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一陣寂靜，對面的人放下海螺，饒有興趣地盯著她手中的冰劍。
寧清和揮揮手，下一秒從原地消失，沒過多久又出現在船上。
“P圖技術果然厲害?！比~凪朝念舊城豎起拇指，“我都沒想到我的相機還能這么用?！?p> 寧清和瞄了一眼念舊城的電腦，他把自己從原圖摳出來，移到了船上的照片里。
“這就是你們昨晚討論的？”
“是啊，沐隊長果然厲害?！?p> 沐長歌滿面愁容地戳了戳船下的冰塊:“比起這些，寧清和，你好像把船也凍住了?！?p> 寧清和吐了吐舌頭，拿劍在冰上鑿了幾下，冰面很快破裂開。
沐長歌望了一眼吹海螺的少女，帶著船往岸邊飄去。
“這些生物……”易相逢欲言又止。
“安啦，離開我的靈力范圍就會解凍，我還沒遠程控制的本事?！?p> “就不怕暴露身份？”琴川皺眉，他是不希望寧清和冒險的。
寧清和拍了拍手中的劍:“她只會認為是這把劍的作用。不過那個人也叫我小姑娘誒，明明看著比我小，不會跟琴川一樣大吧？”
“那就是鬼故事了喂?！鼻俅ㄈ氯?。
“那就是顯年輕，真羨慕?！睂幥搴屯兄槪艾F在怎么辦？砍不死還發(fā)現有人控制?！?p> “也沒吧，那個人我們還是第一次見。”葉羽冥攤手，“如果她來搗亂就很麻煩了?！?p> 竹齋依舊清清冷冷的:“它們的眼睛應該是最薄弱的了?！?p> Jackdaw為難:“話是這么說，都戳瞎也沒啥用吧？”
“那全部凍成冰雕呢？”離痕只觸碰了一下冰劍就冷得倒吸一口氣。
寧清和解釋:“平時沒那么冷，許是剛剛靈力用多了?！?p> “這兩種都別想了?！比f俟季拒絕，“別忘了剛剛的叫聲，還有，它們快掙脫了。”
離痕聞聲回頭，果真見到冰雕有裂痕，里面的海妖甩著尾巴掙扎。
“哎?！比~凪情緒低沉，“要是能早點從源頭解決……”
“是啊，三年前怎么不趁早殲滅？”寧清和疑惑。
葉羽冥只是搖頭。
“那時候守護者散亂，大家都瞞著自己身份，根本找不到合作的?！便彘L歌道。
寧清和恍然，南潯苑也是兩年前才建立的呀……
“沒想到我們有一天會栽在這些魚身上。”離痕仰頭嘆息。
“或許眼睛就是突破點。”竹齋喃喃，“那個人好生眼熟?！?p> “眼熟？說起來我都沒看清她的樣子?！睂幥搴痛蛄恐颀S，她們怎么都喜歡遮臉？
“小心點，她可不比我心軟?！?p> “據我所知每位門主都被追殺過。”Jackdaw正兒八經坐直道，“她就是竹齋門主的宿敵吧？”
竹齋輕哼一聲:“那人逼得我隱姓埋名，最近幾個月都沒有看到，倒是在這里遇上了?！?p> “那小萬也是嗎？”
“我？這不是風頭不好，來這里躲躲，發(fā)現了海妖，順便幫人引路?！比f俟季憂愁，“之后就不知道了。”
“無處可去可以來南潯苑啊?！便彘L歌時時刻刻都在忽悠人。
“好像也不錯?！?p> “咦。”離痕指著他和寧清和，“既然異能可以聯合，那他唱歌，寧清和吹笛，會有什么效果？”
萬俟季舉手:“我為什么一定要唱歌？”
“最大效率?！比舨皇请x痕笑得太明顯他差點信了。
“不過你那是什么幻境？好像沒見你把誰關進去?！?p> “空白?！睂幥搴挽t腆一笑。
??？？？
葉羽冥突然站起來，險些嚇得旁邊的Jackdaw翻下船。
“空白幻境……”她笑得格外開心，“你們有誰會畫畫嗎？”
“我倒是學過?！蹦钆f城側頭，“要哪種畫？”
“哪種都可以?！?p> 船緩緩靠岸，冰面霎時間破碎，披著黑袍的女孩也不見了。
琴川拉著蒼山匯報剛才的事，葉羽冥則領著他們回到了月宮，這次的目的地是頂樓。
“不知道為什么，頂樓好像一向是機密場所?！被叵肫鹉翆W院圖書館宛如禁地的頂樓，寧清和笑說。
“是這么回事?！比~羽冥停在一道木雕大門前，認真地看著寧清和，“接下來由你決定誰能進這扇門?！?p> 寧清和張了張嘴，環(huán)顧一圈:“我相信南潯苑，也相信我的境之靈，而你們四宮門主也應當絕對可信?！?p> “那么，葉凪，安置好這幾位?！比~羽冥點了點離痕、余之恒和尤憐音。
古色古香的門沒有多加防守，卻也沒有門把，只有中間一個凹槽。葉羽冥將自己的吊墜嵌入凹槽，紫紅色的光一閃而過，木門緩緩開啟。
房間比想象中小很多，勉勉強強塞下了這十個人。正中央是一個柜子，上面安安靜靜躺著一支筆，沒有保護，就這么待在那里。
“這是月宮世代守護的神筆，名為轉生筆，可點墨成真。”葉羽冥雙手捧起，半跪在寧清和面前，“從前月宮只認歲杪為主，以筆為信，如今，我們只認您?！?p> 寧清和滿臉寫著問號。
葉羽冥覺得儀式感差不多了，拍拍灰塵站起來:“當初歲杪將筆留給月宮，說，如果未來有人創(chuàng)造出空白幻境，就把筆交給她，并且，聽她指令。想必這個人……便是歲杪之女了?！?p> “哇！”Jackdaw一驚一乍。
相比之下南潯苑三位和境之靈三位就淡定多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
“也沒多久，昨晚?！?p> 寧清和撓頭:“但我也不會畫畫呀。”
“它的決定權在你手上，你可以交給信任的人。”葉羽冥意有所指。
“念舊城？”
“鎮(zhèn)宮之寶，你確定不留著？”念舊城挑眉，嘴角的笑意不減。
“我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我相信性善論，不想惡意揣測誰。無關南潯苑，我相信沐老板、阿逢，和你?！?p> 葉羽冥咂咂嘴，把筆丟給念舊城:“別矯情了，收好。”
“吧嗒”一聲，一塊拼圖碎片掉落在地，這是葉羽冥意料之外的狀況。但寧清和最先反應過來，找出一下能翻到的底板，把碎片安在另一片隔壁。
“啊這?！?p> “誒嘿，母親留給我的?！睂幥搴蛽崦磮D，靈珠的光是堇色的，也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歲杪應當早料到自己會選那個房間了吧？
“這一趟還算有收獲?！敝颀S瞥見拼圖的紋路，尚且看不出圖案。
“母親的宮殿是拾二宮。”寧清和莫名喃喃道。
沐長歌領會:“你們聽說過吧？”
“自然?！?p> “整個宮殿，由冰打造？”
“沒錯。是整個地球最北端的極冰，靈力豐厚，終年不化。”
寧清和不自覺顫著聲音:“它現在……”
“下落不明，太久了沒有人記得它在哪。”竹齋拍著她的肩，“總會找到的?！?p> “這么大個宮殿會無端消失？”萬俟季不解。
“有一種能力，叫做改變大小?！?p> “……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