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的辦事效率不是蓋的,當天下午不僅把一張銀行卡送了來,還有幾家不錯的店面資料也一并送了過來,第二天一大早商明書就陪著桃夭出去看店面了。
五月下旬的天氣已經(jīng)算熱了,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天氣雖然有些熱,但是青石街的游客并沒有怎么減少。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穿著清涼的夏裝,穿梭在青石街的大街小巷。偶爾一陣穿堂風吹過,少女的裙擺微微浮動,留下一陣清香。
風月樓后院的池塘邊上,沈琰和高澤兩個難兄難弟靠在躺椅里曬著太陽浴。
池塘里的荷葉在微風里搖曳著,朵朵白蓮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沁人的芬芳。
“你們得多曬曬太陽,這樣會恢復的快些?!鄙体\笑著給兩人沏了一壺茶,還給兩人擺了兩盤干果仁。
“這樣曬下去我這張臉還能看嗎?”高澤欲哭無淚的摸了摸臉,這初夏正午的陽光已經(jīng)熾熱而耀眼,他才在這躺了十來分鐘,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想想青石街上那些拿著扇子,坐在屋檐下,或者樹蔭下納涼的人,他是多想挪一挪位置啊。
“你一大男人的臉要那么白干嘛?曬你的日光浴吧,我先走了哦!”
商云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哼著小調(diào)背影瀟灑。
“明書,外面熱,要不你先進屋?”
看著身邊給削水果的曲明書,沈琰有些擔憂,正午太陽那么大對他也是有影響的。
“沒事,我還沒那麼弱!”
曲明書笑笑,將一削好的蘋果放到沈琰手里。他這實力哪怕比紅楓差一些,但是曬曬太陽還是不會有事的。
“商老板,我呢?”高澤可憐兮兮的看著曲明書。
“你什么?要吃自己動手去!”沈琰咔吱咔吱咬著蘋果,對于高澤的目光,選擇了無視。
“小琰子,你不厚道呀,重色輕友了。還有,我和商老板說,關(guān)你啥事了?”
“滾犢子!”沈琰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紅。
“噗嗤!”
看著高澤搞怪的模樣,曲明書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把一個剝好的橙子遞給他。
沈瑞站在游廊下看著池塘邊笑聲不斷的三人,表情是變了又變。
從這兩天曲明書和沈琰的表現(xiàn)看,兩人的關(guān)系明顯不正常,已經(jīng)有些超越了朋友兄弟的關(guān)系范圍。
轉(zhuǎn)身回到房間,沈淵正坐在雕花圓桌旁抽著煙,屋子里彌漫著香煙的味道,再看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躺了六七個煙頭。
“三叔,我哥和曲老板………”
“唉,晚上和他好好談談吧?!?p> 沈淵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死緊,沈琰這孩子他是從小看到大的,自己侄子是什么性情他再清楚不過,一旦認定一件事,那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如果真和曲明書有什么,那就真的不好辦了。這個社會對同性相戀并不是特別包容,很何況沈家這樣的家族。
一旦被人知道沈家二少喜歡男人,那這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的理由,沈琰的前途肯定得毀。
一時間,屋子里的叔侄二人相顧無言。
今夜,夜朗星稀。
“三叔?你們怎么來了?”
沈琰打開房門,就見自家三叔個堂弟杵在門外。
“進去再說!”
沈琰側(cè)身把人讓了進去,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見兩人坐在凳子上盯著他看。
“三叔,你們看著我干嘛?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沈琰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里有些慌,可面上卻是不露絲毫。
“阿琰,你先坐下吧?!?p> 沈琰不懂聲色的坐到圓桌旁,先給兩人把茶倒上,這才問道:“大晚上的,你們還不休息怎么來找我了?”
“哥,你和曲老板是怎么認識的?”沈瑞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嗯,很早就認識了。怎么了?”
在聽到沈瑞的話,沈琰心里就是一跳,果然,還是來了。
“哥,那你和曲老板,怎么認識的?曲老板看著可不是普通人,你們”沈瑞看著自家堂哥,欲言又止。
沈琰沉默半晌,還是開口道:“小瑞,三叔,你們今天晚上過來就是想問我和明書的事吧!”
“對,阿琰,你說你很早就和曲老板認識,可是我們卻從來沒聽說過你有這么一個朋友。你之前一天到晚都在部隊,除了大院里從小玩到大的幾個,和你在部隊結(jié)識的人,身邊并沒有曲老板這麼一個人。”
“曲老板并不是普通人,你之前要是有這么一個朋友我們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而且阿琰,我們不是瞎子,你和曲老板的關(guān)系不是普通朋友或兄弟該有的,你們太關(guān)心對方了?!?p> 沈琰看著自家侄子,銳利的眼神似要把沈琰看透。
“三叔,我和明書的確很早就認識了,這個真沒騙你們?!?p> 沈琰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和家里人攤牌。
“三叔,從我十多歲開始,我就反反復復的做著同一個夢,夢里是一個同樣叫沈琰的人的一生。最開始我記不清夢里的場景,慢慢的我能開始能將夢里的碎片拼湊完整?!?p> “那個沈琰經(jīng)歷的仿佛是我自己的經(jīng)歷一樣,那人出生在南城沈家,不過他是民國時期的人。他身為嫡子卻并不受寵。十八歲從軍,二十三歲遇到了碧云樓的老板,他們相識相知,最后相愛?!?p> “可最后,大戰(zhàn)爆發(fā),沈琰去了前線,他最后倒在了戰(zhàn)場上,再也沒能回到南城。最后碧云樓的老板在他死后沒多久,同樣也去世了?!?p> 沈琰說完,沈淵、沈瑞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沈淵才開口:“你想說那是你的前世?曲老板就是當年碧云樓的老板?”
“對,是他!”
把這個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沈琰突然感覺輕松了許多。他沒遇到曲明書前被前世的記憶所擾,遇到曲明書后又擔心家里的人,這一世他的家人不是前世沈家大宅里的人,他做不到無視他們的看法。
“哥,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已經(jīng)再次投胎了,你們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了,你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新生活?!?p> 你為什么還要因為夢境去追尋前世,打擾他的新生活。沈瑞后面這句話沒有說出口,畢竟這是他哥。
“你說你們前世就認識,你記得他,他記得你嗎?你能證明?這種事說出去你爹媽信嗎?”沈淵看著沈琰,聽這話,沈琰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有,這就是?!?p> 沈琰伸出了左手,手腕處那圈紅線清晰可見。
“這是當年我去前線時,和明書綁上的千絲纏,憑這個我們能感應到對方?!?p> “而且,明書當年的死,也是因為我。綁上千絲纏,一方身死,一方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