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平西侯1
姜如月和福伯坐在馬車上一陣后怕,如果他們知道她是鎮(zhèn)北侯夫人,會有什么后果呢?看扎布緊張的模樣,里面的人倒像是他的主子?這么遠能一眼認出來那把匕首,而且特別緊張,會不會是巴音的兒子呢?
回去路上,福伯說要去錢莊辦理銀票,姜如月也想了解一下銀莊的運作,就要跟著一起去??粗2_了五十多張銀票,金額都不大。
“福伯,你這是要寄給誰?”
福伯人老實,不會撒謊:“少夫人,這個你就別問了?!?p> “那我問您一些關(guān)于父親的事,您能告訴我嗎?”
“什么事?”
“二弟說父親就憑兩場勝利就封侯拜相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p> “那你給我講講那兩場勝利唄,辦籌款宴有說書的環(huán)節(jié),正好缺點素材?!?p> “時間久了,都記不太清了?!?p> “如果仗打得慘烈怎么會一點記不住,難道真像二弟說的就是撞大運或者兵不血刃就贏了戰(zhàn)役?”
“胡說八道?!备2蝗换鹆耍曇艉艽?。
姜如月嚇了一跳:“您別生氣,父親打仗的時候他們兄弟還沒出生呢,你講一講父親年輕時的英勇神武,讓他們兄弟也不敢看輕他不好嗎?
福伯郁悶地嘆了口氣:“這事要講也輪不到我呀?!?p> “父親沒什么背景,憑兩場勝利封侯拜相背后肯定有故事,您要不告訴我,我就告訴夫人侯爺把賣豬錢寄給以前的姨娘也不肯給兒子辦慶功宴?!?p> “你…你…“福伯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您生氣的樣子這背后肯定有事,如果您不肯說,我就去問侯爺去?!?p> 福伯不理她。
“那我就問一個問題,您點頭或搖頭就行。事情說出來能否改變?nèi)藗儗顮數(shù)挠∠螅俊?p> 福伯中了姜如月的套路,毫不遲疑地點頭。
進了府門,姜如月直奔徐成暄的書房。可巧徐成暄剛聽了侍衛(wèi)的匯報,看到姜如月來找她,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眼里面是擔心,嘴上卻是斥責:“你膽子可真不小,還要跟帳子里的人聊聊,你知道他是誰嗎?”
姜如月被他抓疼了,呲牙道:“我就是好奇,再說也想幫將軍打探些消息?!?p> 徐成暄松了手:“沒想到他還真來了京城?!?p> “那把匕首本來也是人家的,就當物歸原主了,而且我們還白得了十幾只羊,也不錯?!?p> “你雖然騙了他,過后他未必猜不出你的身份,以后少往外面去?!?p> “嗯?!苯缭侣牫隽诵斐申颜Z氣里的關(guān)心,心里甜絲絲的。
“你找我什么事?”
姜如月把她和福伯的對話和徐成暄說了一遍。
“我之前問過父親那兩場戰(zhàn)役,每次都是閃爍其詞,讓人感覺心里有愧似的,倒沒想到父親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我現(xiàn)在叫人喚了福伯來問問?!?p> 不多時,福伯面色陰沉地從侯爺?shù)脑鹤舆^來了,不等徐成暄開口,福伯命令道:“去把你的兩個弟弟叫來,我一起跟你們說?!?p> 面對徐家三兄弟,福伯說道:“將軍和少夫人想知道侯爺過往的事,我勸了侯爺,他松口同意我和你們說,省得你們這些不孝子笑話他兩場勝利就封侯拜相。說過這一次,以后你們也不要再提起,免得侯爺傷心。”
徐成安聽了不免心虛,看向福伯,難道不是嗎?
福伯清了清嗓子,坐下娓娓道來:“你們父親的雙親走的早,他十幾歲就入伍了,在軍營里練了一身好武藝,后來被提拔為營長,那時比較太平,侯爺反道覺得報國無門。在先皇駕崩,皇上繼位,政權(quán)不穩(wěn)時,西夏派出十萬大軍來犯?!?p> “皇上派當時的平西侯率軍迎敵。這個平西侯是世襲的,就是一紈绔子弟,根本不懂如何帶兵打仗,好在皇上還給他配了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副指揮任飛將軍?!?p> “誰知這個任飛將軍自恃兵強馬壯,求勝心切,想速戰(zhàn)速決,結(jié)果正中了西夏軍隊誘敵深入的計策。當時任飛將軍率五萬精兵在好水川口緊追西夏佯敗的軍隊,正中西夏軍隊的埋伏,因為西夏占據(jù)了有利地勢且切斷了我軍退路,五萬精兵幾乎盡歿,任飛將軍的尸體也被懸掛在城門樓上。西夏將領元真一戰(zhàn)成名?!?p> “在燕門關(guān)督戰(zhàn)的平西侯寢食難安,連夜寫奏折求援。其時這時兵力相當,西夏打了一仗正在休整,正是進攻的好時機,可平西侯被嚇得閉關(guān)不出等待救援?!?p> “救兵沒等到,卻等到了敵兵拔營來攻的消息。平西侯竟然連夜帶了一半的兵力向后方撤退,讓副官帶著剩下的兵力守城?!?p> “第二天,軍營里知道了一半兵力撤走后,軍心浮動。副官見大勢已去,就要求各營護著百姓撤退,大家雖然心里嘀咕,可求生的欲望還是占了上風。”
“你父親那幾天一直要帶兵出城打仗,卻都被人攔著,憋了一肚子火。一聽要撤退就去找副官,大罵副官孬種,副官找人來綁他,你父親手起刀落砍下了副官的人頭?!?p> “提著人頭,躍上了點將臺,只見你父親卸了鎧甲,撕了里衣的白布綁在頭上,對將士們喊話‘人能站著死,不能跪著活,明年的今日就是我徐某人的祭日,有種的跟我殺出城去,沒種的你給我守住城,不許撤,只到敵人踩著你的尸體踏過去?!f完手拿銀槍,翻身上馬。”
“我們營的將士都上馬跟了出去,漸漸的一大半人馬跟著出了城。你父親帶著人先躲在城外地勢較高的小樹林里,對著敵人一頓猛射,趁著敵人陣腳大亂沖了出去,敵軍看到一個光著膀子,頭纏白布的人不要命地往前沖,都給打懵了,不知道這是人是鬼?!?p> “成暄,你知道兩軍對壘關(guān)鍵在氣勢,雖然敵兵兩倍于我,卻絲毫不占優(yōu)勢。”福伯人已沉浸在當年的戰(zhàn)役中,說話的語氣不覺帶了威嚴,直呼起徐成暄的名字。
徐成暄戎馬十年,各種戰(zhàn)爭場面見得多了,饒是這樣,這樣的打法也是聞所未聞,心中不由大駭。
福伯看看三兄弟目瞪口呆的模樣,心里鄙夷,繼續(xù)講道:“
“城里的士兵后來也都出來了,有百姓也拿了武器出來幫忙,你父親殺紅眼了,拍馬直奔元真,十幾個回合后將元真斬于馬下。主帥死了,敵軍自然一泄千里?!?p> “殺完元真,你父親也沒了力氣,倒下馬去,是幾個將士把你父親抬了回來,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救了過來?!?p> “不過你們說你父親為什么光著膀子,卻只是受了重傷沒有死,是有神功護體還是有金剛不壞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