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震,立時如五雷轟頂,方大人拱手行禮沖口而出道:“公主息怒,此事萬萬不可啊?!?p> 他就這一個兒子,怎么能跟尸體拜堂成親,更何況這世間哪兒有大活人娶死人的。
韓玉墨不搭理他,掙扎著坐直身體看向王嬤嬤說:“他……他曾問我有什么心愿,你現(xiàn)在就將我剛剛說的話轉(zhuǎn)達給他。另外,方公子是世間少有的癡心人,必會終生不娶守著牌位……”
雙膝跪地方大人直接給她跪下了,白著一張臉,張惶無措渾身直冒冷汗慌不擇言道:“公主,公主,你不能這樣,你……你……我……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我求你了,你不能這樣跟皇上說啊,你這么說……你這么說我方家就絕后了啊?!?p> 何止是絕后,皇帝一定會殺了他。
一巴掌甩到兒子頭上方大人徹底的急眼了,張口罵道:“你快跟公主解釋,這是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云娘……云娘喜歡你,你不喜歡她,是她自己想不開,是她逼你的。你說啊,你快說話啊?!?p> 怒吼出聲方大人急的要哭了。
趁人之危,方子澄原本想著這個時候她必然好拿捏,必然會讓云娘進門,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向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的韓玉墨骨子里竟如此剛烈。
一瞬間他心生懼意,他怕了,他慌了,他亂了,他要解釋,可韓玉墨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玉墨,玉墨……”跪著向前碧柳攔住了他,韓玉墨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此情應(yīng)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方子澄,是我瞎了眼,我認?!?p> 白雪皚皚寒風刺骨,可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心如死灰如墜地獄,她目眺遠方又道:“碧柳,我們……我們回去,回家。”
邁腿抬步重入千斤,渾身劇痛如烈火焚身。
碧柳不肯,哭著說:“花轎出門怎能回轉(zhuǎn)?郡主,郡主,咱們要是走了,以后……以后可怎么辦?。俊?p> 流言如刀,刀刀奪命,今日花轎回轉(zhuǎn)她日后還如何見人,還怎么活下去?
北風呼嘯打著卷兒似的往骨頭縫里鉆,韓玉墨覺得更冷了,冷的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停止了。
“回去!”斬釘截鐵擲地有聲,韓玉墨艱難的邁步朝花轎走去了。
“郡主,郡主……”碧柳哭成了淚人,可她偏偏又清楚的知道韓玉墨的性子。知道她生來倔犟驕傲,絕不會任由人踐踏,她哭著扶著她上了花轎。
剛剛坐下韓玉墨就不行了,眼神渙散握住碧柳的手奄奄一息:“我本想……我本想回家見二哥一面,跟他道歉,怕是……怕是不成了?!?p> “碧柳,你告訴大哥他們不要傷心,更不要為我難過。我死了也好,我死了就不會再痛苦了?!?p> 碧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說:“不會的,不會的,大夫就要來了,封世子也會來的,郡主不會有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嗚嗚……”
“郡主,郡主……快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