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魚猛然指著此人,喝道:“若是再敢聒噪,本王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此時的場景,仿佛楚子魚不是被劫持之人,而那獐頭鼠目之人才是被挾持之人一般。
而那獐頭鼠目之人一時之間也蒙圈了,到底是誰打劫誰?
旋即,只見那獐頭鼠目之人咬了咬牙,怪叫道:“欺匪太甚,欺匪太甚,兄弟們,落石!”
話音落下,只見懸崖之上,那滾滾磊石轟然落下。
楚子魚臉色一變,抬頭看著磊石落下。
然而讓人意外的情況卻發(fā)生了。
只見這些落石并未以直線的形式落下,因為磊石是從懸崖邊上滾下來的,而懸崖離官道大越有三十米的距離,磊石稱曲線狀落下。
只有極少數(shù)磊石砸中了官道,但因為曲線原因,并未直接砸中押送銀兩的車輛,因為是懸崖,所有押送銀兩的車輛都是緊貼懸崖內側前行,所以直接避免了這一情況。
看到這一幕,楚子魚心中壓著的大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了,看來自己計算的沒有錯。
而那獐頭鼠目之人見到這一幕,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實際上他也沒有嘗試過讓磊石落下殺人。實際上每次打劫,那些商賈們都膽小如鼠,十分惜命,直接丟下物資就跑路了。
而這次若不是楚子魚那態(tài)度實在是讓人氣不過,他也不會這么快落下石頭。千算萬算沒算到,這石頭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竟然連對面一人都沒有傷到。
旋即,那獐頭鼠目之人連呼道:“風緊,扯呼!風緊,扯呼!”
說完,獐頭鼠目之人二話不說,直接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楚子魚順著他跳下去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塊石頭上綁著一根攀天繩。
而山頂上的人也瘋狂的逃竄。
“看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那三個探路的士兵,肯定有問題?!?p> 楚子魚眼中寒芒一閃。
現(xiàn)下這些山匪逃竄,楚子魚沒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追擊,再者說這些山匪對周圍地形肯定極為熟悉,此時盲目追擊,只會浪費時間。既然如此,就只能先清理內賊了。
“魏大人,那三名士兵怎么還沒來?”
楚子魚問到。
魏林也緊皺著眉頭,朝著身后看去。
然而此時,只見傳令兵匆匆跑了過來,道:“稟報青王殿下,那三人跳下懸崖了!”
聽到此話,楚子魚心中的怒火有點無處可發(fā)泄,但此時這天色眼看就要下雨,也沒有時間去討論這些,只能作罷,旋即楚子魚道:“來人,將這些石頭全部丟下懸崖,咱們乘著還未下雨,速速離開此地!”
道路迅速被修通。
楚子魚立馬帶著人離開此處,這一路險峻之地,也不算長,不多時,楚子魚便帶著人走了出來。
過了這險峻之地,不遠處,便是一座小鎮(zhèn)。
而此時,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驚雷。霎時間,黃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驟然落下,噼里啪啦的,濺落在泥土之上,滲透到土壤之中。
楚子魚獨自一人坐在馬車里感受著馬車頂部當當當當?shù)穆曇?,下令道:“全速前進,今日在那小鎮(zhèn)中修整一夜?!?p> 連日趕路,楚子魚知道這些士兵們其實已經(jīng)疲憊不堪,如今眼看就要到江都了,楚子魚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帶著一群發(fā)著高燒的士兵前去支援。
士兵們聽到楚子魚的這個命令,立馬加快了腳步。
不多時,一眾人等,便闖進了這座小鎮(zhèn)。
此時這小鎮(zhèn)之中,街道上并沒有人,只有滿地狼藉,仿佛是受了什么災難般,地上的布匹稻草散落一大堆,仿佛是遭遇了什么變故。
楚子魚隨處找了幾間民房,發(fā)現(xiàn)確實一個人都沒有,旋即楚子魚將所有的賑災銀兩全部存放在一間房子里,讓五百余眾士兵隨意找房間休息。
站在這五十萬兩銀子面前,楚子魚對著身邊的魏林說道:“魏大人,今日這些山匪還真是愚蠢啊,準備了這么久,竟然不知道山石越是巨大,越是不好掌控。”
魏林點頭道:“都是一些無名山匪,我看這些山匪應該是附近那些村落的人,落草為寇形成的,今日這小鎮(zhèn)中,已經(jīng)沒了人了,也許那些山匪就是這小鎮(zhèn)中的人也說不定呢?“
楚子魚搖了搖頭,道:“或許吧,不過看那帶頭的人,倒是有幾分功夫,若真是這鎮(zhèn)上的人,又是因為什么原因落草的呢?”
這小鎮(zhèn)荒廢的時間并不長,看模樣鎮(zhèn)上的人是一夜之間倉促離開的,有些房屋里,連鍋碗瓢盆都沒有帶走,只帶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
若不是碰上了什么大事,應該會將有用的東西全部帶走,而落草的話,這些東西應該都會帶走,所以這個假設并不成立。
魏林道:“也許是江都的水患,畢竟此處離江都也不算太遠,江都水患,導致糧食顆粒無收,這些居民沒了吃食,自然落草為寇,咱們此次賑災,為的就是防止流民暴起。所以這些銀兩格外的重要,不可有半分閃失。”
此話倒是不錯,楚子魚點頭道:“確實啊,這些東西不能有半分閃失,這關系到江都幾十萬人的性命。熬過了這段艱苦的時間,江都又是一番新氣象。到時候本王必定請魏大人去那花樓喝一頓好酒?!?p> 而此時,屋外的大雨越發(fā)的兇猛,雨水無情的沖涮著這座小鎮(zhèn),天色也暗了下來。
夜深,楚子魚和魏林二人守在這存放銀兩的房間里,兩人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fā)。
即便這一路走了八天,二人的關系也未見有絲毫緩和。
但是據(jù)楚子魚的觀察,這魏林本性并不壞,只是腦子里卻了跟筋,做事有些無腦。
而在魏林的心中,卻覺得楚子魚也是如此。
而就在此時,突然,楚子魚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在這傾盆大雨之下,聽的有些隱約。
楚子魚走出房間,這才聽的真切,那聲音正是從不遠處一間房屋之內傳出來的。
旋即,楚子魚拿著一把油紙傘,手中拿著一根火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