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生魂封存者】被觸發(fā)卡娜便察覺到了,而在發(fā)現(xiàn)還是因為會長馬卡洛夫生命垂危而被觸發(fā)的之后,卡娜意識到了局勢似乎不太妙。
忘了一眼處于被遏制狀態(tài)的惡魔潮汐,卡娜短短幾秒鐘內(nèi)想了很多。
這會是祂的調(diào)虎離山么?她本能的這么覺得,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根據(jù)的篤定。
畢竟待在公會的高端戰(zhàn)力并不算少,即便因為她與拉克薩斯等人外出了陷入了‘相對虛弱’的狀態(tài),但是就以她離開之前大陸的局面而言,這股‘虛弱’也絕非誰能挑釁的。
而現(xiàn)在會長居然觸發(fā)了【生魂封存者】,那么排除各種不合理因素之外,只有一個可能,祂們動手了。
或許是又一場博弈的開始,又或者只是一場博弈開始之前的布局,她不知道,但并不妨礙她依據(jù)經(jīng)驗去猜測。
而越是推算,她便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顯然是她在荒古樹界的動作惹惱了誰,對方并不希望她繼續(xù)待在這里‘搗亂’,給她找了點事兒去做。
而對方這一手也不得不說的確抓住了她們的軟肋,畢竟無論是她們還是祂,妖精的尾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一方面它是家,是歸宿。
另一方面,它是被選定的用于本次博弈的棋子。
自然是不容有失的。
所以最后的選擇也就理所當(dāng)然了。
“烏魯?shù)賸I,克勞芙森她們我會留在這里,公會可能出了點小問題,我需要趕回去處理一下?!彼龑ⅰ痉撵`書】交給對方:“瑪法爾會留在這里幫你,璇璣也能給你提供幫助?!?p> 囑咐完之后卡娜示意被月靈叫過來還顯得有些茫然的梅爾蒂靠近,轉(zhuǎn)而對察覺到這邊動靜走過來的西斯維娜等人稍微解釋了一番。
“在我離開之后,惡魔一方或可能會產(chǎn)生變故,還請女皇提高警惕。”
西斯維娜點了點頭,她雖然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卡娜這般強大之人顯得如此倉促,但她的教養(yǎng)遏制了這種失禮的想法:“我明白了?!?p> “祝愿一路順風(fēng)。”西斯維娜施了一個月靈族最高級別的禮儀,而后看著卡娜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傳送的空間漣漪之中。
“真是強大的天賦呀,來到這里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在空間的造詣之上卻提升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作為月靈一族的女皇,以及最強大的存在,她的魔法雖然不是{空間}卻也通過符文之類的外置手段涉略了些許。
再加上同庇護結(jié)界之間存在著的感應(yīng),她敏銳的察覺到對方雖然沒有夸張到直接傳送離開了荒古樹界,但也成功的越過了結(jié)界,直接進入到了族地。
離開后的梅爾蒂并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成長給西斯維娜造成了怎樣的沖擊,兩人在回到月靈族地之后,直接出現(xiàn)在了她們當(dāng)初來時的那座圣殿之中。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兩人又馬不停蹄的通過圣殿與阿斯蘭特之間存在著的空間通道,離開了荒古樹界。
而當(dāng)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荒古樹界之后,立刻就有了變化。
有著結(jié)界庇護的族地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波動,被惡魔或者說深淵侵蝕了的區(qū)域卻像是被加了催化劑一般。
獨屬于深淵的晦暗氣息徒然爆發(fā),幾乎濃郁到了足以形成深紅色霧氣的可怕程度。
即便是克勞芙森最大限度的綻放自己藍紫色的荊棘之花,保持最極限的吸收和轉(zhuǎn)化效率,也難以遏制住這些紅霧逐漸彌漫開來的趨勢。
不過這徒然的變故并沒有嚇住誰。
烏魯?shù)賸I早有預(yù)料,而且她本也不是會大驚小怪的人,而西斯維娜等人與煉獄惡魔抗?fàn)幜藥装倌?,又怎么可能被這點‘小動靜’給嚇著。
雙方都非常的有默契,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各司其職開始消解對方的這一波爆發(fā),雖然這霧氣顏色看起來比之以往要來得更深一些,但她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是先前那猶如垂死掙扎一般的困獸了。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而另一邊離開的卡娜兩人,剛從空間通道中脫離出來,就遇上了意外。
也或許不算是意味了,卡娜面色淡然。
她預(yù)料到了可能會了阻擾出現(xiàn),而阻攔者的出現(xiàn),也不過是無聲的幫她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這些灰霧...島上的原生惡魔被影響了么?”【符文靈書】不在手上,卡娜雖有心布置隔絕術(shù)式,但她本身的術(shù)式造詣并不如璇璣那般自成體系。
何況現(xiàn)在也并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對方顯然是在拖延時間。
“梅爾蒂,丟一個隔絕的空間屏障,這里之后再來解決?!睂τ谶@群生活在迦爾納島上的原生惡魔,卡娜并不打算多管。
這群惡魔生得蹊蹺,顯然又是一場不知起始和終止的對局,本就處于一個緊繃狀態(tài)下的她倘若再貿(mào)然參與進去,容易出差漏。
畢竟她只是一個人,這次倒也算是機緣巧合,荒古樹界突兀的爆發(fā)之后,還有拉克薩斯他們幫忙接手‘異獸之國’的事情。
但倘若再有下一次類似的情況,運氣未必還會像這次一樣這么好了。
“或許該依照翼神留下的‘化身’之法的概念制作一張新卡了?!睂こ5摹寄铙w’之法所能承載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并且它不僅只能有一個思念體存在,而且在本質(zhì)上也十分的低級。
如果說將本體與思念體比作是兩個相同的水杯,魔力(力量)比作水,那么‘思念體’只是將固有的水依照意愿分出去,如果是均分,那么兩個‘水杯’都將會是半杯的程度。
這種不上不下的水準,可不是卡娜想要的,就更不用說比之得自神明的化身之法了。
它要更加高明,嗯,與之相對的是想要掌握的難度也要更加困難。
尤其是在卡娜并不是特別上心的情況下,對‘化身’之法的研究程度實在有限,但現(xiàn)在這種頗有些分身乏術(shù)的局面,卻也讓卡娜堅定了將其提上安排進程的念頭。
梅爾蒂留下一道空間屏障封鎖了月神殿之后,立刻建立連通向公會的空間通道,魔力涌動之下,兩人的身影在空間的微微漣漪之中消失在了月神遺跡。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卡娜皺了皺眉,而后催動【妖精之樹】的力量,大量的魔力涌入【心安之處】,卡牌所附帶的‘修復(fù)’之力發(fā)揮到了最大限度,殘破的公會猶如時光倒流一般迅速的恢復(fù)如初。
在卡娜揮手之間,公會再度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恢弘雄偉,然而往日熱鬧喧囂的公會現(xiàn)在卻十分的安靜,除了那些看熱鬧的人之外,沒有一個公會成員存在。
卡娜不做他想,直接來到了公會三樓,引動【妖精之樹】的卡牌本體,隨之而來的是【心安之處】、【尋靈妖精】,以及封存著會長的【生魂封存者】。
平常時候諸如【罪者惡靈】與【禱告圣靈】這些能夠通過與人交換靈性加快成長的卡牌也是長期留存在這里的,不過現(xiàn)在他們在忙其他事情。
將【生魂封存者】喚到近處,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宮燈之中沉睡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被空間的力量縮小了的會長。
“...好好休息一下也好?!笨粗先司o皺的眉頭,卡娜為其增添了一份柔和的力量,美夢的力量撫平了老人皺起的眉頭。
卡娜一時之間心緒紛飛,這位老人并不寬廣的肩膀之上實在承載了太多。說她自私也好,任性也罷,這位老人都選擇了包容。
甚至不僅僅是卡娜,基爾達斯、拉克薩斯他們的任性,馬卡洛夫在什么都沒說的情況下,選擇了依舊由自己來負重前行。
因為他們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以各種‘我不想(不能)當(dāng)會長’的理由,拒絕了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
正是這個原因,導(dǎo)致了公會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明明公會有著遠不止一位已經(jīng)成長到足以承擔(dān)會長一職的成員,可會長這份責(zé)任,依舊負擔(dān)在這個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身上。
可她雖然明白這些,卻心底卻也難得的出現(xiàn)了有心無力的感覺,她所承接下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也沒辦法完成會長該盡的職責(zé)。
“走吧,該去艾露莎她們那里了。”卡娜一邊同梅爾蒂說著,心下一邊思考著關(guān)于適合‘會長’一職的人選,父親基爾達斯的性子顯然是不合適的。
而拉克薩斯,雖然也是一個選擇,但深知他性子的卡娜知道,他絕對不會是最好的選擇,永遠都不會。
因為拉克薩斯同她自己一樣,永遠都會有更適合且更需要他們?nèi)プ龅氖虑椋?dāng)會長,對他們自己來說也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杰拉爾和艾露莎...
或許此間事了,可以暫且嘗試先將一部分相關(guān)事務(wù)轉(zhuǎn)接過去?想來以兩人的性子,在知道會長的現(xiàn)狀之后,定然是不會推諉的...
雖說這種事情卑鄙了一些,但或許對于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也未必全是壞事...吧?
帶著遲疑,兩人又消失了。
此刻位于幽鬼支配者地盤的兩撥人正處于戰(zhàn)斗最激烈的時刻,可怕的魔法對沖,對空間之中無處不在的泛魔力甚至是空間本身都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不過這種并非專業(yè)手段的刻意影響,對于梅爾蒂這位在空間領(lǐng)域已經(jīng)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魔導(dǎo)士來說,并不算影響。
如果將空間的涌動比作潮汐,那么這兩撥人的戰(zhàn)斗余波造成的空間漣漪最多也就是微風(fēng)拂面的程度罷了。
甚至都不需要發(fā)揮出【鏡世界】的力量,僅僅只是銅鏡一轉(zhuǎn),漣漪便被撫平。
魔法爆炸的轟鳴,濺起的煙塵掩蓋了卡娜兩人到來的動靜,雖然她們并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但許是這兩撥人打得太盡興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亂戰(zhàn)的不遠處多了兩位‘觀眾’。
一眼便判斷了當(dāng)前局勢之后,卡娜倒也不急著冒頭,轉(zhuǎn)而觀察起了雙方的戰(zhàn)斗,主要是想看看自己這一方的人成長了多少。
畢竟妖精慶典每年都會舉辦,但慶典的大型‘助興’節(jié)目‘公會大亂斗’卻是三年才有一次,而上一次舉辦是在去年,當(dāng)時卡娜幾人因【百年任務(wù)】還在外游蕩,自然是錯過了。
雖然后來有聽說似乎是因為沒有她們的緣故,覺得無趣的拉克薩斯也沒有參加,各種原因最終這也就導(dǎo)致了被譽為‘重頭戲’的后半場大亂斗多少有些不盡人意。
對此卡娜倒是沒多少想法,諸如‘公會大亂斗’這樣會暴露公會本身實力的活動,偶爾舉辦一次自然是有很好的廣告效應(yīng)的,但卻不能頻繁了。
畢竟魔導(dǎo)士的魔法都是‘不完美’的,大多都有著各種平時不顯,但非常致命的‘缺陷’,而倘若參加這種活動多了,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露餡。
而一旦露餡了,對于一位魔導(dǎo)士而言,就相當(dāng)于是無形之中被無數(shù)人掌握了自己的弱點,換而言之,就相當(dāng)于該魔導(dǎo)士的實力被整體性的削弱了一大截。
這顯然不算是什么好事。
可惜事有兩面性,活動少了暴露的可能性小了,同樣的,卡娜對艾露莎等人的實力判斷也就不那么精確了。
甚至她現(xiàn)在對一部分人的實力判斷,依舊還是停留在上次亂戰(zhàn)的時候,畢竟自那之后她便離開了,而后來也沒有機會見識眾人的實力。
這其中自然是包括眼前的這群人的,除了奕洛因為當(dāng)時跟了上來,她對他的水平把握較為準確之外,其余人就只能感知個模糊的大概。
而這一番觀察下來,結(jié)果也是非常令人愉悅的。
沒有一個人讓她失望,甚至可以說遠遠超出了她的預(yù)期,畢竟她本以為,以納茲露西他們的性子來說,雖然不至于懶散,卻也未必會有多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
尤其是在沒了她的督促和助力之后,一群人的進步速度應(yīng)當(dāng)是會變慢的,但顯然她低估了眾人的決心,也小覷了這群少年們的魔道天賦。
不過再如何進步神速,積累還是少了些,尤其是在己方人數(shù)劣勢的情況下,縱使六人配合默契,相互信任,相互依靠,但也還是逐漸陷入了劣勢。
本來以露西作為星靈魔導(dǎo)士來說,縱使有人數(shù)差距,依靠召喚星靈也是能拉近一點差距的,然而那個使用{陰影}魔法的家伙卻以詭異的戰(zhàn)斗方式,一個人就抹平了露西艱難創(chuàng)造出來的微末優(yōu)勢。
身在戰(zhàn)局中的露西或許還沒察覺到什么,只當(dāng)是對方實力強大,但在一旁的卡娜卻是看得清楚,察覺到了不對。
這個使用{陰影}魔法的家伙貌似全力以赴,卻給卡娜一種游刃有余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卡娜可不會覺得是錯覺。
尤其是在發(fā)現(xiàn)對方使用的‘陰影魔法’有些不同尋常之后。
‘這個家伙就是造成變故的根源么?’卡娜瞇了瞇眼,她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目光,可對方卻毫無所覺一般:‘會是哪一方的呢?惡魔?亦或者魔鬼?’
她可不會覺得對方真的對自己的目光‘一無所覺’,魔導(dǎo)士的靈感會隨著實力與魔道的深入越發(fā)的強大,而以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水平,可不像是會察覺不到的程度。
尤其是對方還是使用{陰影}這種難言本質(zhì)的魔法,別的方面先不說,靈感方面是絕對不會低的。
否則他不可能將陰影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甚至是遁入陰影界躲避攻擊。
要知道陰影界面積幾近無垠,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想要在陰影一途走至當(dāng)前的水準,不與陰影界產(chǎn)生交集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除了他之外,值得讓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那個揮舞著巨大鐮刀,腰間撇著一桿丑笛子的家伙了。
嗯,重點主要是那桿造型有些丑陋驚悚的笛子。
“梅爾蒂,幫奕洛的棋盤空間強化一下,你應(yīng)該很熟練。”聽到卡娜的吩咐,梅爾蒂明白這場戲大概要迎來落幕了,她只是點了點頭。
魔力涌入銅鏡之中,一道微不可察的漣漪擴散開來,與之奕洛以【落子無悔】布置下的棋盤空間完美契合。
梅爾蒂的動作雖然隱蔽,但卻引起了那個使用陰影魔法的魔導(dǎo)士的注意,不過對方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不自覺的頓了頓,而后就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卡娜自然沒有漏過這一現(xiàn)象,但她只是瞇了瞇眼,就再無別的動靜。
對方有問題又如何?她自覺除神明或是與之對等的存在出現(xiàn),又或者是不可言說的力量下場,否則誰也翻不起浪花。
如果這么多年來兢兢業(yè)業(yè)的努力提升自己還做不到這種程度,她也就別想著在之后力挽狂瀾了,隨波逐流倒是來得輕松點。
而那個使用陰影魔法的魔導(dǎo)士,顯然不可能是又一個對等黑龍的可怕存在,真要是那種程度,他以及他背后的力量也用不著虛與委蛇了。
所謂的博弈也不過是說得好聽,為的也都是各自的利益,倘若真有更便捷的方式,卡娜相信縱使是高高在上的祂們也一定不會放棄的。
而對方之所以愿意與‘阿斯蘭特’博弈,不過是怕全力以赴‘阿斯蘭特’會魚死網(wǎng)破罷了,而這種看似‘公平’的博弈,對于雙方來說都是能夠接受的方法。
祂們以各自手中強度有限的力量為棋子,各執(zhí)一方,最終到底誰能棋高一招猶未可知。
也正是基于這樣的大前提,卡娜才會對實力的增長那般迫切,畢竟只有在這場博弈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力量,她才有能力決定未來的走向,是朝著她所期望的那一面發(fā)展的。
當(dāng)杰拉爾等人漸露疲態(tài),身上的傷口也逐漸開始增多之時,雖然有心讓他們得到更多鍛煉和刺激,但也知道輕重緩急。
而且真要是因為她的大意出現(xiàn)差漏,那才是大無語事件。
示意當(dāng)約瑟一臉得意,認為吃定杰拉爾一行人的時候,卡娜臉色淡然的打斷了他的無端臆想:“你可能沒這個機會了?!?p> 也不等他們反應(yīng)和廢話的時間,卡娜在開口之時就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七殤鎖】從她的身后涌出,數(shù)十條銀白的鎖鏈纏繞向了她的敵人。
不過約瑟等人也不愧為修行有成的強大魔導(dǎo)士,雖然卡娜出現(xiàn)得突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反應(yīng)卻也不慢。
約瑟可不打算讓這些作用不明的魔法鎖鏈碰到自己,依仗自己的魔道修為強行擊退了纏繞向他的鎖鏈。
而除了他之外,唯有那使用陰影魔法的魔導(dǎo)士以類似化影的能力躲過了大部分鎖鏈,雖然作用心靈層面的【心之鎖】躲不掉,但單憑初生的心之鎖,根本鎖不住對方。
對方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由【心之鎖】的力量凝聚出來的鎖鏈便破碎了。
不過這也讓卡娜看到了些許的端倪:“你是影魔?”
雖是疑問,但語氣卻又有著十足的肯定意味。
“你便是那個讓莉莉安最終鎩羽而歸的魔法師么?”附身于卡伽亞馬的神秘影魔只是笑著反問了一句:“看樣子游園時間結(jié)束了?!?p> “我們還會再見的?!彼@然沒有太多同卡娜交流的意圖,而卡娜也能感知到對方身上有某種力量在消散。
“哦,對了?!彼疽饪葧呵彝O伦钄r的動作:“不如附贈你一個消息好了,要不然你這位熱情的主人大抵是不會讓我完好的離開的。”
“莉莉安帶回去了一份有些‘獨特’的靈魂,據(jù)說是屬于一位神圣神官的,她從中可是得到了不少好...”
當(dāng)那股屬于不知名影魔的力量消失之后,卡伽亞馬的氣息回落了一大截,萎靡不振之下,被重新攀附而上的鎖鏈反手鎮(zhèn)壓。
卡娜沉默了兩秒,將之拋向了其他被束縛住的家伙身旁,轉(zhuǎn)而看向了獨一幸免于難的約瑟。
“你...”
沒有過多的動作,也不打算與對方廢話浪費時間的卡娜招來了一身肅殺之氣的塞恩,顯然另一邊的戰(zhàn)況也并不美妙。
“收割他的骯臟靈魂?!彼f到。
而剛脫離了惡魔潮汐的塞恩在認定了敵人之后,提著收割者鐮刀就沖了上去。
至此卡娜再不多做理會,將俘虜們拉到近處,【天機命盤】出現(xiàn)在她的身側(cè),再引動屬于瑪法爾對心靈的強大感知能力,多種手段相結(jié)合之下,達到了某種‘搜魂’的效果。
當(dāng)然了,說是這么說,與‘搜魂’之法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這種方法并不會對受術(shù)者本身造成什么傷害。
至多是靈魂遭受了源自外界的窺探和逆向作用力,會有些微的透支性虛弱,溫養(yǎng)一段時間便能恢復(fù)過來。
當(dāng)然了,倘若受術(shù)者是屬于那種具備一定的反抗能力,但又根本沒辦法阻止卡娜的家伙,情況就不一定了。
嚴重的可能會在這種反抗過程中徹底透支自己的靈魂,魔道崩毀或是靈魂湮滅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眼前這些人,除了那個氣息與納茲有些近似的家伙之外,對靈魂的抗性并不如何強大,甚至可以說除了靈魂自帶的抗性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自發(fā)性的抵抗手段。
他們過往經(jīng)歷的‘過去’自然也就如同一張寫滿了正確答案的答題卡一般,毫無遮攔的呈現(xiàn)在卡娜的眼前。
而越是看,卡娜的神色便越漠然。
尤其是在觀看來自風(fēng)元素使阿利亞與土元素使索爾的記憶之時,卡娜的轉(zhuǎn)變尤為明顯,任誰都能感知到卡娜的氣場一下子就低了一截。
相比之下,便是來自黑暗公會的艾利高爾與卡伽亞馬兩人都要好上不少,至少他們的靈魂之中還存在著一定的靈性光輝。
而這兩人,與之他們的會長一般無二,污穢不堪。
甚至卡娜都在疑慮他們是否悄無聲息之中被深淵或是地獄的力量給污染了?否則為何屬于人的靈性光輝居然能絲毫不剩?
卡娜漠然的看了一眼這群還在不斷掙扎的家伙,心念一動,將那些個還有救的分到一旁,余下了阿利亞、索爾,以及艾利高爾三人。
本想就此將其直接人道毀滅的,畢竟就她所看到的那些過去,便是將其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不過考慮到露西等人還在,她也就暫時熄了這個念頭。
左右不過是讓他們再多活一陣罷了。
而且被【七殤鎖】束縛,時間一久了,死了或許反而要比活著來得舒服和干脆一些。
至于另一邊的約瑟,也即將迎來他的落幕。
在本就狀態(tài)不佳的情況下,約瑟還要顧慮卡娜等人可能存在的偷襲,分心他顧之下結(jié)局早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
打打不贏,逃逃不掉。
在根本不會疲憊,甚至可以說越打越兇狠的塞恩面前,約瑟這位圣十大魔導(dǎo)只來得及留下一句不甘的呼喝聲,就隕落在了鐮刀的鋒刃之下。
生命力、源魔力,乃至靈魂本身,一絲不剩的全部化作了卡娜魔道前路上的累累基石。
甚至本該殘留下的物質(zhì)灰燼,都在魔力形成的罡風(fēng)之下,被吹散到了不可知的地方。
一代圣十大魔導(dǎo),最終以如此可笑又可悲的方式,結(jié)束了他的一切。
不過在座的眾人并沒誰會去同情他,艾露莎等人不會,而那些個俘虜們,就更沒這個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