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羅坡與新南區(qū)之間有個萬平阜,是個小村莊。
“我之前來過這里,加上一些聽來的傳聞。”離痕想了想,“他們好像不太歡迎外來人?!?p> “自立為王?”
“那不能吧?最多自給自足?!?p> “那你來的時候怎么搞?”林瑰來好奇。
離痕白眼一翻:“晚上沒一家肯讓我住宿,我自備帳篷,然后第二天就走了?!?p> 離痕想了想,又補充:“晚上還會有奇怪的動靜,所以我沒怎么敢睡著?!?p> “這小地方,有問題?!睂幥搴托岬搅烁闶虑榈奈兜?。
大白天的,街上卻空無一人。
寧清和左顧右盼,家家戶戶都把床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好像整個村莊陷入了沉睡。
“上次也是這樣,快日落了才有人出來,我問晚上能不能借宿他還說我有問題!”
“到處走走吧?!?p> 街上的景致倒與別處無異,而且這邊并沒有境之靈的誕生。
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了門,所幸現(xiàn)在接近日落,已經(jīng)有人員走動的痕跡了,只是在這里借宿好像不太現(xiàn)實了。
“嘩啦”一聲,旁邊的店鋪打開了簾門,店主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看,那好像不是我們村的人。”
“又有外來人了,他們都好奇怪?!?p> 寧清和尋思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哪里奇怪了?
“阿姨?!甭逶~生攔住一位女性,甜甜地叫了一句,嚇得林瑰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借宿?!蹦前⒁虠l件反射答了一句,正要走。
沐長歌攔?。骸拔覀兪窍雴?,這些店什么時候才開?”
他隨手指了不遠(yuǎn)處一家飯店。
“六點?!卑⒁锑洁熘x開了。
“晚上開店?這是晚餐店嗎?那也不帶這么晚才開門啊?”
“你之前在哪里睡的?”
離痕思考了一會:“挺偏的,因為這里蠻吵的。”
“有多吵?”
離痕一時間答不上來。
“是不是像白天一樣?”
離痕正想說白天哪有人,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你不會覺得,這里的時間顛倒了吧?”
“咦?”林瑰來驚嘆,“雖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約定俗成的,但這破地方與世隔絕,也可能反過來。”
“是因為這樣嗎?”沐長歌蹙眉。
“反正晚上應(yīng)該很熱鬧,混進(jìn)去玩兒呀!”林瑰來歡快道。
“真的嗎?不會被趕出來嗎?”寧清和震驚。
林瑰來四處看看,瞄準(zhǔn)了一家玩具店。
“找個面具戴上,誰也不認(rèn)得我?!?p> 洛詞生比了個拇指。
林瑰來說到做到,立馬鉆進(jìn)店里挑面具了。
“這里的貨幣會和外面一樣嗎?”離痕冷不防問道。
“哦!那只能祝福林瑰來了?!?p> “親隊友啊。”寧清和哭笑不得,“我去瞅瞅?!?p> “其實你就是想看玩具?!彪x痕拆穿。
“啊,離姐姐不想嗎?”
離痕:?
寧清和一溜煙鉆進(jìn)玩具店里,林瑰來正在一排的面具前發(fā)愁。
“沒挑好呢?”
林瑰來滿面愁容:“你自己看看,這也太丑了?!?p> 寧清和咂嘴,這青面獠牙的,不知道還以為去嚇人的。
“我聽說這還是聚會面具,他們聚會的主題不會是地府吧?”
“哈哈哈哈?!睂幥搴鸵活D笑后,“隨便搞五個吧,反正用完就扔?!?p> 林瑰來直接撈了一排五個,拿去柜臺結(jié)算了。
柜臺前的人在躺椅上,只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面具,淡淡道:“五十?!?p> 林瑰來掏出五十塊錢,那人起身,挑眉:“外來人?”
“哪能啊?!?p> 他輕飄飄地往桌上放了另一張紙幣,與林瑰來手中截然不同。
“草率了?!?p> “不過你們很走運,我與外界有聯(lián)系,也收這錢。”他慢悠悠提醒道,“你們最好別久待……久了,就成了當(dāng)?shù)厝肆恕!?p> 林瑰來云里霧里的,寧清和輕道一聲謝謝,抱起面具拉著林瑰來往外走了。
“他們能改變現(xiàn)狀嗎?”內(nèi)間,一道女聲響起。
“誰知道呢?”男人目送他們離開,又坐回了躺椅。
寧清和往后看了一眼,男人依舊閉目躺著,好像不曾醒來。
“怎么回事?”沐長歌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有情況。
寧清和跟林瑰來繪聲繪色講了一遍,把面具攤開。
“這也太丑了?!甭逶~生第一個吐槽,撈了一個看的順眼的紅面具。
寧清和抽走紫色的,離痕整了個全黑的,瞬間只剩下了一白一青的。
“您請?”林瑰來客氣客氣。
沐長歌嫌棄地拿走了白色的。
太陽沉入山下,寂靜的街道上,人聲鼎沸。
“這么突然?”
“那是廣場中心嗎?”寧清和踮起腳,看見人群都往一個方向去了。
“走走走?!彪x痕迫不及待。
林瑰來落在后面,輕輕拽了一下寧清和。
“嗯?”
“他們的貨幣,是冥幣?!?p> 寧清和:?
林瑰來噓聲:“這個村莊,可能……都不是活人?!?p> 寧清和腳步一頓,頭皮發(fā)麻。
“剛剛?cè)颂啵蚁热ヒ粋€個告訴他們?!绷止鍋硇∨苤×寺逶~生。
正好有人拍了拍寧清和的肩,她僵硬地回過頭。
一名慈祥的老奶奶念叨著:“你有沒有看見我小孫子,這么高,胖胖的?!?p> “沒……”
“啊……”老奶奶失落地離開,去問下一個人。
寧清和浮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有人將死去人的魂體扣押在這里。
“清和?!彪x痕招手,“別走散了。”
寧清和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擠進(jìn)了人群中,五個人互相拉著被人流帶著走。
周圍太吵鬧了,她想聽個緣由都聽不清,只知道這群人又在集體聚會。
“應(yīng)該是慶祝新的一年吧。”離痕大聲嚷嚷,“我剛剛聽到有人提到了新年?!?p> “我們坐那邊?!甭逶~生迅速占了一個角落,這里不顯眼但是能看到全貌。
所有人都帶著差不多的面具,他們成功混入人群。
而此時,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帶著黑色面具站在人群中心的小臺子上,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黑袍人開始洗腦——反正他們這么認(rèn)為的。
這效果,堪比邪教現(xiàn)場。
似月初落
完了,畫風(fēng)逐漸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