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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疆之始終

第38章 禍根

與你無疆之始終 龍宮八年 2371 2020-03-28 23:08:54

  院外有護衛(wèi)把守,他們父女倆一起進到廳堂之內(nèi),鄭觀合上屋門,叫鄭澤隨意坐下。隨后問道:“你是做了什么,惹得你叔叔都拔劍相向?!?p>  鄭澤還以為是什么要緊大事,說笑著就把早上如何用律法、陛下壓制鄭彪的事情說給鄭觀聽。鄭觀聽了似笑非笑:“你倒是伶牙俐齒?!编崫陕犃艘惭诿嫘邼χ@心里啊尾巴都翹上天了。

  鄭觀又問:“你就不怕嗎?”

  鄭澤冷不丁地聽聽到這么一句,再看向主座上的父親,他正撐著臉勾著笑冷眼旁觀著她的好戲。

  鄭澤見此也小心斂了神色,恢復(fù)了往日得體有禮的微笑,恭敬回到:“叔叔畢竟是叔叔,難道還會真對子侄們動手,更何況還有父親在呢?!?p>  鄭觀也敞亮著笑,向后依靠在椅背上,拍了拍把手倒是頗為輕松的樣子:“哈哈,咱們之間說話,就不用擺那些裝給蠢人看的樣子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p>  鄭澤屏息把持著笑臉避開了鄭觀鷹似的眼神。

  知道,她如何不知道鄭觀所問是問她怕不怕得罪鄭彪,又為什么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敢惹惱鄭彪??蛇@話對著鄭觀可不是那么好回答的,畢竟鄭彪再如何都是鄭觀的堂弟,她的堂叔。要說向著,鄭澤自覺自己只怕比不過鄭彪在鄭觀心里的地位,更何況他們都是強勢霸道的長輩,最不喜歡有人忤逆、挑戰(zhàn)他們的威嚴。自己方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下了鄭彪面子,鄭觀雖然幫著把鄭彪擋了回去,可未必不會對此有“感同身受”的不滿。這問題實在得好好想該怎么答……

  “怕,怎么怕?可眼瞧著兄弟有難,難道為了怕就不出來了?若說以后之事,叔叔見子義得了這么好的官職,等他緩過這陣子消了氣也就好了,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啊。再說有大景律令、有父親庇佑,我有什么可懼的?”鄭澤掛著謙和笑臉拿捏著說辭緩緩說來。

  鄭觀重視兄弟之情,也沒少叫鄭澤幫扶兄弟,鄭烈也是她兄弟,為了幫他即便強硬了些也在情理之中。再說鄭彪見兒子得了好處也該見好就收了。最后又再用律令和鄭觀壓他一壓。

  鄭澤自認自己揣摩著鄭觀的心思,已是十分謹慎小心答得滴水不漏了。

  鄭觀搖搖頭,連那點笑意都不再懸在面上了:“有時候,我真不知你究竟是年輕不經(jīng)事還是在裝傻。你如今的舉動是徹徹底底得罪了鄭彪,往后在他那你可不會有好果子吃了?!?p>  鄭澤心里對此大概有些影子,但還是虛心請教:“還請父親賜教?”

  鄭觀不知道鄭澤心里到底是怎么主意,也懶得計較,言道:“鄭烈從不從軍倒還是其次,鄭彪真正氣惱的是他的兒子受人攛掇著忤逆他的心思。”

  鄭澤和氣地辯駁道:“父親,這怎么能說是攛掇呢?子義向來有此意向,我和丹歌還有子向只是鼓勵他罷了,這路要怎么走還是子義自己定的。再說了,父親,子義之才我們有目共睹,若是這樣放任一位人才在眼前被埋沒那也太可惜了。而且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怎么忍心看著他一生碌碌無為、郁郁寡歡呢?”

  鄭澤想著人才、親情,都是鄭觀所珍視之物,而且還拉上了孫鶴和鄭建作“幫兇”,總算是穩(wěn)妥了吧。

  鄭觀又揚起那不知是喜是怒的笑,用手點著鄭澤道:“你把自己撇得再干凈也是無用的,在鄭彪眼里他已經(jīng)認定是你了。固然你在他面前也可以如此說辭,理直氣壯,可鄭彪不是會和人講道理的人——至少,不會和你這樣身份地位比不過他的人講道理?!?p>  鄭觀這話確實是實話,鄭彪是鄭家的將軍,且是追隨鄭觀多年的老將軍,在軍中就沒擔(dān)過多低的職位,傲氣慣了,甚至算是目中無人。

  “更何況,鄭烈在別處屯田不能留在他身邊,只怕他每想起一次兒子遠在天邊他把持不著就會多厭惡你一分。鄭澤,你必須清楚一件事,方才把他忽悠回去的人是我,給了他兒子一個好官職的人也是我。他日鄭烈高升,鄭彪感激的人是我敬畏的人是我;但這屯田的官可不算好做啊,若是鄭烈依舊無功而返不得進遷,鄭彪不會記恨在我的身上,而是你鄭澤的身上。我說明白了嗎?”

  鄭澤也承認,這確實是鄭彪蠻不講理的橫沖脾氣?!芭畠好靼?,深知自身輕賤,不配和叔叔講道理,也知道日后難免要吃虧了,所以全仰仗著父親伯父們了??墒?,女兒說句實在話,這世上難事諸多,難道因為怕就不做了?若是那樣,那還打什么湖州???”

  鄭觀聽鄭澤如此強勢的態(tài)度,深知她也是個牛脾氣,只是面上比鄭彪客氣圓滑罷了,更何況這事真論起是非來她也沒做錯什么。眼下看來想要鄭澤低頭退步向鄭彪服軟怕是不能了,可若是鄭澤與鄭彪要真結(jié)了怨懟,那可真是不妙。罷了,也只日后再從中慢慢調(diào)節(jié)了。

  鄭觀嚴肅道:“算了,我現(xiàn)在說些什么只怕你也聽不進去更是不以為然。總之,經(jīng)過此事你要記住,每做一件事情都要想清楚它會有什么后果,你又受不受得??!”

  鄭澤仍舊是禮貌謙遜的樣子深深點頭回答:“父親指教,女兒記住了,必定小心行事?!?p>  今日之事也算結(jié)束了,鄭觀起身松緩了語氣說道:“行了,今兒晚上我去陪你娘和弟弟說說話,你也一起過去吧?!?p>  鄭澤應(yīng)下,父女倆一起到了徐府里用了晚膳,鄭觀又陪著鄭泓玩鬧了一陣,到了夜里便去徐息屋里宿下了。

  二人坐在床上,徐息拿著浸了藥水的木梳給鄭觀悉心梳理著頭發(fā),鄭觀也將白日里的事說給徐息聽。

  這來龍去脈徐息聽鄭澤提過幾句也是懂的,倒也不覺驚詫仍仔細給鄭觀打理頭發(fā),不緊不慢:“我覺著不論是為兄弟還是為求才,子善做的都不錯。子義也是憑著真本事入選的?!?p>  頭發(fā)梳好了,鄭觀為徐息接過梳子放好,牽著她的皓腕攬著愛人入懷,握刀拿槍的手在愛人的發(fā)間也化為繞指柔。

  徐息倚在鄭觀肩上,光是聽著鄭觀的呼吸她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悠悠道:“不過,此事得罪了鄭彪將軍也是事實,日后得想辦法勸解了才好……唉,原是因為我才叫子善也不得他的眼緣。”

  聽見愛人嘆息,鄭觀心急,仔細瞧著她,似蹙非蹙的繡眉下墨扇忽閃,映著月色籠上一層若無的悲憂,攥著人心疼。

  鄭觀擁著徐息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謙仁啊是世家、文人有偏見,可饒是如此卻也是很敬重咱們名滿天下的徐令君的。”

  徐息也回抱著鄭觀,小聲說著她都明白,又莞爾道:“這話換做旁人我只覺得是奉承,可每次聽你言說這樣的話我卻……打心里歡喜。”

  愛人在耳邊呢喃的羞怯話語如春風(fēng)柔暖,錦被一合,歡顏笑語是窗外樹葉沙沙、皓月鳴嚀。

  

龍宮八年

沉迷烹飪的我差點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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