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夢中,
幾多思重。
大師城,玄甲仙門宅院,桃花樹下。
打坐,凝神,感受仙骨中的脈絡(luò),控制周圍水分子的形態(tài)和運動。
嗯~終于可以控制五米以內(nèi)了,可是為何修煉后仙骨疼痛不已,好像有毛毛刺劃傷了自己的肉血。
這是為何?
“沈羽,如何?【冰風(fēng)暴】練到哪啦?我看看,哦,已經(jīng)天民3級啦。很好,要不要繼續(xù)修煉,還是要放棄???”
“大師,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修煉到頂級?!?p> 烏龜大師帶著笑容,將棍子放在地面上,然后騰空坐了上去,微笑著打坐。
“大師,你為什么還是天尊,不該天仙滿級了嗎?”
烏龜大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睜開了龜眼,它的年紀看起來不小,修煉成仙骨也應(yīng)該很大歲數(shù),經(jīng)歷了太多事,眼神尤為滄桑。
“沈羽,你說無敵好不好?”
“當(dāng)然好啦,無敵意味著沒人是你的對手,我要是無敵,我就去當(dāng)仙帝,像您的二徒弟流照君,也是我的二師姐?!?p> “她不是你的師姐,你自己選擇了【冰風(fēng)暴】,而不是我的【控火術(shù)】,所以,你是他的徒弟?!?p> “他,誰???烏龜大師,我還是想當(dāng)你的徒弟,還有為什么我們的仙門只有你我二人啊,三位師兄那么厲害,咱們起碼也得中洲前三仙門?。 ?p> 烏龜大師搖搖頭,閉上眼睛。
“他們不是玄甲仙門的弟子,我也不敢以玄甲仙門招收徒弟,真正能夠以師父的姿態(tài)收徒的只有他。沈羽,記住,我不是你的師傅,我也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徒弟?!?p> “可是,大師,我都是受你點撥啊?!?p> “不,是你自己的領(lǐng)悟,雖然你比起他差很多,有點選擇性失誤,卻無巧不成書似的修煉成功,我覺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p> 沈羽聽烏龜大師這么說,也不愿意將自己仙骨生毛毛刺的事情告訴他。
烏龜大師笑道:“沈羽,你說【冰風(fēng)暴】是不是最強的仙術(shù)?”
“當(dāng)然是,您的書封面上寫著呢!”
“哈哈,確實,【冰風(fēng)暴】比起師傅他老人家的仙術(shù)都要厲害,但其實還有比它更強大的?!?p>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哪?
他是個史無前例的仙術(shù)天才。你知不知道【冰風(fēng)暴】起初是個最低級的仙術(shù),只有仙骨最差的人才能修煉,那時它叫【成冰術(shù)】,
像你這等極致仙骨絕不會去修煉的仙術(shù)?!?p> “【成冰術(shù)】?大師,你是說它后來被人進化了?”
“嗯~一個天才,他最后的一次改進還沒來得及修煉。不過,我已經(jīng)給它想好了名字,如果你以后有幸能見到的話,就以此命名吧?!?p> “大師~那個天才是師祖嗎?”
“不是。
記住,若有幸,則名為【天妒】?!?p> 桃花飛落,烏龜大師輕輕飛身回到了自己的道院,只留下沈羽一個人看著天空,目送著烏龜大師。
“【天妒】。”
……
雞鳴聲止,
陽光照射,
沈羽昏昏沉沉地睡醒了,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的樹葉在春風(fēng)中不停搖動。
鬼域真的很安靜,
相比于中洲大地,沒有那么多的市井小民,沒有那么多的繁華熱鬧,也沒有那么多仙人故事。
“鏗鏗鏗”敲門聲。
“國王,起床啦,株株來服侍你更衣,然后吃飯,還有去妃田家登門道歉。”
沈羽慢慢下了床,穿上鞋,開門道:真的要去給那個小不點道歉?我再怎么說也是國王,要有去給一個小孩道歉,好沒有面子?。?!”
株株抬起頭,兔耳朵耷拉著,有些埋怨道:“國王,現(xiàn)在你是為了罌果生意,再說當(dāng)國王的就應(yīng)該忍辱負重,你可知道女王三千年是如何熬過來的?!?p> “忍辱負重?”
沈羽聽到這四個字,感覺好不想忍哦。
但仔細想想,聽到株株講妃田嘰這小子好強的個性,還是去吧,順便拜訪下妃田家,畢竟四大家族之一。
“知道啦,小兔子,給我拿件好看的衣服,我去妃田家拜訪一下?!?p> “嗯!這才像個國王該做的?!?p> 株株開心地為沈羽準備衣服,沈羽倒覺得做國王也不是什么好事兒,反而不如自己做導(dǎo)游來的開心,當(dāng)然更比不上自己在玄甲仙門的日子。
大師城,天渡山,靈妖谷,天都城,中府天境等,想想,那時,真的逍遙自在。
當(dāng)國王?
似乎不適合自己,
天生喜歡逍遙的人,
要不是修煉錯了仙術(shù),早已經(jīng)做個仙門的仙師了,收個徒弟,成天閑著閉眼睛玩。
或許烏龜大師說的對,追求無敵有時確實不好。
想烏龜大師三千年一直都是天尊級,人家從不追求無敵,卻培養(yǎng)出三個天仙級弟子,當(dāng)然還有自己這個不被承認的弟子。
株株走過來,將一件金黃色漢服披在了沈羽的肩膀上,然后幫沈羽穿好,笑道:“好啦,梳頭發(fā),嗯~換了身衣服,人都變了,株株幫你好好梳下頭,你看你像個江湖游俠似的?!?p> 沈羽并沒有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只應(yīng)付道:“嗯,快點啊,早去早回,給那小子道了歉,咱們就直接奔罌果園,我看罌果專賣使就委任給妃田嘰的父親好了?!?p> 株株邊給坐在凳子上的沈羽梳頭,邊低聲道:“國王,妃田嘰的父親早就去世了,現(xiàn)在只剩下他和他母親,罌果園也是他和他母親打理,他經(jīng)常一個人趕著牛車到處給大家送罌果?!?p> “哦~”沈羽聽后不由地覺得昨晚對不住妃田嘰,一會兒才慢慢道:“好啦,株株,我們?nèi)タ匆幌洛飮\吧。”
株株很快幫沈羽梳了個貴公子發(fā)型,但沈羽覺得不大習(xí)慣,感覺還是之前頭發(fā)飄飄的自己更對勁。
沈羽站起身,株株端詳了一下,連忙行禮道:“國王,走吧?!?p> “你這小兔子不要這么謙卑,我不習(xí)慣,感覺你對我這么好,一定有問題?!?p> 株株笑著道:“哪有?這是我的本分,國王請?!?p> 沈羽有些打哆嗦地往外走,只能說沐猴而冠,
雖然沈羽穿上了龍袍,但卻覺得越來越有些拘束,連株株的反常都讓他覺得條條框框多了起來。
吃早飯,
當(dāng)然是對睡到日上三竿的沈羽而言是早飯,
此時大概已經(jīng)辰時將盡,巳時將至。
溫泉行宮外,一輛馬車極速來,匆忙停住,打馬車下來一位蛤蟆貴婦人,提著羅裙往溫泉行宮闖了進去。
“國王,國王,快救救我的孩子,他被抓了,快要死了?!?p> 沈羽吃著飯,猛然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在溫泉行宮院落中與蛤蟆貴婦人相遇。
“這位夫人,有何事找我?”
蛤蟆婦人眼睛流淚,哭道:“國王,我的孩子妃田嘰被西玉山山神抓了,要殺了他。你看是紙鶴傳來的信息。妃田嘰說他快要撐不住了?!?p> 沈羽匆忙拿來紙鶴信,一甩,文字浮空顯現(xiàn):母親,女王,西玉山神布滿了大霧要殺我,我走不出去,快救我。
“這孩子發(fā)了兩份,不知女王去沒去,國王,妃田嘰昨晚聽鎮(zhèn)長說以后要與臨北城做罌果生意,便獨自一人拉著一車罌果去臨北城找買家,證明妃田家的他很能干,他就是愛逞強。”
沈羽趕緊安慰道:“妃田嘰母親,切莫傷心,我保證,我會把妃田嘰給你平安帶回來,女王在宮殿肯定也收到了紙鶴,放心吧?!?p> 株株則有些擔(dān)心道:“不一定,女王可能去西區(qū)巡查了?!?p> 蛤蟆婦人聽后立刻大哭起來,擔(dān)心的直打哆嗦。
沈羽立刻氣道:“胡說什么,株株,甭廢話,背著我,飛去西玉山,那個收禮的混蛋山神,我看他敢草菅人~
妖命。”
株株雖然不情愿,但還是過去摟住了沈羽,道:“國王,株株抱你飛過去,我一定能撐到。”
沈羽連忙道:“妃田夫人,請你不要哭了,趕緊四處紙鶴傳書,通知女王。株株,我們走?!?p> “嗯~”
“唰”
株株用了自己最大的仙力,帶著沈羽往西玉山飛去,蛤蟆婦人也趕緊動手紙鶴傳書。
西玉山,
霧氣已經(jīng)彌漫到了半空,
沈羽在北方的空中都已經(jīng)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