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長老本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可是這幾年太操勞,背略微有些駝,臉上皺紋急劇增多,很是影響了他的形象。
每每想到博長老幾乎靠一己之力挑起祖爾部族的所有管理事物,還每天抽出時間給自己講解丹道、符道、陣法等基礎(chǔ)知識,光都會對博長老敬重有加。
而一旦提及蚩蠻族的蔡槐,光就不由得怒火中燒。正是在蔡槐的慫恿之下,蚩蠻族的蔡隆族長才聯(lián)合、威逼、利誘東烏族,強(qiáng)勢將祖爾族定性為低等部族,規(guī)定族爾族人一律不配擁有姓氏,只能以單字稱呼。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在我的名前加上我的姓,還會帶領(lǐng)祖爾族強(qiáng)勢崛起!光真恨不得馬上就能修煉。
“族長,罵勒個十三是什么意思?”博長老所學(xué)甚雜,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句話,但是他是個不懂就問的人。
光一楞,不知如何向博長老解釋,擺擺手,說道:“沒什么意思?!?p> 博長老卻不大相信:“族長乃神人降世,說的每一句話都必定大有深意……”
“大言不慚!”議事大廳里慢慢踱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蚩蠻族的少族長蔡槐,神情極是傲慢,“也不怕刮大風(fēng)閃了舌頭,還敢自稱神人?今天我倒要看看這個低等部族這么些年傳得神乎其神的族長到底是神人還是賤人!”
說到“賤人”二字的時候,他故意加重了語氣。
陌帶領(lǐng)少年侍衛(wèi)隊(duì)員們放好獵物,正來給光問安,剛好聽到蔡槐在辱罵自己的族長,不由勃然大怒,“嘩啦”一聲亮開兵刃,向蔡槐圍了上來。
“喲呵!”蔡槐不驚反喜,“賤人侍衛(wèi)倒有幾分血?dú)?,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是不是和膽子一樣大??p> 陌見光臉色陰沉,沒有阻攔,大喝一聲“夜叉巡海”,挺起手中鐵叉,狠狠地向蔡槐刺去。
“雕蟲小技!”蔡槐曬笑,竟不閃不避,任由鐵叉刺向肚腹。
肚腹內(nèi)陷數(shù)寸,卻沒有刺破皮肉的感覺。
陌雙手加力,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那鐵叉努力向前送。
蔡槐紋絲不動。
陌只得抽回鐵叉,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使力,那鐵叉再也抽不回來,簡直就像在蔡槐的肚腹上生了根一樣。
陌憋得滿臉通紅。
“鐵叉好丑,還你!”蔡槐沉聲喝道,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肚腹陡然彈起,一股大力襲來,陌“蹬蹬蹬”連連后退,收勢不住,摔倒在地。
一招!僅僅用了一招,這差距真不是一般大呀!光感覺壓力山大。
蔡槐大笑起來:“一個初級武者,就要有初級武者的覺悟!以為修煉出了真氣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嗎?賤人胚子,就沒有大人教嗎?哈哈,我倒忘了,你們有點(diǎn)本事的長輩都他媽死光了!”
“你!”光再也控制不住,就欲沖上前去。
博長老一把抓住他,眼神變得異常嚴(yán)厲:“不要!”
“可是……”
“你才只有九歲!”博長老附耳沉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蔡槐卻沒有罷休:“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就讓你們長長教訓(xùn),初級武者,是不可以挑戰(zhàn)中級武者的?!?p> 少年侍衛(wèi)隊(duì)員們眼前一花,蔡槐手中多了一根丈余長的赤藤。
“赤蛇吐信!”蔡槐一揚(yáng)手,那赤藤活了過來似的,仿佛一條毒蛇,哧溜哧溜吐著信子尋找著獵物。
“嗆啷!”,兮的開山大斧墜落地上,“啪!”赤藤抽在兮的背上,血花飛濺,兮倒下了。
蔡槐腳步飄移不定,鬼魅般地躲開貍、林、槿、苒、玉、念六般兵器的攻擊,赤藤找上了下一位隊(duì)員。
接著,林倒下了,槿倒下了,玉倒下了……
一會兒功夫,光的八名侍衛(wèi)隊(duì)員,全都倒地不起,看起來受傷不輕。
恥辱!光暗暗給蔡槐的仇恨薄上,又記上了一筆。
蔡槐卻沒事人一樣,望著滿地的傷者,話語變得更加輕蔑:“初級武者,螻蟻罷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對于光的憤怒的眼神,視而不見,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并不相關(guān)的事情:“該說說正事了!”
光知道蔡槐一定沒有憋著什么好屁,沒有理他。
“請講!”博長老只好說道。
“呵呵!”蔡槐時刻不忘譏諷光,“還是老的懂事,屁大點(diǎn)孩子,當(dāng)?shù)贸墒裁醋彘L?”
見博長老也不說話了,蔡槐拖長了聲調(diào):“我這次專門來到你們這個卑賤的地方,主要是奉族長之命,來向你們宣布一件事?!?p> 他停了下來,看看周圍的祖爾族人越聚越多,越發(fā)趾高氣揚(yáng)起來:“明年部落起殤,恢復(fù)祭獻(xiàn)圣女活動。圣女,就由你們祖爾部選出!”
“不行!”“為什么?”“憑什么?”……祖爾族人憤怒了,紛紛反對,質(zhì)問,群情洶涌。
“為什么?”蔡槐聲如炸雷,“要不是你們的老族長姚崇景沖動,帶領(lǐng)你族全部武者,闖進(jìn)部落禁地——迷霧森林,惹下大禍,以致于我們不得不恢復(fù)祭獻(xiàn)儀式,難道圣女不應(yīng)該由你族出嗎?”
光的心不由一痛。
祖爾族人安靜了下來。
良久,一位中年獵人越眾而出:“三百年了,我們生活在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一年不如一年。姚老族長傾盡全族之力,為的是為三族找到一條生路,才以性命相搏,去闖那迷霧森林。難道這也有錯嗎?”
“錯!”蔡槐上前一步,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大錯特錯!三百年前,我們的老祖先為什么來到這里,難道大家忘記了嗎?老祖先告誡我們的話,至今還刻在三才宮大殿上,你們,都不遵守嗎,嗯?”說到最后,明顯加重了語氣,透著十足的威脅成分。
沒有人反駁。掙扎著站起來的少年侍衛(wèi)們也欲言又止。
蔡槐滿意地笑了笑,掏出一張山羊皮,走到光的面前:“這樣最好!這是三族聯(lián)合契約,簽字吧!”
“不!”光后退一步,“這是不平等的,我不能簽!”
蔡槐向槿看了一眼,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沒:“你也不用為難,那個女孩子長得標(biāo)致,倒是個圣女胚子。你看,人我都替你選好了,快簽了吧!”
光忍他很久了,這時再也忍受不了,左手向右手一摸,迅速拉開,迎向蔡槐脖頸,看起來就像揮舞著兩個不標(biāo)準(zhǔn)的小拳頭沖向蔡槐。
一直注視著光情緒變化的博長老大吃一驚,出手如電,一把抱住光,轉(zhuǎn)了個身。
蔡槐渾然不知自己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覺得一個小孩子也敢挑釁自己簡直是奇恥大辱,揮起赤藤,向光抽了過來。
“不要!”所有祖爾族人驚呼起來。
“呼!”赤藤發(fā)出尖嘯。
博長老快步上前,扔出一道符紙。
“啪”地一聲響,赤藤熊熊燃燒起來。
“火彈符!”蔡槐向博長老怒吼起來,“你敢?”
博長老面色發(fā)苦,卻又十分堅(jiān)定:“你敢打族長,我就和你拼命!”
“少族長且退下!”聲音不大,卻有一種不容違抗的威嚴(yán)。話音剛落,一個肌肉中年男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出現(xiàn)在博長老面前。
“虎長老,你來得正好!”蔡槐見到肌肉男,欣喜異常,聽話地后退幾步,卻又命令這位他,“給我揍死這個博老匹夫!”
虎長老名叫蔡魁,只見他抖動著虬結(jié)般的一塊塊肌肉,仿若一尊猛獸一般,面對著博長老,卻對蔡槐說道:“少族長,老族長擔(dān)心你的安全,派我來保護(hù)你的。這位博長老,雖然只是初級階段,但他丹、符、陣、武同修,即使你是中級武者也要吃虧?!蓖A艘粫?,他接著說道:“博長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博長老臉色越發(fā)苦,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威壓:“在你這樣的高級武者面前,我那些把戲,不入你眼!”
蔡魁沉下臉來:“那還不叫你的族長把字簽了?”那聲音似有一種魔力,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嗡”直響。
博長老向光使了個眼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慢著!”蔡槐笑嘻嘻地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