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作為開路者,便沒有好路能走。
平水昏死了過去,那只‘海碗’散發(fā)著淡淡的靈氣波動,緩慢的轉動,懸停在平水身前。
海曙與青鋒雖然還能再戰(zhàn)斗,也是大口咳血。
清照擋在前面,碩放三人跟在后面,清陽與張靜春面露堅毅,打算要拼命了。
一聲更加響亮的呼嘯響起,那只白虎真的怒了,似乎作為山中之王的威嚴被挑釁了,渾身炸毛,雙目通紅。
狂暴的靈力再起,那只蜥蜴鉚足了勁調動此處的靈氣,吐著長長的舌頭,呼出陣陣的腥臭之氣。
再一次的對撞,白虎與蜥蜴一塊發(fā)難,海曙與青鋒沖在前面,擋掉大部分的沖擊,震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清陽與張靜春也是咳血,受了重傷。
唯一一個還能站穩(wěn)的清照,睜大眼睛對視,沒有絲毫的退讓。
金露露與陸瓷見狀,便開始將那尾巖漿鳳凰與陰雷外化,顯現出真實的形態(tài),熾熱的高溫與狂暴的雷電帶著極強的威勢。
“收了!”清照大聲的喊道。
“可是。。。”金露露面露焦急,還是一意孤行的蓄力。
“收了!”清照大聲的喊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若想要繼續(xù)走下去,還不到你們拼命的時候!”
“收了?。 ?p> 金露露與陸瓷猶豫不決。
白虎與蜥蜴周邊的靈氣時越來越狂暴,隨時會發(fā)動更強的一擊,只要發(fā)動,清照這邊必定受到重創(chuàng),甚至會有人就此而犧牲。
“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做好準備了??!”清照再次喊道,“一開始就要拿出所有的底牌,接下來的路便不好走了,還有更多的東西在注視著我們呢??!”
“即便我們慘勝,沒有自保之力的我們因為沒有威懾力而被其他異獸撿漏”
金露露與陸瓷便不再多說什么,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兩頭異獸身上,帶著一腔怒火,全力出手,即便占了上風,一時間也不能將其擊殺,只能繼續(xù)糾纏。
白虎又一次沖了過來,清照一人迎上,撞擊將清照擊飛,飛出去好遠,比海曙與青鋒更遠,不能再次起身,清陽與張靜春則繼續(xù)站在清照之前的位置,與同樣被震回的白虎對峙。
這一次,白虎的左前肢沒有落地,而是停在空中。
它也受了重傷,爪子一直在抽搐。
“來?。?!”張靜春殺紅了眼睛,渾身浴血,異??癖┑撵`氣充斥全身,像是一尊殺佛。
白虎再次吼叫,聲音里帶著不甘。
金露露與陸瓷不愿再看這邊一眼,再一次撞擊,清陽與張靜春帶著噴涌而出的鮮血,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是昏死過去。
那頭白虎的左前肢依舊抬著,整個身子也有些不穩(wěn),憤怒的沖著再次替補上來的碩放三人嘶吼。
只要再有一次,除了陸瓷與金露露,其他人必將全軍覆滅。
正在與兩支異獸纏斗的兩人不忍再看,只要再有一次對撞,她們兩人便會立即抽身,用最后的殺手锏務必將對方擊殺,再帶著清照她們離開。
只是難度極大,那只蜥蜴還保存著戰(zhàn)斗力,一旁虎視眈眈,隨時見著機會便會偷襲,那時候她們兩人必有一人也會倒下去。
就算金露露拼了命,也僅僅能帶兩個人逃離,至于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白虎往后退了一下,換蜥蜴沖了過來,碩放三人雖然畏懼占了上風,但還是竭盡所能,蓄力準備迎擊。
突然,金光漫天,不計其數的金色符箓從地上飛起,將那頭蜥蜴團團圍住,緊接著一聲震天的聲響,符箓起爆,生生的將那頭蜥蜴給炸的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極遠處的不知何時站起的清照,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碩放三人見狀,蓄力完畢,竟主動發(fā)起了進攻,三人合力沖向那頭有些走神的白虎,白虎一推再推,避其鋒芒。
極不情愿,白虎硬挨了三人這全力一擊,借著反震快速逃離。
金露露與陸瓷見狀,便抓住了那兩只異獸愣神的空檔,偷襲得手,全力出擊,將兩頭異獸打的皮開肉綻,癱倒在地上。
“幫忙!”金露露急速抽身出現在碩放三人面前,丟出一顆顆丹藥,“給他們服下,運轉靈氣,助他們化開丹藥”
很有默契的是陸瓷則仗劍巡視四周,將想要撿漏的低等異獸一一斃命。
一炷香的時間后,場面暫時得到了控制。
滾滾的濃煙再次升起,將場上的慘烈一并遮掩。
只一役,可謂是傷亡慘重。差一點便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隔一段時間,金露露與陸瓷互換位置,一個人守著外圍,一個人負責看著昏迷的眾人,兩人尚且留有一記殺手锏,都調整到自己的巔峰,準備隨時出手應對不可知的危險。
除此之外,他們每人都還有一個道主贈送的保命手段,還不至于等到那頭白虎折回就能將他們逼入死局,但那是不得已才能用的手段,有且僅有一次,無比珍貴。
想到這里,陸瓷便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清照,因為剛才獨自應戰(zhàn)白虎的致命一擊時,清照根本就沒有出手,拼死硬抗,耗費掉了自己的那個保命符箓,才有后面數萬張符箓擊殺蜥蜴,逆轉局面的契機。
時機、狠辣、決絕、膽識都是一流,陸瓷深深的佩服。
三日之后。清照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猛地起身,發(fā)現陸瓷與金露露正警惕著四周,碩放三人背對著她成三角鼎立之勢,臉上同樣也帶著警惕神色,自己周圍則是還在昏迷的清陽眾人。
“你醒了?!”金露露率先開口,“沒事兒吧!”
“沒事兒!”清照起身,拍了拍碩放三人,讓他們去休息。
“似乎我們選的路不好走?。 苯鹇堵兑矊χ懘墒沽藗€眼色,后者便就地倒下,昏昏睡去。
“是啊,開路者的路一定不是好路”清照看著熟睡的四人,放松下心神后的疲憊之色,微微一笑,轉而盯著身前燃起的篝火說道。
“不再休息一下啊?!”
“不用了,我恢復的比較快,況且我受傷不重,只是一下操控數萬張符箓有些脫力而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關于什么?!”
“他們?。 苯鹇堵吨噶酥干砗蟮娜?。
“其實很簡單,最簡單的便是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不要再說什么以身犯險,費力不討好之類的話語與具體實際的例子,我們修煉是修那大道,但我不認為大道最后是孤獨的,想要做點事情,那一定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你想做什么事情?”
“沒想好呢??!但是冥冥之中我可能會被動的做一些事情,像是被別人安排好了的,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總覺得一定得去做!!”
“那想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們一起??!”
“好的”清照與金露露相視一笑,像是熟稔的老友。
四周依舊濃煙滾滾,伴著夜的黑,顯得此處的火光更耀眼。金露露則深深的看了清照一眼,露出笑意,與清照繼續(xù)交談,不再去說剛才的兇險,轉而聊起一些八卦,使得兩人也放松了下來,不那么緊繃著。
金露露說就在剛才海曙被擊飛出去的時候,清陽便有些失控了,靈氣狂暴至極,一人能頂平時的兩個,問清照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事兒?!
清照當然搖頭說不知道了,轉頭看向面色正慢慢恢復紅潤的師姐,臉上卻帶著意思不懷好意的微笑,金露露則回了清照一個我懂我懂我很懂的表情。
清照一聳肩,表示無奈。
直至今晚,辛道主與庭涼長老才放下緊懸著的心,踱步到窗前,一起賞月,臉上帶著欣慰之色,兩手相執(zhí),默默的看向那彎月亮。
“清照,你們真的是長大了,也變得更加優(yōu)秀了”庭鸞松開緊握的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欣慰過后,有困意來襲,躺在大殿上的椅子上邊沉沉睡去。
大概是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長長的睫毛,緊閉亦好看的眼睛,尖尖的鼻尖,依舊那般動人。
是夜,五斗米山上燈火全息,似乎大家都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
鳳鳴國。御書房。
等到千仗燈國國師子末邁步進入,五大王朝終于聚齊,開始商討由鳳鳴國提出的同盟一事,所謂的同盟便是之后要進入的蘭亭外空間。
兩山三峰四門五大王朝,不定期的都會一塊進入到蘭亭外空間爭奪資源,以往的時候都是各自為政,結果可想而知五大王朝畢竟是山下勢力,爭搶不過山上勢力,就算外空間內禁絕靈氣,但是早已用靈氣淬煉自身的山上人是山下人遠不能及的,所以與其說是爭奪,不如說是撿一些他人不要的剩余罷了。
山上人還一臉的饋贈臉色,讓五大王朝吃癟。
這次由鳳鳴國發(fā)起的這次同盟便是要集中起來,借著人數的優(yōu)勢,與山上勢力相抗衡,爭取更多的資源。
明知道可能依舊不敵,但是五大王朝同仇敵愾,決定一試,搏一搏說不定能行。
只是這里面有好多的事情還得商量,畢竟沒有絕對朋友的國家嘛,都是以自身的利益為前提進行協商,無利無往,這是鐵律。
同盟商討由鳳鳴國國師子至為話事人,這位國師到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對著子末深深的作揖,并且恭敬的喊了一聲師兄。
其他三國的使團代表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