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若機趕緊停止了燃魂,其實停止的方法比較簡單,就是將已燃的魂力逼迫到軀體一個角落,與殘余的正?;炅Ω艚^開,待其燒盡自然會停下來。
看了看地上化為白漿逐漸消散的中年面孔高級骨,若機終于松了口氣,這應該是最后一只了吧,好累,真想倒地睡一覺。不過這里滿地血水雜物,又臟又冷哪里有溫軟的床舒服,于是打消念頭,接著逐一撿起了地上的幾塊魂晶,這高級骨的魂晶還真大,比普通的大了三四倍。
而那王康也從身上撕下幾塊布條,包扎好了兩處傷口??吹饺魴C撿起魂晶,其實他也認識,但一來不知何用,二來自己也沒出多大力,就沒有做什么舉動。
接著兩人好不容易找了兩個勉強還能用的破凳子搭在了灶臺上,爬進了通風道,這通風道并不是筆直的,中途還拐了個彎,也不知何用意,但好歹不長,爬了百十來丈,兩人一前一后終于回到了地面之上。
外面的風依舊很大,漆黑夜幕下吹得帳篷獵獵作響,地上甚至小一點的碎石都被帶著滾動了起來,若機環(huán)顧了下四周,通風道出口離那礦道口木架建筑并不遠,沒想到在地下繞來繞去還在這附近,估計這地下礦場應該是個上小下大的金字塔形結(jié)構。
跟著王康來到一個亮著燈的帳篷里,那女子意料中的無法離開這里,此時托著香腮坐在一張桌子那兒盯著一盞搖搖晃晃的防風燈,眉頭緊皺不知在思索什么,此外就是那個看守礦場的老伯在一旁往幾個木箱子里塞衣物,餐具,還有些小石雕一樣的東西,看樣子估計聽了這女子什么話起了逃離之心。
聽到王康和若機掀開帳篷的聲音,女子和老人同時一驚看了過來,認清來人后,這才神色一緩,而那女子依舊有些不可思議問道:“那怪物也放你們出來了?”
王康剛想說被若機殺了,結(jié)果若機搶先說道:“怎么可能,是被我們殺了,嘿嘿。”說完還向王康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倒讓他不知何意,難道此人想和他平分功勞,可自己并沒有出什么力。但也沒有說什么,苦笑著走桌子那坐了下來歇歇腳,順帶想想那幾個是身死的冥差善后之事。
那女子聽聞此話,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若機說道:“都死了?”
“是的,死光了。”若機微微一笑似乎說了件再輕松不過的事,就仿佛是給家里種的幾盆花澆了些水似的。但話說到一半,就感覺胃一陣絞痛,眉頭一皺,現(xiàn)在估計快深夜了吧,算算自己也差不多快六個時辰?jīng)]吃飯了,難怪這么餓,剛才處于緊張狀態(tài)還不覺得,現(xiàn)在一放松下來,胃就開始抗議了,于是接著問道:“話說,我好餓啊,這里有吃的嗎?”
那看守老伯似乎也聽到了,連忙說有,就從一旁櫥柜端了些饅頭放到桌上,但感覺感覺這饅頭似乎已經(jīng)冷了,估計早就不好吃了,而那櫥柜也沒其他吃的,便小跑著從帳篷另一個門出去了,過了一會,拎了兩只掙扎著的長脖子紅爪黑羽,像是變種雞一樣的禽類進來了,說是自己閑來無事在此飼養(yǎng)的黑烈雞,若機倒是第一次見,可能是這里特產(chǎn),那老者麻利的扭死這兩只雞,又燒了桶熱水,放血,拔毛,開胸,破肚,清理干凈后,抹了油料,插了鐵簽便架在帳篷中央的火塘烤了起來,不得不說這老伯很有一套,見他一會兒不停翻轉(zhuǎn),一會兒遠離火苗,有時又把雞像蜻蜓點水般在旺火里快速過幾遍,并適時加抹油料,整個過程看起來很是復雜,就連對燒烤頗有心得的若機看的都暗嘆不已,把很快誘人的香氣彌散開來,而那兩只雞也變成了看起來很可口的油光發(fā)亮的焦橙色,最后那老伯又從懷里掏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小心翼翼擰開蓋子,往每只雞上薄薄的撒了一層,就遞給了出來。
若機和王康接過還很燙手的烤雞,差點沒扔出去,但還好及時運轉(zhuǎn)魂力,消除了不適感,這才保住了美味。
若機待這雞稍涼,就狠狠咬了一口,皮脆肉嫩,咸淡適中,肥而不膩,絲毫雞腥味沒有,而是一種混合了多種不知名調(diào)料味的濃濃肉香味,從其色香味三面來評價,就算與酒樓大廚做的烤雞相比,估計也差不遠了,真難想象一個看守老人居然能把烤雞手藝鉆研到如此境界。
接著,若機自然狼吞虎咽起來,期間還有意無意的想打探那老伯黑瓶里裝的什么香料,那老伯自然說天機不可泄露了。自己的獨門配方豈能隨意外傳,若機只得不了了之。
那王康吃前倒是有心撕下兩只雞腿遞給那女子,不過被拒絕了,也不知女人是什么身體構造,六個時辰不吃東西居然也不餓。
吃完后,由于只有一個床鋪,就讓給了那女子,其他三人則圍坐在火塘旁瞇了一夜。
次日早晨,幾人便一起駕馬車回了黑石鎮(zhèn)。
王康先是隨那女子去找到了還在昏睡的鐵牛,似乎中了什么迷藥,而那女子此時自然掏出了一個小瓷瓶解了藥性,隨后幾人一起去鎮(zhèn)衙府匯報了情況,途中王康也告知了那鐵牛,小石,橘貓他們身死的事情,不過那鐵牛就算聽到了同僚死訊,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復雜,也不知是為逃過一劫慶幸還是為他們惋惜。
鎮(zhèn)衙大廳內(nèi),若機有些不滿的說道:“鎮(zhèn)衙大人,你也聽到了,這礦場可不是一只骨,是一窩六只,你莫非以為報酬還是那五百兩加個對我而言雞肋的七折權就足夠了?”
那身穿官服,小眼大肚中年的方鎮(zhèn)衙瞧出了若機的不快,連忙說道:“那怎么會呢,這不跟你商量嗎,只是五百一只是不是太貴了,一般生意上不是量大從優(yōu),要不打個八折怎么樣?”
“鎮(zhèn)衙大人,你可真會說笑,你覺得跟骨拼命時,我出個八成力能行嗎,再說那高級骨我都沒跟你另算,論難纏程度收你五千都不夸張,這一點我相信王總教習深有體會的吧?!比魴C倒不是不想跟這鎮(zhèn)衙要個高價,但那王康在對付高級骨時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到也沒好意思,再加上他也單獨殺了一只,那均配一下就每只就算五百,當自己吃點虧了。
最后經(jīng)過一番激烈討論,雙方各退一步,六只共三千價格不變,但分兩批給,先付一千,余下兩千,待年后開礦三個月后再一次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