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于小魚貌似在別墅里可以自由出入了,因為她再去負一層時,并沒有讓人跟著她。她就假裝閑逛,一轉身從安全樓梯處下了負一層,觀察著負一層只遠處幾個人在干活,并沒有注意到她。她一閃身又進了負二層。
到了負二層,偌大的走廊里很靜,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忽然,從她身邊的一個房間走出來幾個人。她趕緊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不,這是跑出來了幾個戴著口罩的人,而且還有人在喊:
“快點,都去,東西太多了,人少了拿不了?!?p> 一陣腳步聲,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都走了,空曠的負二層留下一片空寂,于小魚似乎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趁此機會,她迅速走近那個房間,扭了一下門把手,居然開了。
于小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就是個實驗室,滿滿的儀器,控制這些儀器的電腦居然還亮著屏。
她的手有些發(fā)抖,計算機里的文件太多了,她只好把全部的文件都拷進U盤。
一邊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焦急地看著屏幕上拷貝的進度條。
終于,進度條進行到了100%,她顫抖著手拔了出來,跑出去時有點慌不擇路,撞倒了一個椅子,發(fā)出很大的聲響,嚇得她的臉都白了。
她的這付窘態(tài),令一樓監(jiān)控室的兩個人忍俊不禁,尤其是那位老者。
楚健雄此時的嘴角上揚,居然看上去有點慈祥。
楚霄看著屏幕上的小女人,撫額,心想,這會不會日后留下心理陰影???
直到跑回房間,于小魚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姥姥的,這小偷還真不容易當,以前那個開心小偷的ID是怎么起的呢?我卻……,感情沒有實踐的理當然都是假的?!?p> 而監(jiān)控室里,楚霄卻刪除了于小魚這一段進去偷數(shù)據(jù)的監(jiān)控視頻。
“父親,難道真的把這些數(shù)據(jù)送給他們嗎?咱們可是花費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我還真有些舍不得?!?p> 楚霄心有不甘地說道。
楚健雄抬頭望望窗外,深秋了,樹上的落葉被一陣狂風刮得漫天飛揚。
“唉,就算是幫她完成任務吧,畢竟她是我的女兒,柳青的罪不該由她來贖,她不應該是炮灰。”
楚健雄的語氣帶著很少見的傷感。
這話倒是讓楚霄重新審視起楚健雄來。
于小魚U盤里的數(shù)據(jù),是楚健雄帶著楚霄他們近半年來日夜不休的研究成果,是有關治療基因缺陷而引發(fā)的血液病配方的各種數(shù)據(jù)。這個數(shù)據(jù)如果泄漏出去,將會帶給楚健雄的集團公司慘重經濟損失。
“既然他們想要,那就拿去好了,只要別再為難她了?!?p> 終歸還是血脈親情,義父到底還是應了那句老話,虎毒不食子啊。也罷,義父都不心疼,我著什么急呀!
飯桌上,于小魚有點心虛地只顧低頭扒飯,楚健雄反常地給她夾菜,這讓于小魚更加有點不知所措。
“小魚,爸爸……”
楚健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很有錢,不是八十年代的萬元戶,也不是妊九十年代的百萬富翁。如今,用億萬富翁形容他并不為過,但身為他親生女兒的于小魚并不知道,或者是說,她并不想知道。
“您想說什么?”
于小魚不解道。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人說話吞吞吐吐的,給人一種陰謀論的感覺,就象閔亞秋那樣。
飯桌上的另外兩人卻很沉默,楚霄是因為工作,他的一個科研項目遇到了瓶頸期。
而楚朗卻是因為古坤,明明DNA親子鑒定上表明,他才是古坤的親生父親,可是為什么偏偏古坤長了一付與那個古昊酷似的面孔?
他多次問義父楚健雄,他也只說可能是個意外中的個例。
成年后的古坤,令楚朗無法面對,以至于他也無法再面對白曉。
他知道白曉愛他,也知道為了他,她寧愿背叛了古昊,但他心里就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一邊對古坤的成就沾沾自喜,一邊又懷疑不是自己的種,如今就形成了這么一種局面,他竟然害怕見到他們母子。
楚霄說他患上了假性思維抑郁癥,他感覺也是,所以,他認為自己病了,開始懈怠義父楚健雄布置給他的工作。
好在楚健雄好像希望他這樣子,任由他每天無所事事地在別墅區(qū)晃蕩,反正海外的一切銷售活動已經完全洗白,步入了正軌,也用不著他去開辟市場了。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于政和終于得到了消息,卻驚得猛地站了起來。
“報告首長,于女士送來的數(shù)據(jù)并不是假的,雖然不是我們想要的病毒數(shù)據(jù),卻是更寶貴的基因突變疾病的研究數(shù)據(jù)?!?p> “什么?”
古昊聽到這個結果也震驚了,只有古坤看上去還是依然淡然。
古昊對兒子的表現(xiàn)有些吃驚,便隨口問道:
“你不吃驚這個結果,是因為知道點什么嗎?”
古坤一笑:
“爸,我和你說過,楚健雄只是瘋子,但他還有一顆華夏心。你放心吧,關鍵時候他會挺身而出的,我們也許找錯了方向?!?p> 古坤劍眉微蹙,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地敲擊著,骨節(jié)分明,象是在鋼琴上彈奏著樂曲。
“這是父子倆從小就開始一起玩的摩斯密碼,古坤說,病毒的源代碼是從楚健雄的研究所流出的,說明這個人就在他身邊。不,不,這也許正是他們想要誤導我們的。”
古坤的目光從手掌電腦上移開,依然用摩斯密碼告訴古昊:
“病毒的源代碼消失了?!?p> 謎團越來越大,于小魚的介入,暫時洗去了楚健雄的嫌疑,讓國家首腦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仿佛是避免了一場嚴重危機。
“我只能追蹤到……南城?!?p> 古昊的目光深邃,又彈出一支煙,還沒點燃,就被兒子抽走:
“爸,你肺本來就不好,別抽了。”
古昊雙手揉一揉酸澀的眼睛,他無語地拍拍兒子的肩膀。
他感到有點累了,沉寂多年再度復出,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再次感覺無力。
十多年前,他面對毒梟沉著冷靜,開的那槍應該擊斃毒梟的,卻差點要了愛妻的性命,后來更加荒謬,竟然有DNA親子鑒定說兒子不是他的。
真的假的?
還好,他不相信什么狗屁基因鑒定,兒子的臉就是他的翻版。還好,兒子始終如一,雖然去了米國,卻沒有割斷父子倆的聯(lián)系。
“爸,從現(xiàn)在起,交給我吧?!?p> 古坤手指輕叩,一邊說:
“爸,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不妨可以等啊?!?p> 只有他自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待業(yè)往生失去了和王一默的聯(lián)系,也就是說,王一默失蹤了。
北城工地出現(xiàn)的兩具尸體,一具是法國人萊昂,另外一具卻是王一默的學生王林,根據(jù)病理分析,雖然與截獲的病毒源代碼并不吻合。
但古坤卻發(fā)現(xiàn)了一段相似的基因鏈,他不由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