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似乎看出了若機的想法,主動上前幾步,握住了若機一只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捏著那砂巖貝,也不知如何發(fā)力,那砂巖貝像鴨嘴一樣的殼居然自動張開了,然后將其往若機食指上一夾,若機頓時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仿佛剛才瞬間有道電流流過全身一樣,接著整個人就感覺精神一振,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那感覺太奇妙了。
怪人松開了握著若機的手,退回了原位,又說道:“這個是有副作用的,經常使用會引起暴食癥,破壞身體機能平衡,所以一般還是少用為好?!?p> 若機點了點頭表示謝意,心想帶回去嚇唬嚇唬媛媛和蓮花估計會很有趣,不過眼前這人,究竟是誰,為什么要給自己這個東西,又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么多。難道僅僅是做好事,幫一個外地人避免上當受騙嗎,明顯不可能如此簡單。有句不好聽的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她不提,自己自然不會主動問的,這是自己的風格。“謝謝你的好意,多少錢,我不收陌生人的東西?!?p> 那怪人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值錢的,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當然我會支付你報酬的。”
果然是有事,不過自己眼下哪有時間幫別人忙,還有半個時辰不到就要出發(fā)了,自然回絕了這個怪人的再三請求,最后,盡管若機看到了這人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也狠下心把那砂巖貝塞回了她的手中,轉身離開了。雖然不值錢,但若要收了總歸欠了心意。自己既然知道隨處可挖,那等會解決了那只骨,再看看能不能自己挖幾個帶回去了。
待若機走遠,那怪人摘下了帽子,拉下圍巾,卻是一張絕美的女子容顏,就算比之那蓮花也不遑多讓,,只見這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咬朱唇,望著若機快要消失在視野中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腳,卻是跟了過去。
還有半個時辰,若機自然不可能繼續(xù)在外閑逛,而是回到了鎮(zhèn)衙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若機并不擔心接下來的行動,而是計劃起了明天后的事,想著明天一早回香水鎮(zhèn),到那邊估計也要午后,然后去鎮(zhèn)衙跟那老狐貍把銀子討來,再去存錢莊,留個五十兩吃年夜飯應該夠了,對了還有借了那幾個小二的錢,也得還了,順便也請他們和兩個大廚一起參加年夜飯吧,畢竟自己也是個掌柜,一年到頭不請吃不像樣。對了還有那媛媛老說胖大叔小氣,那這次就包個十文錢過年紅包給她,看她還有什么話說。估計還得多包一個給蓮花,不然厚此薄彼,指不準被那老板娘背地里說死。
“若大人,一切準備好了,方大人已經在西門候著了?!本驮谌魴C思緒紛飛的時候,一個冥差跑了進來,抱拳行了個禮說道。
方大人?估計就是那黑石鎮(zhèn)鎮(zhèn)衙吧。若機心想著點了點頭,起身隨他穿過了幾個廳堂來到了西門,此時那里停了一輛雙馬拖動的黃木廂車,馬車前則站著那鎮(zhèn)衙方大人,左右則各站著三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全身黑甲黑刀,武裝到只露出眼睛的人。對付骨是得做好防護,否則那鋒利的爪子,就算武師用上硬膚術,也不一定扛得住。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黃發(fā)駕車車夫,大冷天只穿了件單薄的淡藍色棉布衣,倒是奇怪,胸口還敞著露出了古銅色肌膚,此時正坐在車頭駕駛位,依靠在車廂上,翹著個二郎腿,一手拎著一只酒壺,只瞧了一眼若機,就回過頭去灌了口酒,不再看向這邊。
方鎮(zhèn)衙見若機來了,笑呵呵迎了上來,給若機一一介紹了這六個準備給他當助手的黑甲冥差,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六個人居然清一色都是正正經經,貨真價實的三流武師,更讓若機吃驚的是那吊兒郎當的車夫模樣的男子居然不是車夫,而是黑石鎮(zhèn)鎮(zhèn)衙的冥差總教習,王康,是個無限接近一流武師的高手,只是當這總教習前就浪蕩慣了,所以方鎮(zhèn)衙也就不強求他穿管服和其他冥差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畢竟哪個高手沒點自己的特點呢。
這次行動中引誘和控制骨的任務就由這王康帶領六個冥差負責,其實這王康在礦場剛開始鬧骨的時候就自發(fā)申請帶了十幾個冥差前去圍剿,結果從沒見識過骨的厲害之處的他們,自然慘敗而歸,去的冥差死了近一半,還包括幾個非常要好的哥們,自己也是在那幾個拼死掩護的兄弟幫助下,帶著一身創(chuàng)傷逃了出來,不得不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王康倍感挫折和恥辱。這不傷勢剛好就主動要求負責這次任務,那方鎮(zhèn)衙何嘗不明白他是想去報仇,可這骨豈是普通武師能對付的,沒點特殊手段和本事,一流武師也不行,所以他去無異于重蹈覆轍,說不定還會慘死礦洞,但是那又能如何,攔又攔不住,只能盼著香水鎮(zhèn)這次來的家伙真有滅殺骨的本事了。
那六個冥差上車后,若機正要跟著上去,那王康卻放下酒壺,砰地一聲一把抓住車廂門框,攔在了若機面前,沉聲說道:“這位兄弟,你可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么怪物?”
若機正要說話,那方鎮(zhèn)衙卻搶先走了過來,拉開王康攔住若機的手臂,說道:“王康,別胡鬧,若大人既然敢來,自然有他的能耐?!彪S即又陪著笑對若機說道:“不好意思,冒犯了,若大人,你就別跟他計較了,請上車吧,不然等會天黑,起風沙,馬就看不見路走得慢耽誤時間?!?p> 那王康冷哼一聲重重的重新坐在了駕駛位子上,讓開了路。
若機進入車廂后,似乎還聽到那王康小聲的和那方鎮(zhèn)衙說了句‘不是我瞧不起他,是不想再見到無謂的送死?!?。估計整個車廂人都聽到了,頓時氣氛尷尬無比。
若機也不知道這桀驁的總教習王康是擔憂自己的生死,還是其他陪同下屬的安危,不過自己既然來了,自不可能婆婆媽媽,大不了到時候讓這幾人以自衛(wèi)為主,也不指望他們出多大力就是了,念及此,若機還是很客氣的向幾個黑甲冥差一一拱手說了句‘有勞各位了’。
有的冥差會禮貌性回禮,有的則坐那里一動不動,裝作沒看見,完全一副受鎮(zhèn)衙所托才會來幫他的公事公辦樣子,似乎也不認為跟一個五流武師有什么交情好客套的,到時候見到骨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跑來向他們叫救命。
若機也沒為此感到不快,畢竟對于常人而言,和不如自己的人有交集時,總歸會有些傲慢的。于是也靠著廂壁坐了下來,這馬車倒是挺大的,里面坐了七個人也不嫌擁擠,而且中間還放了設計巧妙的,精鋼捕獸夾,觀其體積,估計大象困在里面都跑不了,這估計就是他們所說能拖住那骨幾個呼吸時間的東西了,按之前若機對付過的骨來說,一般無法注入魂力的凡鐵在骨的眼里和豆腐差不多,一抓就破了,是不可能拖住骨這么久時間的,估計這些人也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這副精鋼打造的捕獸夾給若機的感覺就是不一般,難道這是件魂器,若機心里暗暗猜測道,除了這副捕獸夾,就是一個造型古樸的大約有人頭骨大小的黃銅三腳香爐,不過里面裝的并不是香灰,而是一種紅色半透明琥珀一樣的固體,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看樣子像是引誘那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