面盡失,丟人丟大發(fā)了,連個毛頭小伙子都沒震下來,以后還怎么在散修里混!
黑獅子強撐著離去,中年修士卻是苦笑一聲,快速收拾起攤子,準備離開,周圍的攤主也都紛紛如此。
“如今天色還早,你們這是?”
中年修士苦笑一聲:“那可是最吃不得虧的黑獅子,如今栽了這么大跟頭,我們還呆這里等死呀?”
黎歌皺眉道:“一個流氓混混式的貨色,也值得如此?”
中年修士再次苦笑:“您背景深厚,修為精深,自然不怕這等人物,但我們泥腿子一個,最怕的就是這種人了。我們可禁不起他們的手段”
周圍散修紛紛點頭,恐懼不已,已經(jīng)吃不夠不少虧了,像他們這樣的社會底層,最怕的就是這樣流氓混混。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這黑獅子有什么來頭?怎沒人管管?”
周圍人對視一眼,原來這位根本不知道黑獅子是誰,難怪初生牛犢不怕虎。
還是中年修士解釋,說道:“這個黑獅子,原名叫作張東,是落葉城中人士,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全靠他哥哥將他帶大,他們家傳一本金獅功,兄弟二人苦修不輟,竟也遠超常人,他黑獅子有蛻變八重天的修為,而他哥哥,更是聲音赫赫,號稱怒目金剛,是明月樓的副樓主之一,修為更是驚人,已達魂變境!二人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其哥哥張屠對這個弟弟溺愛甚深,極其護短,因而養(yǎng)成了黑獅子欺行霸市,橫行無忌的作風。
因為有魂變境哥哥罩著,并且黑獅子為人精明,知道宗派世家不好惹,因而從不招惹,只是欺壓落葉城中的散修,散修地位地下,無人來管,因而黑獅子橫行幾十年,卻依舊逍遙的原因。
黑獅子手段兇殘,心胸極其狹隘,往往一句話就被黑獅子記恨,沒隔幾天就能在陰溝里看見他們的尸體,黑獅子手段殘酷,動輒滅人滿門,斬草除根,手段極其狠辣,這也是他能夠逍遙的原因之一。
然而又找不到什么證據(jù),只能任其逍遙,城中的散修,自然懼他入虎。
中年修士收拾攤子準備逃走,就是怕被其記恨上,殃及池魚。
聽完中年修士說的話,黎歌對這種血跡斑斑之徒深惡痛絕。
“別讓我遇到他!否則……”
黎歌暗道。
“小伙子你要是沒什么背景,還是趕緊跑吧,離這遠遠地?!?p> 黎歌向中年修士道謝,隨后周圍攤主收拾好包裹,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黎歌看著他們遠去,在街上逛了一圈,將出行要買的補給備好,返回住所。
住所,已經(jīng)有一人等待,這人年紀不過二十,卻氣息深厚,太陽穴高高鼓起,一身華麗衣飾,價格不菲,顯出良好的家境來。
“你就是黎歌?”
“有事?”
華麗衣飾的年輕人點點頭,說道:“我王家不是天王老子,但也不是你能侮辱了。”
黎歌神色一凜,王氏弟子?!報復(fù)來的好快!
剛街上,黎歌硬要買王信的貨,還將王氏子弟甩在地上,問他們王氏是不是天王老子。
現(xiàn)在就有人就堵在他門口,跟他說,王家不算是天王老子,他說了不算!
黎歌看了看四周,周圍都是建筑物,人流。便笑道:“我侮辱了,如何?”
華麗年輕人看了針鋒相對,好不退讓的黎歌一眼,嘴上露出笑容:“不如何,從城門口一路磕頭我王氏大門,這事就算了了?!?p> 從城門一路磕頭道王氏大門,這對黎歌來說是天大的侮辱,他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而對王家來說,掙回了小小的面子。
黎歌皺眉,這里的人怎么成天讓人跪下磕頭,黑獅子是這樣,這王家也是這樣。
一點創(chuàng)意都沒有。
“好哇,叫你們族長來這跪三天,我在考慮考慮!”
年輕人的臉色冷酷了下去,黎歌這話,對王家來說是天大的侮辱。
“很好,我決定了,到時候斬斷你一條腿,看你還是不是嘴硬!”
黎歌搖頭笑道,“城中不讓打架斗毆?!?p> “難怪你敢如何囂張,原來是有這條法律撐腰,怪不得敢口出狂言?!?p> 年輕人冷笑道。
黎歌卻是聳聳肩,心想沒這條法律,我也這么囂張。
“對于你們這種宵小之輩,我想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然而你果然沒想我失望?!?p> 說完,年輕人丟出一紙張,挑戰(zhàn)令三個大字,赫然出現(xiàn)在上頭。
黎歌看著其中描述他欺人太甚,王家無奈反擊,選擇在演武場決斗,結(jié)束這段仇怨的字樣,覺得有些好笑。
“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
“上面有你的簽名,你已經(jīng)同意了,我現(xiàn)在就算打死你,也不算違規(guī)!”
“還有這種操作?”
黎歌看著挑戰(zhàn)令上,隨便簽了一個名字,想必此刻無論黎歌之前叫什么,他現(xiàn)在就叫這蘇云。王家現(xiàn)在打死他,還真不算違規(guī),畢竟,規(guī)矩是他們世家訂的。
“了解了。”黎歌將挑戰(zhàn)令揉成一團,打了個呵欠,“什么時候開打?”
年輕人冷冷道:“三天之后,城中演武場,另外你最好準備好一副拐杖。”
說完,年輕人轉(zhuǎn)身離開。
“切!”
黎歌喊道:“為什么不是明天!早點打完早收工??!”
年輕人身影一趔趄,狠狠瞪了黎歌一眼,離去。
……
落葉城王家要和一散修決斗的消息,迅速在城中擴散,前些天王家吃了大虧,被明月樓按在地上摩擦的消息被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王家跌了大份,抓住王信,準備報復(fù)回來時,又被黎歌按在地上摩擦,顏面無存。
如果連一散修的黎歌都擺平不了,王家的百年聲望算是完了,其他勢力也都會有其他想法。
連一介散修都擺平不了,那他們占的地盤會不會太大了?
好虎架不住群狼,一擁而上之下,百年家族都可能轟然倒塌!
這是王家決不允許看到的,于是,他們需要一個公開的場合,報復(fù)反擊,警告那些貪婪目光,將王家的面子光明正大給掙回來!
而黎歌,就是他們王家最好的道具。
“難怪他們要三天之后才開打,原來是需要擴散消息,鬧得滿城皆知。這樣才夠場面讓王家掙回面子?!?p> 黎歌看著眼前唾沫星子四濺,將王家與蘇云的恩怨情仇說的頭頭是道的伙計,想必城中應(yīng)該有無數(shù)這樣人,將王家要雪恥的消息傳開。
……
“你怎么看?”
黑魔宗,一個一飄逸黑發(fā),面若冠玉的男子躺在斜椅上,問堂下的劉容。
這是劉容的大師兄,黑魔宗此次行動的領(lǐng)隊,和劉容關(guān)系甚好,不過此時這男子氣息沉浮不定,從袖口衣領(lǐng)中,可以看到厚厚的繃帶,顯然是受了重傷。
“何事?”
劉容大師兄高海睜開眼,一雙深邃邪異的眼神,讓這年資顯得格外邪異。
劉容便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向高海稟告。
“哼,這次王家的臉是一定要丟的,就算搞定了這個什么蘇云的,就能把臉掙回來?這次王家怎么做都是輸,輸多輸少罷了?!?p>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這蘇云慘了?!?p> “哼,一介散修,摻和道這種事情上來,他不死誰死,算了,散修而已,死了省的污人眼球?!?p> 劉容看著大師兄重新閉上了眼睛,知道大師兄要休息了,前些天大師兄聯(lián)合其他宗派的領(lǐng)袖之地,探索一處神秘遺跡,原本遺跡發(fā)生變動,會有所收獲,沒想不僅沒有收貨,大師兄還受傷頗深,其他宗派的領(lǐng)袖弟子,也都傷的傷,慘的殘,燕河直接昏迷歸來,可讓燕無雙哭壞了。
劉容正欲離去,卻聽見大師兄嘆到:“功虧一簣,就差一件防御性極強的寶物,就能撐過過,打開遺跡寶藏??!”
聲音低落,說不出的遺憾。
劉容內(nèi)心一驚,面露猶豫之色。
高海看著劉容還不離去,便詢問出聲。
劉容咬咬牙道:“大師兄,我知道一個防御性極強的寶物!可擋魂變甚是是羽化境的攻擊!”
“當真!”
大師兄高海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劉容的手,眼神殷切期望。
劉容用力點點頭:“這是一件金鐘,像是佛宗秘寶,全身金黃,雕刻有神秘梵文,我親眼所見,它當下神秘老鬼的驚天一擊,絲毫無損!”
高海雙手微微顫抖:“那件寶物叫什么名字?”
“涅槃不滅鐘!”
劉容緩緩道。
涅槃不滅鐘!
高海冷靜下來,掃了這小師弟一眼道:“那它此時在何人手中,它卻是有你說的那般威力?”
劉容點點頭,將自己和燕無雙探索鬼宅,黎歌金鐘當下老農(nóng)飛鳥拳的場景細細講述。
高海聽完,面露上路思索的表情。
“那老農(nóng)修為未知,但最起碼魂變境以上,還真是一件重寶!”
“劉容!速速打探黎歌現(xiàn)在在何處,是否還持有秘寶!”
劉容猶豫一會,躬身道:“是!”
……
“什么!黎歌就是蘇云?”
高海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劉容也是一臉苦笑:“我也是剛得知的消息,此時他那處房子,已經(jīng)被王家人包圍了,不讓他逃走,我打探一番后才知道這個消息?!?p> “那黎歌什么動靜?”
劉容迷惑道:“他這兩天什么動靜都沒有,偶爾上街賣些補給品,像是要出城探索?!?p> “看來他胸有成竹啊。”
劉容肯定道:“那是必須的,只要他有那金鐘,蛻變境之下,無人可破!”
高??戳藙⑷菀谎郏骸斑@么有自信?!”
“秘寶不凡!”
高海點點頭,笑道:“正好讓王家試試那重寶的斤兩?!?p> 劉容道:“定不會讓大師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