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軍神自然不會以為這贏月是在跟他玩打雪仗,而且那小冰熊蘊含的恐怖魂力波動讓他也有些不安,斂起笑容便要起身,至少擋不住也要及時避開,可不能陰溝里翻了船,但那贏月存心要他硬接這一招,豈會給他留退路,只見他扭頭看了下左右,后方及上空,在他的光罩之外都驀然出現(xiàn)了一堵厚實的粗糙冰墻,雖然是為了出其不意,草草凝聚的,破開很簡單,但動作必然會被拖慢一步。項軍神心神急轉(zhuǎn)之下瞥了一眼小冰熊,頓時又是一驚,那小冰熊不知何時膨脹成了一只丈許長,估計有數(shù)萬斤重的巨熊,帶著一大堆冰渣與寒氣咆哮著撲了過來,隔著防護(hù)罩,隱隱都能感受到那股壓迫與冰冷刺骨之意。
這臭娘們,是想要本世子的命了,項軍神見這冰巨熊來勢洶洶,也心生了一絲怒意,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心一狠,撤掉防護(hù)罩,雙手騰地燃起橘色烈焰,跨出一步,身體前傾,后腳蹬地,砰地一聲悶響,頂在了冰巨熊碩大的雙掌掌心,真沉,感覺雙臂骨骼都要壓斷了,但總算接下了,還沒來得及慶幸,又是一聲咔嚓聲響,接著木板碎裂,項軍神腳下一虛,連人帶熊一起塌了下去。
這時,贏月嘴角才泛起一絲冷笑,不過,與她天真爛漫,可愛的臉龐到也沒有什么違和感,只是有些怪異罷了。
臺下眾賓客也被這轟然巨響吸引,紛紛扭頭看向這里,面露疑惑之色,有的是奇怪,大熱天為啥臺上結(jié)了那么厚的冰,有的是不解剛才冰巨熊從哪冒出來的,而那宗師級武師劉伯和二流武師梁天雷更是看的心驚,剛才那一擊要是朝他們而來,估計不要說卸掉那股勢不可擋的幾萬斤沖擊力,就連直面的那寒氣都能將他們凍成冰塊了,畢竟隔了這么遠(yuǎn)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在被凍得瑟瑟發(fā)抖。果然空的戰(zhàn)斗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而且那金袍男子似乎還沒動真格,就鬧出這么大聲勢。
“哇,娘,你看剛才那熊好厲害啊,直接把那個叔叔撞到臺子下面去了。”若機自然也是普通觀眾了,嘴里雞腿掉了混若不知,只是聽到旁邊一桌有個小男孩子說著什么。
突然,他感覺到眼前好像有什么東西嗖的一聲破空而過,隨即,那剛才說話的小孩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看,那小男孩正捂著左耳,面容扭曲,痛苦異常的哭著,而一旁似乎是他的娘親的藍(lán)衣少婦嚇了一跳,看到孩子的異常表現(xiàn),急忙拉開小男孩捂著耳朵的手,只見那耳朵少了一小半,像是被什么利器削掉一樣,而且傷口一片焦糊,一滴血沒流出來??吹竭@一幕,頓時心中一痛,眼睛一紅抱著孩子安慰起來。
接著剛才項軍神掉下去的地方呲的一聲騰起一大片白霧,一道身影躍了出來,再次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了臺子上。只見他扭頭看了一眼痛苦小男孩的方向,冷冷道:“這次小施懲戒,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本世子不留情面?!?p> 小施懲戒就割耳,那不留情面豈不是要斷胳膊斷腿,或者直接要命,若機心有不平的想道,也怪自己沒本事,說都不敢說,環(huán)視了一周,大多數(shù)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當(dāng)然像春草堂老神醫(yī)這類的老江湖已經(jīng)達(dá)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自然看不出什么,算是少數(shù)人吧。
“堂堂楚王三世子,居然對一個普通小孩動手,真是讓本郡主大開眼界。”贏月依舊那副冷冰冰樣子。
“彼此彼此,你不是看到了也沒阻攔嗎。我想剛才你要是想攔,那小孩也不至于會受傷,不愧有冷血菩薩的稱號。”項軍神此刻雖然有些怒意,衣服也有些雜亂,但外表還是裝的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贏月冷哼一聲,現(xiàn)在也算報了剛才調(diào)戲之仇,一時倒也沒有繼續(xù)動手。
“贏月,你氣出完了吧,我也不是來找你切磋的,那就實話說了,你在這里是秦王告訴我的,我想他的意思也應(yīng)該很明顯了吧?!表椳娚耦D了頓,嘴角微微一翹繼續(xù)說道:“秦王跟我父王的合作已經(jīng)實打?qū)嵉牧?,你就不用對我如此見外了,我大老遠(yuǎn)跑來,既然不想談感情,那咱也可以換個話題比如在這有什么目的,說不定本世子還能幫你一把呢?!?p> 贏月嗤笑了一聲依舊一言不發(fā),很是不屑項軍神的這種伎倆。想套她的話,做夢。但平臺上冰層卻漸漸縮減到她的周圍一丈方圓大小地方停了下來。既然雙方都沒有繼續(xù)動手的打算,自然只保留最基本的魂力解放狀態(tài)就可以了,減少魂力消耗。其實完全恢復(fù)成普通魂力狀態(tài)也不是不可以,但畢竟對面是與自己同級的存在,甚至比自己強了不少,要是他還記恨剛才自己對他的打臉行為,突然暴起攻擊她,而她再花費時間去解放魂力,那無疑很被動,說不定就差那一點時間被制住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草木生火難,火星復(fù)燃可容易多了,所以她現(xiàn)在保險起見自然是費點魂力,維持這個‘火星’了。
“我知道你在這,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以往你感應(yīng)到我要來,估計早就跑遠(yuǎn)了,這次居然破天荒留了下來,還主動出面趕我走,那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表椳娚耠p手負(fù)后,面向南方宴席的地方走了幾步,不急不緩地說道:“而且,你剛才還給了我提示,我要是再沒辦法弄出個端弭,豈不是被郡主大人小覷了,哈哈?!痹挳叄α藘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贏月剛在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項軍神就出現(xiàn)在了若機旁邊一桌的那個剛被他削掉小半耳朵的小男孩身后。
只見他笑著拍了拍小男孩腦袋,問道:“小弟弟,耳朵還疼不疼,下次切記不可胡言亂語,知道不。否則,”話才說了一半,項軍神右手一伸,五指張開,虛空一扯一握,那小孩娘親,藍(lán)衣少婦身形不受控制的飛了過來,脖子正好被項軍神捏得死死的,面色痛苦,兩腳亂踢,雙手拼命想拉開卡住自己脖子的那只大手。但那只手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掙脫開的,眼見,掙扎動作越來越小,逐漸翻起白眼的時候,項軍神手卻一松,那藍(lán)衣少婦摔落在地上,跪在那里劇烈咳嗽起來。那小男孩哭著想跑到那女子身邊,卻被項軍神捏著后頸領(lǐng)了起來,笑道:“小弟弟,叔叔還沒說完,想去哪?”
若機實在看不下去了,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身后圓凳也不小心翻倒在了地上,在當(dāng)下鴉雀無聲的環(huán)境中發(fā)出了砰的巨響,剛才周圍低著頭故作沒看到小男孩娘兒兩受辱情形的一群大老爺們兒,都被驚了一跳,紛紛看了過來。
坐他邊上的蓮花自然也嚇了一跳,連忙從身后悄悄拉住他的衣擺,暗示他坐下,不要逞能,不遠(yuǎn)處的媛媛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
其實,若機站起來的一瞬間就后悔了,但在眾目睽睽下又不好意思再坐回去,而且后面凳子倒了也不幫我扶起來,想坐也坐不下去啊,這老板娘真是木訥,難怪酒樓生意一直做不好,話說回來那藍(lán)衣少婦和小孩雖說受點委屈,不過那金袍男子應(yīng)該也不會要他們性命,畢竟看他眼睛一直在周圍看來看去,估計目標(biāo)并不是這小孩和藍(lán)衣少婦,自己這時摻一腳,萬一惹怒了那人,自己送了命倒好,再連累那藍(lán)衣少婦和小孩就不好了。
“喲,這位胖爺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本世子說,來來來,先把嘴上的油擦擦干凈,到我這來,好好說一說,說得好的話,我就留你個全尸。”項軍神看到有人居然還敢做出頭鳥,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但依舊笑呵呵的看著若機說道。
臺上郡主看到這么快,那胖子就自投羅網(wǎng),滿臉焦慮,不過心思急轉(zhuǎn)了一下,倒也沒有做什么進(jìn)一步舉動,畢竟那胖子不簡單,也許那項軍神不一定能把他怎么樣,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還得做好準(zhǔn)備,關(guān)鍵時刻救下他,這樣也算得上一個拉攏他的籌碼。
什么玩意,全尸,那豈不是橫豎都是死,若機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也許那人是嚇唬他吧,于是離開桌子緩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