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薄沒想到李立居然敢如此和他說話,臉色頓時一沉,喝道:“放肆!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敢對本官如此無禮?。俊?p> 他再怎么說,也是一縣主薄,是正經(jīng)八百的朝廷九品官員。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劉主薄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見了面比對爺爺都尊敬,可這李立,不僅自稱老子,而且對他極為鄙夷!
但李立完全沒把他的火氣放在眼里,只是冷冷的道:“本官?你這個官很厲害嗎,信不信我現(xiàn)在進去找黃知縣聊聊,關(guān)于你和柳謙益的事情?”
劉主薄頓時胖臉一陣哆嗦,如果黃知縣知道了他和柳謙益的關(guān)系,鐵定會抓緊這機會,把他劉志成給整死!
畢竟,黃知縣現(xiàn)在是覺得他是羅神教的人,才不聞不問??扇绻浪橇t益的人,那絕對是要操刀子殺人的!因為黃知縣當然清楚,柳謙益可是前任知縣柳善常的兒子,他對自己絕對恨之入骨。劉主薄和柳謙益勾結(jié)在一起,所為何事?還不是想要把他黃禹隆給弄下臺,甚至是弄死!
劉主薄當然不敢放李立去見黃知縣,連忙道:“你敢!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柳謙益殺了你?”
李立卻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冷笑道:“哦?也是啊,對于你們來說,弄死幾個人還不是簡單至極?就比如這平安商號的掌柜孫丙文,說是王榮殺死的,其實……我更愿意相信是你們弄死的!”
劉主薄臉皮一抽,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李立卻是擺了擺手,道:“唉,我現(xiàn)在啊,不關(guān)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想找人好好聊天!劉主薄,你真不愿意和我聊聊嗎?唉……那我就去找黃知縣聊了。”
劉主薄看著李立恨得牙根直癢癢,卻當真不敢讓他去見黃知縣,連忙道:“好好好,你先跟我回去!”
李立轉(zhuǎn)身就走,朝著這位劉主薄的宅院而去。
黃知縣,李立是不想合作的,對方和王慶虎是一路。如今草草結(jié)案,把一個身中五刀死亡的人定為自殺,便是這位黃大人搞出來的事情!由此,李立相信黃知縣等人,也絕對沒有為孫丙文伸張正義的打算。
柳謙益這里,毫無疑問,這一次的事情,肯定是他從中布置的。所以,找他為孫丙文喊冤,同樣是一條無門之路。
李立至始至終,都是打算自己將這事情弄清楚,為孫丙文鳴一個不平!
既然這事兒是柳謙益和劉主薄搞出來的,當然要找他們問個清楚。不過,他從案發(fā)現(xiàn)場離開后,第一時間就找了劉主薄,結(jié)果人家連門都沒有開,直言病重……
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想個辦法,讓你不得不主動來見我!
因此,李立才走到了縣衙門口,敲響了那鳴冤鼓!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劉主薄親自過來將李立帶回了家。
進入劉主薄的宅院后,劉主薄也沒什么好臉色給他,滿身肥肉往椅子里一擠,便恨恨的看著李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立呵呵一笑:“劉主薄,這話剛剛在縣衙門口不就說過了嗎?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劉主薄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長嘆一聲,道:“難道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這就是陷害王榮的,把他弄成殺人犯!但是,王慶虎就這么一個獨子,看得比命都金貴,又怎會愿意看見王榮被定為殺人犯,然后一刀砍了腦袋?所以,他肯定會救王榮!但他不過是個商人,想要救王榮,必然要找黃知縣?!?p> 頓了頓,劉主薄哼了一聲道:“若那黃知縣敢出手搭救王榮,這就必須要落下個把柄!這把柄,便是柳先生想要的東西,稍微運作一下,就足以讓黃禹隆死無葬身之地!”
李立點了點頭,笑道:“道理我都懂,但是……孫丙文呢?”
“什么孫丙文?”劉主薄倒是真奇怪了,愕然的看向李立。
李立冷冷的看著他:“那孫丙文,老老實實,從不害人。這樣一個人,你們就為了達成嫁禍的目的,直接殺了他?難不成,劉大人,以及柳謙益,你們?nèi)紱]有覺得這有點不妥嗎?”
劉主薄聞言一滯,不妥?肯定是不妥當?shù)?,這畢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可是,與可以得到的利益相比較的話,那就似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李立這小子就是為那孫丙文鳴不平的!他是真搞不懂了,聽聞這李立不過是個山賊?什么時候,山賊還真的替天行道來了?
劉主薄哼一聲,也是一副鄙夷之色,道:“你知道什么?那柳謙益為了達成他的目的,在這錢塘縣城里數(shù)次攪動風云,不瞞你說,人嘛……目前也是殺過幾個的,錢財也用了不少??蛇@又有什么,想要辦成事情,豈能沒有點腥風血雨?更何況,柳謙益想要做的事情,還很不簡單!”
李立心中已經(jīng)是冷冰冰了,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在柳謙益這等人眼中,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是肯定會不擇手段,暗中弄死個老實巴交的孫丙文,完全沒什么心理壓力。畢竟,這家伙可是連周之龍都可以當做棄子!
李立搖了搖頭,道:“我對你們的那些陰謀詭計,沒有一點興趣。孫丙文的死,既然是讓我李立看見了,那我絕對不會就此袖手旁觀的!但我倒是有一點很好奇啊……你們?yōu)楹?,要選定我去當這個發(fā)現(xiàn)命案的人?”
前前后后,事情李立都能想的明白,卻就是有一點非常疑惑,那柳謙益為何要選自己去當這個第一發(fā)現(xiàn)者。
劉主薄聽了李立的話,卻是沒好氣的道:“我怎么知道柳謙益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爹!”
說完,劉主薄忽然想起柳謙益的爹已經(jīng)死了,連忙呸呸兩聲去晦氣。
“那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用?”李立取出一塊玉佩,卻正是此前劉主薄交給他,讓他去平安商號給店主的東西。
劉主薄撇了撇嘴,道:“那就是本官隨便拿的個玩意,反正就是找借口讓你去一趟平安商號。說來這也是本官的東西,你交還給本官吧!”
李立卻是笑呵呵的又把玉佩收了回去,道:“此事,我不管你們怎么做,反正,那孫丙文的死,我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劉主薄冷笑連連:“查個水落石出?你不是知道,這是柳謙益安排人干的嗎?那你直接去找他??!”
“那是自然的!不過,錢塘縣的黃知縣,未免也太草率了。相比較而言,我覺得還是先把孫丙文自殺這個事,先給糾正過來!”李立正色道:“至于柳謙益那里,我肯定是要找他討個說法的!”
劉主薄驚訝的看著李立,沒想到,這家伙的心竟然這么大!
他不僅要拆穿黃知縣草率結(jié)案的真相,更是想要在這之后,讓殺死孫丙文的真正幕后之人柳謙益付出代價!
他以為他是誰啊,這兩個人一者是錢塘縣知縣大人,朝廷七品命官。另一人則是手下?lián)碛兄T多隨從,來歷神秘,手段狠辣的柳謙益。
這兩個人,隨便拎出一個來,對這李立來說不都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劉主薄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一臉諷刺的拱手:“哎呀,沒成想閣下居然是如此的正氣凜然,義薄云天,仗義為民,當真讓本官敬佩萬分吶!”
說是說的好聽,但這家伙的語氣,卻是分外的嘲諷。
李立卻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理會。
畢竟,怎么和劉志成解釋,都是解釋不通的。夏蟲不可語冰,對牛不可彈琴。
他終究是現(xiàn)代靈魂,并且是一位軍人!保家衛(wèi)國,守護人民生命和財產(chǎn)安全,這是銘刻在他靈魂深處的東西。
孫丙文,的確和他無親無故,可就這么死了,而且他還很清楚是誰干的,也很清楚到底是為了什么原因。可惜,黃知縣、劉主薄以及柳謙益等人的反應和安排來看,孫丙文的死,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跟死了只雞鴨一樣!
但李立,他做不到!
此事或許不關(guān)他屁事,他這個時候大可以回到山寨去,和山寨的人一起修建山寨新的房子,大搞開發(fā)。
可是,如果就這樣不聞不問的走了,李立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安心的。他過不去,自己心頭的那一關(guān)!
“和劉主薄聊了會兒,還是挺不錯的,我就不去黃知縣那邊了。”李立轉(zhuǎn)身,準備告辭。
劉主薄卻哪里肯放心,連忙問道:“你想去哪?”
李立皺了皺眉,道:“孫丙文是死了,可他家不是還有人嗎?他那媳婦,即便是再如何不遵婦道,丈夫死了,居然也不露面?劉主薄可知道孫丙文的家在哪里,我倒要去問問她是怎么個情況!”
劉主薄卻一臉譏笑:“孫丙文的死,是對付王榮的重要條件,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柳謙益會讓里面有個漏洞?”
李立心頭猛地一跳:“什么意思?難道……那孫丙文的媳婦王氏,也已經(jīng)死了?”
劉主薄卻只是冷笑,不再言語。
李立咬了咬牙,心中的憤怒,恨不得讓他現(xiàn)在就殺到柳謙益那邊去!兩條人命,這柳謙益行事,實在是太狠辣了點!
可他也知道,自己單槍匹馬去找柳謙益,只怕落不得什么好。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的李立,丟下一句話:“你可以轉(zhuǎn)告柳謙益,我李立,一定會讓他后悔的!”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1-14/5e1cc856435e2.jpeg)
只等十年
大年初一,給諸位書友拜年了!祝大家身體健康!健康最重要啊,疫情越來越嚴重,作為湖北人,心中也是惶恐無奈??傊?,武漢加油,新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