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育磊約趙秦到茶樓來。
趙秦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時,看見蘇育磊一人坐在那冥思苦想……手里端著茶杯,將茶水倒來倒去。
趙秦一看,這哪是約他來喝茶的,分明是來要吐苦水的。
“說吧,蘇總,又怎么了?”趙秦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唉……”蘇育磊長嘆一口氣。
“你這還讓不讓人喝了!”趙秦奪過他手里的茶杯。
“你喝,你喝……坐坐坐!”
趙秦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能幫我勸勸薇薇嗎?她不肯去酒會,我是要介紹何錦給她認(rèn)識的,你說這多好的機會?!?p> 蘇育磊左手手背拍著右手手心。
“這孩子好說歹說都不愿意去,今天和我大吵一架,就直接玩消失了……”
“我當(dāng)你什么事呢?”
“你這當(dāng)干爸的出不出面?”
“呦呵!我今天是推了飯局來的啊,你別一會擺臭臉,一會威脅人的?!?p> 蘇育磊與趙秦年輕的時候就認(rèn)識,后來一直也有交情,蘇薇小時候認(rèn)趙秦夫妻倆做干爸干媽。
趙秦會哄孩子開心,蘇薇從小就喜歡他,甚至超過蘇育磊這親爹。
“你說說,你這些年給薇薇介紹了多少人?從她滿二十起,你就開始張羅婚事。換做是我,我也反抗?!?p> “嘿!秦子,我找你來,是聽你說風(fēng)涼話的?”
“唉……你給薇薇物色的這些人啊,是一個比一個富,頭發(fā)也一個比一個少!”
“是!以前是我不對,那這何錦是沒找錯吧?”
“是沒錯,這回你找了一個爹富有的!”
“別說那沒用的,趕緊替我想想辦法?!?p> “對了,這何錦你確定他是單身?”
“我早問過了,就沒人見他沾染過女人,就連身邊的秘書都是男的,我覺得薇薇一定會喜歡他,關(guān)鍵是怎么說服她去見何錦?!?p> “你知道薇薇為什么總是不買你的賬嗎?”
“嗯?”
“你當(dāng)她是不喜歡男人?還是要拼事業(yè)?還是就要和你對著干?”
“我告訴你,都不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談戀愛講究兩個字?!壁w秦神秘兮兮地說。
“什么?別賣關(guān)子了。”
“邂逅!”
“邂逅?”
“對,別人給介紹的都不行,得讓自己去遇到那個讓她覺得是對的的人?!?p> “你就讓他們來一次偶遇不就行了?”
“今天找你沒白找!”蘇育磊高興極了。
“磊子,這人情可得算你欠我的啊?!?p> “行,算我的,加倍奉還!”
蘇育磊被趙秦這么一點撥,豁然開朗。原來女兒不領(lǐng)情,是因為方式不對。這下他得好好策劃這場“邂逅”了。
他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小口茶,一副要有大動作的樣子。
“你可別適得其反啊?!壁w秦猜出了他的心思。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
“這我可以替你想想,這事要不露聲色的……”
趙秦雖說與蘇育磊是朋友,但他做事遠比蘇育磊要過腦子,從今天這件小事來看,就已經(jīng)高下立見了。
如果說蘇育磊是“變色龍”,那么趙秦就似“笑面虎”。
這蘇薇是一位富家小姐,但她卻不是一個依賴父母,花天酒地、揮金如土的富家小姐。
而是高中時期就去英國留學(xué)了,一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才回國,在國外的這些年。她也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貒笤诟赣H蘇育磊的幫助下成立了工作室,做服裝設(shè)計。
雖然父親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她,但也因為她的努力奮進。才有現(xiàn)在的成績。
總而言之,她沒有仰仗著優(yōu)越的家境,不學(xué)無術(shù),反倒憑借了這一優(yōu)勢,做到了比同齡人更加優(yōu)秀。
蘇育磊是一個要強的人,他不滿足現(xiàn)狀,又覺得自己到了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很難再往上爬了,所以他把未來的希冀寄托在蘇薇身上。
就如趙秦所說,蘇育磊為女兒物色婆家,他從來不會在意對方的年齡、外貌。只看重對方是否家大業(yè)大,甚至不惜介紹二婚人士給女兒。
蘇薇也是因為這一點,加倍努力地工作。可在蘇育磊眼里,蘇微的事業(yè)就如小朋友“過家家”。
蘇育磊是一次無意間知道何錦的,通過工廠的楊經(jīng)理。
楊經(jīng)理與何錦合作過很多次,對于何錦的家世背景略有耳聞,其實何錦的家世,也早已是圈子里眾所周知的“秘密”了。
蘇育磊很滿意何錦的背景,他也相信女兒蘇薇也會滿意何錦的外在條件。
他開始到處調(diào)查何錦,所以才有楊經(jīng)理試探何錦那事。結(jié)果證明,何錦這人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這兩全其美的事能給他攤上了,他又怎么會放走這樣的機會,奈何蘇薇連見都不愿意見何錦。
蘇薇也聽過一些關(guān)于何錦的傳聞,但以清高自居的她對何錦嗤之以鼻。
何錦其實也早已猜到蘇育磊的目的,也不是他有多聰明敏銳。
只是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了。
那些主動靠近他的女人,或者是像蘇育磊這種,要替女兒物色結(jié)婚對象的父親,無一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一位業(yè)界翹楚。
這也讓何錦很反感。
原本就孤言寡語的他,生活中變得越發(fā)地內(nèi)向。也只是有工作才能讓他投入熱情,工作也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但他不喜歡與工作上的人,有生活上的交集,會避免參與任何的飯局這類的活動,一個不會去取悅別人的人,在生意場上是很難混跡開的……
畢竟,很多的合同都是在飯桌上簽下的。
何錦卻偏偏要逆天而行,現(xiàn)在卻也走進了死胡同。
“劉欣冉?你剛下班嗎?”何錦開著車從劉欣冉身邊經(jīng)過,他降下了車窗。
他加班到七點,從地下車庫出來,拐個彎撞見了劉欣冉。
“何總好。”劉欣冉微微彎著腰說道。
“上車,我送你回家?!焙五\說道。
“不用了,何總?!?p> “這么晚了,不安全,快上車。”
“好吧?!?p> 劉欣冉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怎么加班到那么晚?”何錦問道。
“噢,有點急事耽誤了?!?p> “明天,我去跟楊經(jīng)理說說?!?p> “不用,何總,您要是去說,我會被誤認(rèn)為告狀的,而且這是我們分內(nèi)的工作,都是應(yīng)該的?!?p> “你這樣一個人回家不安全?!?p> “沒事,我長得挺安全的!”劉欣冉雖然開著玩笑,但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哪個方向?”
“噢,東邊?!?p> 何錦頓了一下,他還沒聽過女生會用東西南北來區(qū)分方向。
夏棠就只會前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