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就到了。
辛道主與幾位峰主將一行人送到了那座石崖旁邊,緩緩開啟了那道禁制,算是打開了蘭亭內(nèi)空間的門。
反復(fù)的叮嚀囑咐,唯恐里面生變就會失去自己的愛徒,就連辛道主也沒有例外,今年算是五斗米山年輕一輩的‘大年’,人才輩出,讓人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憂心,生怕出現(xiàn)什么岔子。
辛道主就害怕辜負了水墨上祖親自留下的那句:五斗米道當興,當興在兩人的讖語。
眾人領(lǐng)命,由金露露與陸瓷打頭進入其內(nèi)。
小心翼翼的穿過那道黝黑的空洞,腦袋一暈,又見光明,只是身上涼涼的。
原來是一進門便是一道水幕,將一行人澆成了落湯雞,之前的信心滿滿且想要干一番大動作的眾人心里一涼。
暗道不好,出師不利。
“師姐”張靜春不合時宜的小聲開口道,“原來你這么有料啊”
清照趕忙低頭一看,自己的墨綠色道袍被水一淋濕,整個貼在身上,身材自然顯現(xiàn),身前飽滿挺翹,身后亦飽滿挺翹,不知不覺,自己已經(jīng)出落了一副好身材。
“你想再看看不?”清照沒有立刻發(fā)火,耐著性子再給這個狗腿子一次活命的機會,只是聲音都變了。
“嗯啊”平時機靈的張靜春都沒有注意到清照陡然便尖銳的聲音,兩個眼睛依舊不挪動,誠實的點了點頭。
隨即張靜春在空中化了一個挺好看的弧線,落在一旁,吃了一嘴的灰。
更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還是陸瓷,那一副玲瓏身材,前凸后翹小蠻腰,本就因為她那夸張的旗袍制式法袍可以想象得到春光,如今真的出現(xiàn)了,瞬間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埋怨自己想象的還是不夠,真是絕了,不光是幾位男子在看,就連一旁同樣身材不錯的清陽都一臉癡相。
唯獨金露露被淋濕后沒什么看頭,被眾人拿眼睛一掃便不再看她,搞得她一陣失落。
女子似乎都有爭強好勝之心。
聽到張靜春的慘叫,眾人才回過神來,都知道自己的失態(tài),男子是干咳一聲趕忙往水里看,轉(zhuǎn)移視線。
這地方就是一條極其寬闊的溪流,水不深,距離岸上的森林還有好遠,總不能就這么展露著春光趟過去吧。
隨即一陣眾人都熟悉的滾滾濃煙升起,女子皆換好衣服登岸,只是可憐眾位男子,只能硬挺著一身濕漉漉,誰能想到有這么一出啊,似乎男子都沒有再帶一身衣服,只能咬牙硬挺。
張靜春靈機一動想要用靈氣蒸干濕漉漉的衣服,又被清照踹飛了出去,對他喊道要時刻保持自己的靈氣,不要妄動,不熟悉情況就貿(mào)然運轉(zhuǎn)靈氣,無異于黑暗中點火,目標太明顯。
更多的原因的話,應(yīng)該就是清照要揍他吧。
進入陌生的地界,首要做的事情當然是找一處庇護所,熟悉熟悉周邊的環(huán)境,清照一行人找了一個土坡,做了簡單的整頓,張靜春也忙活起來,他從來過此地的師兄師姐那兒打聽的信息,說這里面蚊蟲蛇蟻居多,將隨身攜帶的草藥粉末灑在周圍,再將一包粉末灑在里圈,可以遮蔽自己一行人的氣味與靈氣。
整頓過后,便各自休息,嘗試引靈氣入體,感悟此處的靈氣。
果不其然,此處的靈氣與別處不同,更為濃郁與粘稠,大概是因為此處的靈壓比其他地方要大,致使靈氣粘稠。
對于煉氣士吸收修煉又莫大的好處,尤其適合結(jié)丹。所以此處蘭亭內(nèi)空間為最佳的結(jié)丹之地,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此處空間的靈氣比較隱晦,似乎帶著很多的雜質(zhì),清照他們體內(nèi)保存的靈氣則更純粹與精純。
總而言之就是靈氣濃郁但是帶著大量雜質(zhì),量大雜質(zhì)也多。
若剛才,張靜春真的用靈氣蒸干衣服,必然會造成一陣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四峰大殿。
“小家伙們可以啊”辛道主看著四峰大殿上一塊銅鏡內(nèi)的點點亮光,自從已進入開始就在一塊,并沒有分開,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道主,你總是這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他們那道水幕的事情”庭涼在身后一臉的無奈,就怕自己的寶貝弟子陸瓷吃虧,“一旦運用靈氣蒸干衣服,必然會引來一些異獸,群起而攻之的,雖然沒有威脅,但是數(shù)量太大,耗費靈氣太多,等到慢慢熟悉里面的靈氣后,他們也應(yīng)該筋疲力盡了”
“一代一代不都是如此嘛,我們吃過的虧,他們也得吃一吃啊”辛道主不厚道的笑了,笑出聲來,“同樂同樂哈”
“你們男子還好說,能忍住渾身濕漉漉的,她們幾個女孩子應(yīng)該忍不了,只要最先運轉(zhuǎn)靈氣的,也是被攻擊的最狠的”庭涼想到當年自己的慘狀,不禁一陣唏噓道,“再說了,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身體也已經(jīng)發(fā)育,這一淋濕,可讓你們男子大飽眼福了”
“哈哈哈”辛道主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你都說他們大了嘛,那就得見見世面,不然真等到他們下山游歷,還一副孩子心性,不得被人賣了??!”
“庭涼”沒有眾人在場的時候,辛道主表現(xiàn)的與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一臉的隨意道。
“嗯?”難得是庭涼也沒有再行上下之禮。
“記得你那時候就很美”
“辛道主。。?!蓖鲆荒樀臒o奈。
“本來就是啊”
“辛道主。。?!?p> “好了好了,又不是在外人面前,就不用這么緊繃了啊”隨即辛道主上前摟住庭涼長老的腰肢,將她攬入懷,輕輕地耳語道,“依舊是當年的感覺啊??!真好”
庭涼長老一臉?gòu)尚?,原來冰涼的女子嬌羞起來,也是那么動人?p> 花前月下有佳人,良辰美景共嬋娟。
大峰大殿內(nèi),庭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一個銅鏡,里面的光點依舊沒有大幅度的移動后,才稍微放下心來,道主這個撮合年輕人的手法真是不怎么高明啊。
其他峰上的峰主也是微微一笑,繼續(xù)關(guān)注。
蘭亭內(nèi)空間。
一行人逐漸熟悉了此處的靈氣,又運轉(zhuǎn)自如后已經(jīng)天黑了,便只能生火做飯了,以障眼符箓將這里封住,不外泄火光。
張靜春大展身手,忙前忙后,將早就帶在身上的食材做了一桌的美味。難得大家聚到一塊,有說有笑,一場年輕人的聚會。
“清陽,上次元宵燈會上送你的那盞等你可喜歡?”海曙坐到清陽身旁,開口問道。
“喜歡的,海曙師兄,回到峰內(nèi)時,師姐還偷偷問我‘近來心更切’的燈謎是什么呢?”清照趕忙說道。
清照的多嘴的代價就是被清陽使勁的掐了一下,疼的清照連連告饒。
“清陽師妹,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
“不太懂”清陽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嬌羞的模樣。
“知道了,不著急”海曙看到清陽的表情,隨即就領(lǐng)悟到了清陽的心思,她還是沒有打算接受他呢。
“師姐,你怎么回事,海曙師兄挺好的啊”清照目送海曙離開,那有些落寞的身影著實讓人心生憐惜。
“不一樣!”清陽抬頭望向這里面天空中的月亮,上弦月卻明亮,“不是那種感覺”
“師姐,你還沒有忘掉青衫師兄啊”
“什么事情都不好忘了,更何況曾經(jīng)已經(jīng)刻在心里的”
“師姐”清照抱著清陽,輕聲安慰。
“清照,打一架吧”青鋒愣頭愣腦的出現(xiàn),對著清照說道。
“沒空”
“那定個時間,我一定會赴約”
“沒時間”
“可以再考慮一下”
“滾”清照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自己身邊的這些男子該不會腦袋都有問題吧,什么狗屁的想法,真是服了。
離著他們極遠處的黑暗中,兩雙血紅色的眸子正在緊緊的盯著他們呢,帶著一種貪婪的渴望。
。。。
鳳鳴國。大殿偏殿。
國師子至親自接待三國的使團,在偏殿設(shè)宴款待,對此三國使團便有些不滿,一是沒有見到女皇陛下,而是在偏殿設(shè)宴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當看到款款走來的一位位美人,或盈盈一握之細腰,或者裹著羊皮牛皮配著刀劍,或者一身鎧甲手握一根長槍,使團們的陰霾也就一掃而空,立馬放下所有,各個擁入懷中,一陣取樂。
酒過三巡,使團們代表一個個都帶醉意,蘭溪國使團數(shù)位男子竟然在偏殿上翩翩起舞,盈盈一握之細腰,卻也妖嬈,青芒國的使團代表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將手上沾著的油漬盡數(shù)抹在衣衫上,摟著身邊的女子,大聲的朗誦詩歌,應(yīng)和著偏殿上的音樂,擊節(jié)而歌。
更有甚者,木瀆國的使團代表則抽出長刀,相互比試為大家助興,刀光劍影,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子至國師則走出偏殿,不愿與之為伍,雙手負后,抬頭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月,上玄月但異常明亮,輕聲呢喃一句:“師兄,你在哪兒?!你又想做什么呢?!”
千仗燈國國師親自率領(lǐng)使節(jié)團來鳳鳴國,明明是第一個到達的,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在大殿上,就算是鳳鳴國探子隨時掌握著他們的行蹤,但是獨獨不見子末國師,除了那次在柳梢大街上出手救人,之后便不見蹤影。
柳梢大街。
這位被一直掛念的國師大人,此刻正在月光下踱步,沒了元宵佳節(jié)的熱鬧,多了一份安靜,走走逛逛,走走停停,便看到遠處一扇打開的窗戶,還亮著燈火。
一位翩翩少年,探出身子,對著他微笑。
而這位國師大人則理了理衣衫,恭敬的對著那人作揖,一揖到底,久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