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封世子,封世子,你聽我說?!苯腥轮g方大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面色煞白汗如雨下,他驚慌失措行禮又道:“世子不可,萬萬不可啊?;噬腺n婚盡人皆知,花轎迎門公主已是方家婦,她不能走,你不能把她帶走啊。”
投鼠忌器,非但不能把她帶走還得留在方家,那怕是尸體現(xiàn)在都是他兒子的保命符,都是他方家的護身符。
登時,端坐在馬背上的封景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聲音更是像屋檐上倒掛的冰溜子:“方家婦,虧你說的出來,虧你還是方太傅的兒子,真是辱沒老子。自古成婚三媒六聘拜堂成親,清雅公主尚未入你家門,堂也未拜,怎就成了你方家婦?”
“還有剛剛撞轎而亡的女子,方大人準備如何向皇上和太后解釋?”疾言厲色聲聲質(zhì)問猶如刀鋒利器刺入人心,看著一向與世無爭的封景發(fā)火了,方大人驚呆了,愣住了。
世人皆知封景生于京城長于道觀,三歲起就跟著重山真人習武、學醫(yī)、修道,性子懶散待人隨和輕易不會發(fā)火。入朝為官后也從未與誰發(fā)生過口角,更沒有紅過臉,神醫(yī)之名在外更是絲毫不亞于任何一個世家子弟。
長相不凡性情又好,再加上醫(yī)術(shù)了得書也讀的不少,頗有才華,他回京不久就成了京中閨秀的夢中情人,是人人都想嫁的端方君子。
見他愣神滿臉錯愕,封景眉眼上挑似笑非笑的說:“看來方大人還沒有想好,既然沒有想好那就趕緊好好想想。今日事大,皇上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說不定這會兒金公公已經(jīng)捧著圣旨在來的路上了。”
擺手起轎,他拉了拉馬韁就從他身邊過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皇上二字更是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立時就清醒了。絕不能讓她離開方大人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馬韁硬擠出一絲微笑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剛剛那女子只不過是……”
馬鞭一甩啪的一聲打斷他的話,封景嗤笑一聲道:“看來在方大人的心里皇上是老糊涂了,連真話假話都分辨不出來了?!?p> 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方大人臉色都變了,冷汗淋漓沖口而出道:“世子慎言,我絕無此意?!?p> “絕無此意,這話也就是騙騙我吧。方家立世百年,是出了名的清貴世家,規(guī)矩森嚴就連皇上都夸過,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們連個弱女子都看不住嗎?”彎腰低頭語氣不善,封景死死的盯著他又道:“你最好祈禱我能救醒公主,否則方家就等著給她陪葬吧。”
冷笑出聲打馬離開,老態(tài)龍鐘的方太傅拄著拐杖出來了。
聲音如中氣勢如虹,他一出來就道:“圣上賜婚天下皆知,你帶公主離開是想抗旨不遵嗎?”
“來人,給我攔住他?!币宦暳钕路礁淖o衛(wèi)就傾巢而出,擋住了封景的去路。
這時,如見救星的方子澄大喊:“爺爺,祖父,您終于出來了,您再不出來孫兒的胳膊都要被他們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