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思考
夜深人靜。
日暮杉坐在房間里的窗臺邊上。
窗外的夜空繁星點點。
腦中都是白天里跟克里斯學長他的對話。
他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全民運動的世界,其中以‘棒球’這項運動最受大家追捧。
因為如此,他們這些棒球選手從開始學習棒球以來,接受的便是最為科學合理打棒球的知識;同時棒球聯(lián)盟組織也明文作出規(guī)定不允許過度使用消耗未成年選手,并要求球隊負責人每年至少要提交一次球隊選手的全面體檢報告,其中屬未成年人的學生球隊更是默認至少半年便要提交一次。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也就讓幾乎所有打棒球的選手養(yǎng)成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的意識。
這樣的意識,跟今日日暮杉他看到克里斯學長他為了球隊隱瞞自己的病情這一件事,有著嚴重的沖突。
球隊成績差,因此心急,這可以理解,但是現(xiàn)在又不是說自己的傷一時半會養(yǎng)不好,不過就是一個月多的時間而已,又不是說球隊缺他就不行了,可是為什么克里斯學長寧愿隱瞞耽誤自己的病情,也不愿意在這時候暫時落隊去養(yǎng)?。?p> 難道不應該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嗎?
他是不知道青道這支球隊到底有什么好,對克里斯學長他又有著什么意義?但是,他曾經(jīng)體驗過被醫(yī)生告知自己一生都不能再打棒球后的那種絕望。
日暮杉以為自己忘記了最初的那些事情了。
其實并沒有。
曾幾何時,他也跟克里斯學長他們一樣,是那不知事的熱血少年,青春年少,做事不管不顧。
那時候,還是少年的他因為太想贏過一個人了,在自己明明受傷的情況下也不知疲倦地練習,最終的結(jié)果是他不僅在最后沒有贏過那個人,反而還搭進了自己的棒球生涯。
直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才深深感到后悔。
明明自己從打棒球的那天起,便立志于自己一定要到達棒球的終點,可是卻在剛起步?jīng)]多久,就折戟沉沙。
命運之神對他眷顧,讓他重生了,吸取了第一世的經(jīng)驗,他拒絕‘誘惑’只堅定往前走,誰知道還在半路的時候就讓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里。
對日暮杉來說,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棒球選手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執(zhí)念。
雖然曾經(jīng)年少不知事的他也曾那樣不管不顧,但是他跟克里斯學長卻截然不同。
他日暮杉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但是克里斯學長卻是大無畏地為了球隊。
所以,他是真的無法理解克里斯學長他的做法。
原本,就算日暮杉跟瀧川·克里斯·優(yōu)的關系再好,畢竟不關自己的事情,他日暮杉所能做的便是勸說阻止,無果后也只能尊重對方的決定,畢竟誰也沒有那個權(quán)力去干預別人的人生。
但是白天里克里斯學長說出那些話時,眼中露出的那份神采,讓日暮杉他耿耿于懷。
這個世界,跟他穿越前的世界,少年的他們對棒球的態(tài)度,真的完全不一樣。
當初他僅僅是因為想要贏過那個人,把自己折騰到再也不能打棒球的下場,便已經(jīng)是讓周邊的很多人無法理解。
可是這個世界,像他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理智打棒球’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都是些‘只在意現(xiàn)在的不遺憾,不去想以后’的家伙。
突然,日暮杉是想到御幸那家伙的。
其實在他看來,御幸那家伙,選擇加入稻城實業(yè)比選擇加入青道要更好。
先不說成宮鳴集結(jié)了一群有天賦的家伙加入稻城實業(yè);也不說人家稻城實業(yè)這幾年都打進多少次甲子園,而青道卻又有幾年沒有去過甲子園了;就單說此時青道其實并不缺捕手這一點,對于只想當‘捕手’的御幸來說,青道就不是一個多好的選擇。
可是御幸那家伙,卻僅僅只是為了想向克里斯前輩證明,自己比他要出色,便選擇了這種最笨的同時也是最不可取的方法。
雖然御幸那家伙口中對他說,他去青道其實并不完全是因為克里斯學長,還因為來邀請他去青道的人‘肯定’了他。
如果其他學校來邀請他的人也對他作出了‘肯定’的話,他是有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對此,日暮杉嗤之以鼻。
說到底,御幸那家伙會作出這樣的決定還是因為他內(nèi)心追求棒球競技上的真正意義上公正,還有熱衷挑戰(zhàn)罷了。
御幸一也他這家伙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夜越發(fā)的深。
日暮杉看著那窗外的星空,就這樣呆坐了很久。
等到回過神來,日暮杉看向一邊放著的手機,然后從窗臺走了下來,拿起,撥出了個電話。
“喂?誰?。俊?p> 當電話被接通護,電話那頭傳來濃濃睡意的聲音。
很明顯是被他這通電話從睡夢中硬生生吵醒來的。
“是我,日暮。”
躺在床上,感覺很難睜開自己眼睛的御幸一也,這時候是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這些天他一直躲著日暮,也不接對方的電話,心中因此在這時候莫名感到心虛。
不過,臉皮厚是御幸一也他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因此就算這時候他再心虛在正主面前都不會表現(xiàn)出來。
“日暮,雖然這些天我因為忙,沒跟你聯(lián)系,但是你也不用這樣大半夜地打電話吵醒我呀!”御幸一也這時候是直接倒打一耙的。
“御幸,方便這時候出來見個面嗎?”說到這的時候,聲音帶著遲疑。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是空靈。
當下,御幸一也便顧不上其他,他心中擔心道,“日暮,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抱歉,我們約明天上午見吧!你方便嗎?”
“別,你等等,我們就在我們經(jīng)常會經(jīng)過的公園見吧!”
這時候,御幸一也急忙掀開被子下床,然后一邊對電話那頭說道。
因為電話那頭傳來的日暮他的聲音,就不像是沒什么事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