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扮演著元康。
這場關(guān)乎山河存亡的戰(zhàn)爭,在他看來和他完全沒有關(guān)系。
若非不想欠下太多因果,他肯定是不會這么老實的。
他按照元康原本會做的事情,做著自己應(yīng)該做的。
哪怕元康好幾次的錯誤決定,會造成好多無辜的人死亡,他也無動于衷。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有同理心的人。
再說,這場戰(zhàn)爭,若非說花國人完全沒有錯也是不對的。
若非他們一直被舊思想所左右,只有少部分人看到了科技的重要,知道只有進步,才不會挨打。
可惜這些人太少了,老舊的觀點依舊在影響著大部分的人。
這是一場毀滅,但是毀滅之后,重生也會到來。
以辰廉如今的修為,也看不透一個國家的命脈。
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國家很頑強,絕對不會就這么滅亡。
辰廉把一切都打算得很好,但是卻沒想到,這場戰(zhàn)爭開始沒多久,喬詩安就忍不住了。
這個人是天命之女,但是卻并沒有他以為的天命之女的那些自以為是。
或許是自私了一點,但是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她受天道的庇佑,但是也只是如此,要想和一個國家的存亡相比較,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
“大帥,你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荊州!”
“為什么?”辰廉看著她,她是想要阻止他帶著十萬人去送死的決定嗎?
如果可以,辰廉也不想要做這種挑戰(zhàn)智商下限的事情呀。
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決定的,元康就是這么做的。
他如今還沒有做出太多偏離原身人身軌跡的事情,就已經(jīng)被因果線給牽扯住了。
要是這十萬人不死,到時候恐怕他就難了。
被天道注意他倒是不怕,就是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世,恐怕又會十分的煎熬。
說起來上個世界,躲躲藏藏三百多年,真的是沒有太多的體驗。
等到把元康這因果給除了,他就可以用原身,也就是冷辰廉這個身份,好好的活著。
“因為,因為那個地方,有人埋伏你!”
喬詩安了解歷史,所以知道這一次元康在荊州被漢奸勾結(jié)侵略者,差點兒全軍覆沒的事情。
這件事情和之前所有事情都不同。
第一,她知道。
第二,這是和十萬人命相關(guān)的事情。
第三,元康對她,還有管書都有恩。
喬詩安想要當作沒有發(fā)生,可是因為這件事情,元康被困了三年。
三年呀,一個男人最好的三年,就這么被消磨了。
雖然后來他也因為一個抉擇,而讓這個國家煥然新生,但是那也是三年之后了。
十萬人會帶來怎樣的蝴蝶效應(yīng),喬詩安根本不敢去想。
她真的,真的沒有辦法當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辰廉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管夫人,我一直都想說,你和這個時代的很多女人都不一樣?!?p> 喬詩安嘴角微微一扯,表情沒有控制住的扭曲了一下,因為驚恐,雙眼都微微睜圓了。
“大帥這是什么話,我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嗎?”
他是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了嗎?
喬詩安十分驚恐,這個時代,愚昧還在,她曾經(jīng)親耳聽丫鬟王廣凝說起過,一個女人因為和鄰居家的老王走得太近,被沉塘了。
一條人命呀,就這么沒了。
而那些剝奪她這條性命的人,卻根本不會有人去懲治他們。
這件事情,讓她徹底的熄了脫離喬家,一個人生活的想法。
她是一個接受過二十一世紀獨立思想長大的女人,可是在這個時代,她真的太渺小了。
她敢肯定,要是她逃跑不成功,面對的懲罰,將是她無法接受的。
她那條命,也不是她一個人的。
還有原身的。
所以,她才會在喬家呆了三年。
“我前不久聽一個人說起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管太太想聽一聽嗎?”
喬詩安有些不安,她想要離開,明明辰廉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什么不對,可是她卻總覺得那并不犀利的眼神,帶著看透一切的睿智。
“管太太,你先坐下來?!?p> “這不太好吧,大帥。”
此時他們正在荊州相鄰的磁州,磁州如今已經(jīng)完全被辰廉給控制住了。
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并不太好,所以辰廉才會有去荊州的打算,荊州的位置四通八達,是古來兵家之爭都會爭奪的地方。
“沒有什么,怎么,管太太難道怕本帥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p> “沒有,我沒有這么認為。”最后喬詩安只能夠坐下來了。
畢竟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要是她還不坐下來,豈不是真讓大帥覺得她那么覺得的。
“大帥聽了什么故事?”她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能夠拿出那種可以暫時隱身的東西的大帥,真的只是普通人嗎?
荊州之行,兇多吉少,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每每想到這里,她又不敢再多想了。
因為越想她就越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似乎知道得太多,對她也并沒有什么好處。
“聽說,海上經(jīng)常會起的颶風(fēng),只不過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煽動的一次翅膀。管太太,你覺得這話有沒有道理?還是覺得很可笑!”
woc!
喬詩安簡直是頭皮發(fā)麻,看著辰廉那眼神,她再一次有了逃跑的沖動。
她簡直是用盡平生所有的勇氣,才沒有狼狽的轉(zhuǎn)身逃跑。
這個說法,不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yīng)!
不能夠慌!
喬詩安,你不能慌!
不對!
喬詩安突然看向辰廉,她眼中只有驚訝,她有些結(jié)巴的問道:“大帥,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辰廉擺弄著桌上的茶杯,喬詩安的目光也跟隨著他纖長得能夠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羨慕不已的手指而動。
她發(fā)現(xiàn)了,大帥并不喜歡喝酒,這一點,好像和歷史上那個傳說嗜酒如命的元康有些不一樣。
就這么一個細微到可以說微不可查的點,讓喬詩安有了一種特別荒謬的猜測。
難道……大帥也被誰魂穿了?
喬詩安被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她想起最初她在知道這場戰(zhàn)爭時,什么也沒做的鴕鳥心態(tài),又聯(lián)想到剛才辰廉說的話,突然覺得這個荒謬的想法,或許才是真相!
“這沒什么意思,就是跟管太太講一個故事。時間不早了,管太太早一些離開吧?!背搅疀]有再多說,直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