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處理他們?”
儋州港,無人區(qū)!
三個身高體重的男子被一群身穿破爛衣服的男子團團圍住。
“搗碎,和泥丟進港里喂魚!”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孩童。
奶聲奶氣,卻也老氣橫秋。
周圍的人忍不住一陣寒戰(zhàn)。
這位羅剎的手段,他們是見過的。
他們都是逃難到儋州港的,有從西邊過來的,也有從線上退下來的。
慶國對西邊攻勢越來越猛烈了,戰(zhàn)事也是節(jié)節(jié)的勝利。
況且,他們還聽說,皇帝陛下要御駕親征。
前線士兵,更是用足了勁道,打的西蠻節(jié)節(jié)敗退。
可是這與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可是不管不行呢!那位小羅剎,好似對這些消息比較感興趣。
他們可以用消息,換吃的,穿的。
他們都是逃難,或者逃兵,為求生機才躲到這天高皇帝遠的儋州港。
而這位小爺!是目前唯一一位能夠改善他們生活的人。
他們不敢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就算是有的,也被他親手搗碎,和泥喂魚了。
其中一人得道指示,邀功一般,舉起一根粗大的石頭柱子,狠狠的朝地上被困成麻花的一個胖子頭上搗去。
那人來不及呼喊,鮮血混合腦漿,流了一地。
透著月色,陰紅色的鮮血,和泛白的腦漿,格外的嚇人。
一陣風(fēng)吹過,林峰不禁拉了拉厚厚的衣服。
而那一群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地上的其他兩人,早也嚇得昏死過去。
冰冷咸腥的海水澆在剩下兩人的臉上。
他們二人醒來的一瞬間,看著頭被搗的稀爛的伙計,屎尿屁齊齊被嚇得噴了出來。
一時間,空氣中夾著讓人作嘔的氣息。
眾人都受不了,反身捂鼻干嘔。
唯獨林峰,眉頭一皺,伸手在鼻子前晃了晃。
“我要知道是誰在打我口袋的注意,明天客棧等消息?!闭f完,林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
“誰說,誰活!”
強忍著腹內(nèi)翻滾,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兩人掙先恐后的聲音。
一群乞丐中,一個中年男人朝另外一人點點頭。
地上的兩人被他們拖著腿,拖到兩處破爛橋洞。
林峰回到客棧,安安穩(wěn)穩(wěn)的要了夜宵!看著紅白相間的麻婆豆腐,林峰扶著墻苦膽都差點吐了出來。
良久才叫了洗臉水。
看著來回張望的店小二。
林峰用奶身奶氣的聲音說道:“小二哥哥,一個胖子哥哥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說完,林峰從口袋掏出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血紅色鵝卵石。
這是無人區(qū)廢港特有的雞血石。
店小二一愣!
“我不認識什么胖子!小朋友怕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的,他說的就是你!”
看著眼前那宛若深淵的眼眸店小二心跳突然慢了一拍,渾渾噩噩中,店小二接過石頭。
石頭有些潮濕,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難道這血紅石頭,真的就是鮮血染成的不成?
走到樓下,受到驚嚇的店小二隨即把石頭扔在客棧一角。
他有疑問,自己明明已經(jīng)給了胖子足夠多的消息,為何!這小家伙還能活著回來?
不行,明天他一定要親自去問個明白,要是胖子不敢干!他就只能換人了。
畢竟,那么一袋銀子,怕不是有好幾百兩了呢!
有了那么些銀子,他還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就算是京都名媛,他怕是都能夠一親芳澤了吧!
回到住處,店小二卻是有些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閉眼,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眸就會出現(xiàn)在他腦海。
三月的海邊,還是濕冷的。
一大早,林峰起了床,客棧里卻是有了人。
仔細一看,原來是西邊橋洞那幾個家伙。
換了衣服,個個都人模狗樣的,林峰差點沒認得出來。
揮手,叫來好吃的,好喝的!
林峰坐在一張大桌邊上!那幾人見狀,也跟著坐了過來。
“來的就你們幾人?”林峰看了眼前周圍的五人。
比他想的要少了許多。
不過,也強了不少。
“少爺,就我們幾個了!其他的明面不好動?!逼渲幸粋€中年男人開口回到。
“問出來了嗎?”
“咚咚…”那人敲了敲桌面。
林峰點點頭,他心里有底了。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是你們先找的我的麻煩,那么,就別怪我了。
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林峰起身朝客棧外走去。
“那兩人呢?”
“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們沉了?!?p> “京都的打探,得加快速度了?!?p> “是!”
幾人連忙點頭。
“頭,為什么我們要跟著他?”一個留有胡須的男人問道。
“對呀,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其中一個禿頭也是很不解。
五人中,中年男人穩(wěn)重!留有胡須的男子精明,光頭,憨厚。
剩有兩人,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卻是陰冷,一人顯瘦,笑容倒是和煦,不過二人都不能吃說話。
因為,一人是聾子,一個是啞巴!
看他們身上的傷,二人極有可能是從前線退回來的。
聾子是被削掉了耳朵,兩個耳朵都被削掉!
而,啞巴,是被人割了舌頭。
這是軍營竊聽,和嚼舌的懲罰。
“你們難道忘了,那個瞎子了嗎?”田漾瞇著眼睛說道:“相信我,他不是一般小孩,一般的小孩也做不出這種事?!?p> ……
……
林峰來到誠西,這里有個極大的莊園,莊園的主人,是個老太太。
聽說老太太是京城里司南伯爵的母親,選擇來到這里養(yǎng)老。
城里的居民們都知道司南伯爵似乎很受皇帝陛下的賞識,一直沒有依照法例外派,而是留在京城的財政部里做事,所以大都對那個院子表示了足夠的禮貌敬畏。
但小孩子是不懂這些的,林峰現(xiàn)在就是個小孩子。
他會偷偷跑進院里,去“偷”些吃的,時常也會留下些好玩的,比如海螺殼,螃蟹抓,也會留下好吃的,比如水果和生牡蠣。
老太太是個好人,知道了林峰時常來,一般都會讓人把他帶來的生牡蠣做好了放在廚房,外加準備一些個其他的吃食,不華麗,不昂貴,簡單的家常便飯。
做的細心,都是剩飯剩菜。
雖說看上去都是剩飯剩菜,可是卻是極為完整,一看就是提前撥出來放在一旁的。
而林峰,也會準時出現(xiàn)。
他不光是吃飯,他也會做些其他的。
老太太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收到范建的家書!
而范建也會把京都大小事都講給自己的母親聽。
所以林峰來這里,不光是吃飯,更是為了那一些消息。
雖然不可能有著重要消息,可是從一絲蛛絲馬跡,他也能判斷京都局勢。
吃完飯,林峰悄悄跑到中堂,要是他沒有記錯,今天就是京都來信的時間。
果然,中堂客桌上,放著一封已經(jīng)拆開的信。
林峰趕緊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入眼的,讓他眉頭一皺!
這是一封關(guān)于范建出征的家書!
一封讓老母親放心的普通家書!
可是在林峰看來,是那個男人開始謀劃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