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櫟回頭。
那是紫幻吧,他摘了帽子,一頭銀發(fā)風(fēng)中飄動,引的不少人側(cè)目。但更多的視線,則是投擲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那女人同樣是一頭銀色,穿著白色的皮襖,比紫幻略高一些,本以為紫幻是皮相極好的人了,但和他的身邊的女人比起來,他仍舊落在下乘??扇绻@是紫幻的母親的話,但也太年輕了的些。白櫟心里帶著疑問。
兩人自然也看到白櫟回頭了,紫幻朝她招了招手。白櫟和阿方索說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母親,她是我的朋友,白櫟。”
“白櫟,這是我的母親?!熬拐娴氖?。
“阿姨,你好。”
“你好,我有禮物要給你?!弊匣媚赣H見到白櫟就笑了,在著寒冷的天氣里,這樣的美人一笑,就讓人覺得是冬日暖陽,不自覺地想多看幾眼。就是要這樣的母親才能生下紫幻那樣顏值出眾的孩子呀,現(xiàn)在看來,紫幻還屬于是長殘了的。
紫幻母親取出了一個藍(lán)色的小香囊,上面用絲線繡著一彎月,底下墜著同色的流蘇,看起來非常簡潔。
白櫟偷偷瞄了一眼紫幻,見他也是一臉吃驚,有些窘迫,“這是我母親送你的,你就收著吧?!?p> “謝謝阿姨?!卑讬惦p手接過,看了又看,非常喜歡了。除了阿方索這還是一次有人送她禮物,并且對方的身份還是朋友的家長,非常意外和驚喜了。
“呵呵,我是白櫟的父親。”阿方索也走了過來,兩方家長竟然投機(jī)的聊了起來。不知道紫幻母親的實際年齡,但看著也不過二十多歲,阿方索原本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只不過因為神圣洗禮的緣故老得快了些,但這種快,是相對于他自身而言,不細(xì)看的話并不會有什么區(qū)別。在別人看來,阿方索仍舊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郎。
這樣兩個神仙似的人物站在一起,惹得周圍還沒走完的學(xué)生家長們頻頻側(cè)目。白櫟只覺得自己都要被這光芒亮瞎了,不自覺的退了兩步,離這兩人發(fā)光的兩人遠(yuǎn)一點。
紫幻在那也沒啥好聊的,自然跟著白櫟一起退了。
“這是我母親第一次來接我?!弊匣每粗谂c阿方索交談的母親,眼底一片溫柔。
“太久沒有月休,這么久沒見,可能太想念你拉?!卑讬蛋严隳蚁翟谘希隳依锩嫔l(fā)著一種類似于橘子的味道,很是清甜好聞。
“不過,我覺得她是來見你的?!?p> “嗯?見我,為什么?”
“我幼年便隨母親入王城,在這里沒有親戚朋友,母親體弱且樣貌出眾,我們從不在外多做停留。我總是擔(dān)心母親突然發(fā)病,從來也不會出去玩耍,故而也沒有什么朋友。一直到后來在羅塔內(nèi)遇到了斯金,我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母親也越發(fā)的擔(dān)心。”
“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記得年初時母親病發(fā),我利用血吸草煉制的藥劑嗎?”
“所以,你在母親面前提起了我?!?p> 紫幻點點頭,”母親病好的快,當(dāng)然有藥劑的作用,但其中也有因為我終于開始交朋友,而緩解了心頭擔(dān)憂的緣故。所以這次一向不愛出門的母親冒著嚴(yán)寒來校門口,一是來接我,二也是為了看看你?!拔业呐笥?。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是啊,一切都好起來了。謝謝你,白櫟?!白匣眯Φ淖匀唬詮乃菇鹱吆?,他全然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憂郁神情。
“也謝謝你,紫幻?!?p> 夕陽西下,將這一切都映成一幅美好的畫卷。
“我們今天不用回光明教會嗎?”白櫟問阿方索,她認(rèn)出這不是回教會的路。
“嗯,我們還回去年那個爺爺家里。之后住在爺爺家里好嗎?”
“好,我也喜歡那個爺爺?!睙o論如何,只要是對阿方索好的人就好了。
同樣的院子,老人一樣的來迎接他們。只是老爺爺似乎看起來更加精神了,也多了一個看門打掃院子的伯伯,和他們一起進(jìn)食吃飯,等待神恩日的來臨。
“聽阿方索說,你喜歡收集各種植物的種子,我也就送你這個吧?!崩先诵χ〕隽艘粋€金屬的長方形小盒,外層花紋復(fù)雜繁瑣的鏤空設(shè)計,里面套了一個黑色的木盒,一看就非常名貴。
“咦。謝謝爺爺?!卑讬等胧殖恋榈榈模€沒有打開蓋子就感覺到了盒子中傳遞來的旺盛生命力。打開一看,里面用錦布包裹住的三個小方盆,每個盆里各躺著一顆種子,并不相同。
應(yīng)該是魔植的種子,白櫟的嘴角是藏不住的笑。
“讓老師費心了。”
“都是自家孩子。”
爺爺好像,變得連她一起喜歡了呢。
按照慣例,兩人在一起聊他們,白櫟在旁邊看書,因為今年沒有那么重的文化課了,所以白櫟很自然的帶了怪物學(xué)和藥材大全。怪物學(xué)已經(jīng)發(fā)展成大塊頭了,更新速度也很快,怪物的資料不斷變的詳細(xì),人類對它們越來越了解。
在這里這樣的生活一直過了一周,直到神恩日要來了,阿方索也沒有帶她回光明教會。白櫟倒也沒有問為什么。比起在教會,白櫟還是更想和阿方索呆在一起。
1729年的神恩日終于來了,這天白櫟起的很早,幾乎所有人都是。
果然一大早,大門就被扣開了。
最新的戰(zhàn)爭公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