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從秋葉原返回，坐在回家的電車上。
腦海中響起神龕的感應(yīng)。
不是學(xué)校的神龕，不是商業(yè)街的神龕，是……秋葉原。
他剛剛布置的那個神龕。
這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蘇啟感知看去。
隨著對于‘虛構(gòu)’能力的長期使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能夠很嫻熟的應(yīng)用神龕的功能了。
神龕前站著的，居然是剛才音像店前見過的那個朋克女孩。
對方正一臉好奇心高漲，十分興奮的打量神龕。
……
“這種神秘是怎么搭建的？沒有儀式的痕跡，很原始，應(yīng)該是鬼神的能力……是密契者和鬼神溝通的儀式？”
神秘者本身沒有靈能，想要進行一些超自然操作，必須通過儀式。
不通過儀式就能做出超自然的操作，只可能是唯心者，是鬼神的力量。
而鬼神的力量，又有三種使用渠道。
神性物，密契者，鬼神本身。
蘇啟搭建神秘……
神龕，使用的是‘虛構(gòu)’能力。
神秘氛圍，使用的是‘傳火’能力。
他用的全都是神性物，也可以說都是鬼神的能力。
……
“東京里有這樣的密契者信仰嗎？”
雨果研究著神龕自言自語，再次拍了照片，打開虛擬面板上傳查詢。
“貴死了……”
雖然支付了一筆不小的費用，但是反饋來的信息卻少的可憐。
“東京神主……九九八十一……電車劇場……黑門俱樂部在找人制作哭泣天使的收容器材……電車劇場里出了哭泣天使？難怪最近看那條街被封鎖了……”
雨果這時沒嚼泡泡糖，自言自語個不停，就好像腦子里想什么事，不自覺就會說出來一樣。
平時嚼著泡泡糖，才會稍微克制這個不太好的習(xí)慣。
缸中之腦反饋給她的信息，只有這么一點，總結(jié)下來兩句話。
一，神龕確實關(guān)系一個隱蔽組織。
二，黑門在查。
另外，提到了‘東京神主’。
“這東京神主……是溝通信仰另一側(cè)的名字？密契者溝通的鬼神？
東京那么多密契者和信仰，還真從沒聽過有這一路神名……”
……
不過也正常，聲名不顯的鬼神信仰并不少見。
一些偶爾在迷失中找到方向浮上來的鬼神，一些突然和人類溝通上的鬼神，一些被人類主動召喚聯(lián)系的鬼神……
雨果加入‘智慧體系’的‘矩陣’。
成為一個神秘者，一個黑客，已經(jīng)一年多了。
‘矩陣’的黑客儀式，善于情報獲取。
‘矩陣’的云端服務(wù)器數(shù)據(jù)庫中，統(tǒng)計的近百年來，東京密契性質(zhì)結(jié)社或活動，沒有上千，也有數(shù)百。
甚至也有那種今天還在與鬼神溝通，建立宗教，招攬成員，準(zhǔn)備好了各種傳教道具，準(zhǔn)備大展宏圖。
結(jié)果第二天，神沒了。
一大幫人為了填補赤字，再把傳教道具賣了換錢……
深海，對于神秘三基石是平等的。
鬼神雖然談不上失控，但它們也會迷失在深海，它們與物質(zhì)世界的聯(lián)系如風(fēng)中殘燭，很微弱。
“看來黑門那個收容人，就是在查這個‘東京神主’，也不知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雨果試著感知周圍的神秘。
一般來說，應(yīng)該能與鬼神搭上關(guān)系，得知如何獻祭，召喚它們的儀式，祭品規(guī)則等等。
……
蘇啟‘看’著打算感知神秘的雨果，眉頭緊皺思考著。
這雨果。
不論從她的行為，亦或者她的那些碎碎念來看，都無疑是個神秘者。
而且對方不知道有什么情報手段，連東京神主，黑門這些情報都知道，把自己當(dāng)成了黑門來調(diào)查的人。
現(xiàn)在她想感知神龕周圍的神秘，無疑是有更深一步的興趣。
怎么辦？
蘇啟現(xiàn)在需要做出選擇。
……
可以選擇，讓雨果感知到‘偉大存在’的神秘，獲知九九八十一的儀式陣。
進一步，弗蘭肯斯坦人偶，神秘大廳，都會開放給她。
不是九頭那種半吊子。
而是讓一個真正的神秘者進來。
他這個假裝的神棍，能壓的住嗎？
神秘大廳能不能處理好，騙過這個神秘者？
尤其對方看起來還有點……話嘮。
……
至于另一個選擇。
不讓她接觸到‘偉大存在’的神秘，從一開始就拒絕。
蘇啟現(xiàn)在可以控制神龕沉下去。
他其實以前就可以，記得剛獲得‘虛構(gòu)’能力時，他在夢中把神龕托舉到了海面附近。
神龕距離海面近，才使得不少人看到了神龕，也進而無心插柳，傳出了當(dāng)時‘東京神主’的熱搜。
現(xiàn)在只不過是更加精進，使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可以在自己深海范圍內(nèi)調(diào)整。
許多外顯型神性物。都有類似的功能，比如蘇啟的傳火，也是可以根據(jù)接受對象的深度來使用。
蘇啟如果想，只要對方的深海不比他的深，他就能把神龕沉到對方看不見的地方。
深海太深少有的好處之一，大概就是比較容易藏秘密。
……
雨果的探知。
接受？拒絕？
蘇啟考慮再三，最后作出了選擇。
……
周末，白天。
蘇啟在家坐立難安，卻還要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今天要辦學(xué)習(xí)會。
自己的青梅竹馬鈴木沙耶，要來讓他教功課。
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馬。
是會一言不合掉頭給你看的那種。
除此之外。
他們班那個滿是謎團的轉(zhuǎn)校生鬼神，也說要過來。
……
“叮咚?！?p> 門鈴響了。
蘇啟開門，沙耶站在門外，穿著居家便服，和學(xué)校里的感覺確實不同。
不過蘇啟沒少見過就是了，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住的很近，交流不算少。
之所以還這么生疏……
大概是低情商直男的問題吧。
不過蘇啟倒是很慶幸，尤其那次離譜的告白，讓沙耶拒絕了。
不然，一個天天掉頭的女朋友，這誰神經(jīng)受得了？
……
蘇啟向屋里偏了偏頭，說道：
“進來吧?！?p> “那我打擾了?！?p> 沙耶眨眨眼，進了屋。
身后，還跟著一個。
……
陰沉的黑發(fā)，空洞的五官。
啊，來了。
轉(zhuǎn)校生鬼神真的跟來了，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你先去我房間，我給你拿飲料?！?p> 蘇啟克制著恐懼，讓沙耶去自己房間，看到轉(zhuǎn)校生跟著進去了。
冷靜，冷靜。
撐過這幾個小時，就是勝利。
蘇啟一邊拿杯子倒茶飲料，一邊想著，手機突然響了。
蘇啟接起來，電話另一頭說道：
“你好，可能有些冒昧給您來電，只是我聽朋友說您在打聽我的事?！?p> 蘇啟一愣。
然后就聽對方繼續(xù)說道：
“我是櫻井玉子?！?p> 櫻井玉子？！
蘇啟一個哆嗦，一股遏制不住的恐懼油然而生，如同要把他淹沒。
他還沒回話，就聽原本悄無聲息的背后，突然傳出聲音。
“你找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