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色的樹林里分出兩條路,可惜不能同時去涉足。
四人在那路口久久佇立,因為接下來的選擇將影響他們接下來的道路。
微風和煦,四個人的心情卻是千奇百怪。
不過要問陳九歌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樣的?那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當初就不應該被這幾個貨慫恿著去走什么王者之路,在決戰(zhàn)之前努力提升自己的段位。
這么一個憂傷而明媚的時節(jié),就這么打馬而過,穿過荒草,穿過野花,穿過他那實隱實現(xiàn)的悲喜和無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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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陳九歌收回思緒,發(fā)現(xiàn)只有林飛鶴一人站在他的旁邊。
“誒?!”陳九歌詫異了一下,“他們倆……”
“去了下路。走吧,上路留給我們了……”
林飛鶴鼓勵的拍了拍陳九歌的肩膀,說道:“這是最后一段路了,走過這段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p> 陳九歌:“在過峽谷的時候你也說這是最后一段路了?!?p> “啊……”林飛鶴打了個哈哈,“我記得是沒有路了,可能是走的人多了吧,哈哈哈哈……”
陳九歌:“……”
路上,兩人走著,突然,隱約聽到旁邊那條道路上傳來一陣古箏的聲音。
兩人停了下來,陳九歌眉頭微皺,“這是……”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绷诛w鶴微瞇了一下眼睛,“天殘、地缺?!?p> 陳九歌面色一變,看著林飛鶴說道:“風緊,扯呼?”
林飛鶴:“來不及了……”
李飛鴻話還沒說完,林子莫名的寂靜。連剛剛的古箏聲音仿佛都離他們遠去。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林子里還是沒有聲音傳出,卻是突然,一聲蛤蟆的叫聲,打破了這種寂靜。但是莫名其妙的,樹林里怎么突然會有蛤蟆的聲音傳出來?
陳九歌臉色又變了,變得比剛剛還要難看。
而蛤蟆聲依舊不急不緩的從遠處傳來。
聽著蛤蟆的叫聲,陳九歌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莫名兇險的場景,撲面而來的煞氣恍惚間讓他想起了閃靈里面那個洶涌的場景。
就在陳九歌漸漸迷失的時候,突然他感覺有一陣清涼的真氣輸入到他的體內(nèi)。
他不自覺打了個寒戰(zhàn)?;剡^神來,人還是在這片林子里。只是林飛鶴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陳九歌對著林飛鶴歉意的笑了笑,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水,感覺自己的后背應該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林飛鶴拍了拍陳九歌的后背,緊接著又對著林子喊道:“來者可是玉面修羅?”
林飛鶴話說完,似笑非笑的沙啞的聲音從林子里傳來,緊接著,一排黑衣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在遠處的林子里出來。
領頭的是一個消瘦的男子,不高,眼睛凹陷,臉色有點白,看著不像是經(jīng)常照陽光的樣子。身穿白色背心,短褲,腳穿拖鞋,骨瘦嶙峋。更要命的頭頂沒有半根頭發(fā),但是頭的兩邊又有頭發(fā)。
林飛鶴看著對面的老者,腦海中搜羅著關于玉面修羅的信息。
玉面修羅,一代武學奇才,曾以天佛掌縱橫邊荒,令人聞風喪膽。然而卻在名聲鼎盛之時突然銷聲匿跡,江湖中人遍尋不得,關于他的消息最終也就慢慢消逝于時光之中,沒想到現(xiàn)在在這里還能見面。
林飛鶴看著老者的發(fā)型,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v然是玉面修羅,也逃不過歲月的流逝?!?p> “哼!”對面老者冷哼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fā)型說道,“即使是被時光眷顧的人也終究不能逃過歲月的洗禮,你們終究會到那一天的?!?p> 陳九歌不自覺的捂了一下衣服,總感覺老者給他們立了一個奇怪的flag,令人頭禿。
林飛鶴深吸了一口氣,看了陳九歌一眼,然后大喊一聲——ikuzo,整個人就向前沖了出去。
“誒?噫!呀?!”陳九歌還沒回過神來,突然發(fā)現(xiàn)一場混戰(zhàn)就這么毫無征兆的爆發(fā)了。
“我F——佛慈悲”陳九歌跺了跺腳,沒有辦法也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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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飛鶴和陳九歌兩人靠在一起。
林飛鶴:“我去,你怎么搶我兵線?!”
陳九歌:“哎呀,就幾個人而已?!?p> 林飛鶴:“什么就幾個人而已?!你這樣子我怎么后期發(fā)育?瓦特,真的毫無體驗,我掛機了……”
林飛鶴邊說邊退了出去。
“哈??。?!”陳九歌一個頭兩個大,“你搞笑吧?!”
林飛鶴:“我是認真的。本來就是帶你上分,最后的boss當然你自己搞定了。”
“我¥%……&”陳九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宕機了,看著玉面修羅向他沖了過來無動于衷。
就在這萬分之一的剎那,林飛鶴一聲吼叫:“你瞎站在這干啥?!把閃現(xiàn)給我交了?。。?!”
陳九歌如夢初醒,一個蛇皮走位,險之又險避了過去。
而林飛鶴吼完這嗓子后仿佛放心不下,又來到陳九歌旁邊。
陳九歌:“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
林飛鶴豎起手指制止了陳九歌,接著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不論我們遇到什么困難也不要怕,微笑著面對他,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堅持才是勝利,加油,奧利給……”
林飛鶴說完又退了出去。
陳九歌:“我!@#¥%&……”
……
……
夕陽西下,當孫天澤他們兩人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九歌坐在那里眺望遠方,林飛鶴默默無言。
莊浩軒:“難道……”
陳九歌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卻又毫無意義的微笑,說道:“不錯,我感覺我已經(jīng)觸摸到大師的門檻了?!?p> 孫天澤看著林飛鶴:“木頭,這是真的嗎?”
林飛鶴艱難的點了點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這么猥瑣的風箏流打法我真的是第一次見……”
三人看著陳九歌。
陳九歌站了起來。
陳九歌揮了揮手:“朋友們,慶賀吧?。?!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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