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下了班之后,三少爺就來找白玉了,把他從宿舍里叫到門口,就在門口,白玉開始教三少爺摔跤的技巧。
白玉是不會一下子把看家本領教給他的,他的腦子想得比較多,看的比較遠,如果一下子教給人家,自己也就沒用了,他怕過河拆橋,所以決定細水長流,看看這位三少爺怎么報答他。
白天的時候,三少爺就用白玉教的一兩招和其他人摔起來,果然見效,這天三少爺?shù)目诖A得鼓鼓的。
三少爺高興壞了,拿著一張大餅去找白玉,白玉也高興壞了,他自從來到這里,第一次吃到這么好的東西,差點噎死。
“你慢點吃,不用著急,沒人給你搶,誰敢給你搶,我就殺了誰,以后好好教我,想吃什么,給我說,我盡量給你弄?!?p> “肉,我想吃肉了。”
“好,行,明天給你整只雞來。”
白玉仍舊一邊干活,一邊尋找三娘的身影,看到她的馬還在,心也就放下了,同時發(fā)現(xiàn)那邊有人在建房子,不是茅草屋,因為現(xiàn)場有很多木頭和光滑的石塊。
“難道,是在給三娘建房子。”白玉在心里想著,因為從現(xiàn)場的材料和規(guī)模看,要建的房子比駐守在這里的將軍的房子還要豪華。
白玉很想去那里干活,說不定能見到三娘。
夜晚,三少爺又來了。
“今天教我什么招式?”
“三少爺,今晚不行啊,我干了一天活,渾身腰酸背痛,教不了了?!?p> “這倒是個問題,是我的疏忽,沒有考慮到,這樣,明天給你安排個輕松的活干,干什么呢?”三少爺思考著。
“我看那邊在建房子,是不是輕松點?!卑子裉嵝讶贍斦f。
“也對,明天我想辦法安排你去那里干活。”
這天晚上沒有再教三少爺摔跤,看到接近三娘有希望,白玉激動的直到后半夜才睡著。
從建房的工人嘴里得知,這的確是在給三娘建的房子,因為害怕再有工人暴動,小馬將軍把他身邊的十八羅漢都分派了下去,駐扎在各個礦場,而這個礦場是重災區(qū),暴動的次數(shù)最多,所以就派了最厲害的三娘來鎮(zhèn)守。
白玉偷笑著想,幸虧是三娘來,要是換了別人,下次的暴動就會是由他帶領的。
和挖煤相比,建房子就是在玩耍,輕不輕松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白玉能夠見到他日日念想的三娘。
三娘每天打扮得很素凈,并不是花枝招展的,果然是瀟灑的女漢子。但她并不是一直呆在現(xiàn)場,只是偶爾到這里看看,吩咐一下工作,她更多的時間是在將軍的房子里。
日子就這樣的繼續(xù)著,白天在建房,遠遠的看看三娘,心里得到滿足一下,下了班就教導三少爺摔跤,教完之后,就躺在床上傻笑。
阿牛和小三看著他傻笑的樣子,覺得這個人變了,離他們越來越遠了,之前纏著要和他們交朋友,現(xiàn)在呢,都不怎么和他們說話了。
白玉雖然和他們倆不在一起干活了,但住還在一起。
三少爺用白玉教的招數(shù),在士兵中無敵了,贏了很多很多的錢,為了報答白玉的功勞,雞鴨魚輪著來,白玉吃不完就會給阿牛和小三。
阿牛和小三內(nèi)心著實的激動了一番,覺得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一天晚上白玉正在教三少爺,突然圍上來一群士兵。
“我說呢,三少爺怎么突然就變強了,原來是找到了高手?!币幻勘f。
“還我們的錢,你個雜碎。”另一名士兵一腳把白玉踹到。
又一名士兵又把白玉從地上拉起來,來回的扇他的嘴巴,“你很能打嗎,來啊,打啊?!?p> 不用想,這群士兵肯定這一段時間沒少在三少爺那里輸銀子,他們把氣撒在了白玉身上,羞辱著他,毆打著他。
白玉可憐兮兮的向三少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希望三少爺能夠伸出援助之手,然而沒有,三少爺連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有時候還發(fā)出一聲笑聲。
最后士兵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玉身上撒了一泡尿離開了,阿牛和小三偷偷出來把白玉抬進了屋。
這一晚,白玉心如死灰,看清了一切,他只是三少爺贏錢的工具,三少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朋友。
第二天中午開飯的時候,三少爺又向坐在地上吃飯的白玉走來了。
“他來了。”阿牛提醒著白玉。
“他手里好像拿著一只烤雞走來了?!毙∪a充道。
白玉連扭頭看他的心都沒有了,三少爺?shù)搅烁?,蹲下?p> “昨天,你受苦了,我當時不是不救你,而是我如果插嘴了,你會挨的更狠,那群人,你不讓他們把這口氣出了,他們是不會走的?!比贍斦Z氣聽起來,很誠懇。
白玉無動于衷,用沉默表達著自己的生氣。
“不要生氣了,看我今天都給你帶雞來了。”
三少爺把雞遞到白玉眼前,白玉不接,搞得三少爺很尷尬。
“官爺,我替他接著。”阿牛笑嘻嘻的接過三少爺手中的雞。
三少爺起身走了。
“這雞?”阿牛詢問白玉。
“想仍就扔掉,想吃就吃,隨你們的便,與我無光。”
白玉的心已經(jīng)傷透了,覺得三少爺不可原諒,自己從小到大還沒有受到過這種侮辱。
之后的很多天,三少爺再也沒有來找白玉,因為士兵們知道了一切,三少爺被禁止參加摔跤比賽了。
三娘的住所建好了,白玉重新回到了挖煤工作,他短暫的好日子結束了,又回到了原點。
“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給三少爺臉色,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自斷后臺,要不是現(xiàn)在還有肉吃,你還是干輕松地活,多好。”阿牛邊挖煤邊說。
白玉沒有心思說話,他覺得自己又可憐又可笑,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攀三娘這個高枝,到頭來還不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一想到三娘,白玉突然覺得遙不可及了,沒有了三少爺這根線,他和三娘再也沒有了交織點,三娘整日的呆在她的新房里,看她一眼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行,這根線不能斷?!?p> 白玉突然沒頭沒尾的冒出這一句話,阿牛和小三迷糊的看著他。
三少爺?shù)娜兆右膊缓眠^,誰都不喜歡被孤立,他遠遠的看著同伴比賽摔跤,心里萬般不是滋味。
同伴比賽摔跤不帶他玩,他又不想和這些低等的工人玩,他現(xiàn)在孤獨的成為了中間人。
“三少爺,最近過的好嗎?!卑子褡叩饺贍斏磉?,邊干活邊說。
三少爺被白玉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著了,畢竟他沒有想到過他們之間還會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