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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深呼吸,我站在公司門前閉眼屏息做著深呼吸,這生活太繁亂,唯有保持平靜的心情,才可以投入到緊張有緒的工作中去,我打算報個瑜珈班練一下冥想,最近真的是太心神不寧了,我已經(jīng)幾個晚上沒睡好了,今天早晨電梯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問我,“阿姨,您去幾層?”我這是把自己摧殘成什么模樣了。
剛在辦公桌前坐下,經(jīng)理就召集開會,聶紹南主持會議。
“我們這次接了山西一個古寺廟群的維護修復(fù)項目,我是這個項目的負責(zé)人,由于工作量較大,現(xiàn)在手上沒有項目跟進的同事就馬上加入進來。”聶紹南說著。
“我去、我......”幾個同事舉了手,畢竟能和聶紹南一起完成一個項目,也是一次學(xué)習(xí)的機會,但我不行,他和我現(xiàn)在古古怪怪的,我可不想和他這個大冰塊成天在一起。
“慕小薔,你手里的項目不是剛完么。”聶紹南眼光飄向我,一副不放過你的表情。
“慕小薔,磨蹭什么,這是命令?!苯?jīng)理不滿地盯著我說,其他人也紛紛以一副好像我要偷懶的神情看過來。
“我......我加入?!蔽颐χe手,我看著聶紹南抿著嘴一臉得意地轉(zhuǎn)過了頭,看來這冰山是消融了。
“今天回家大家準(zhǔn)備一下,明天出發(fā)去山西?!苯?jīng)理安排布置著。
天啊,這大冷的天要出遠門,我這易寒體質(zhì)可不是要凍個半死,看著聶紹南的后腦勺,我心中默念,“天將降大愛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亂其心志?!鼻胰倘贪?,畢竟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也難得。
北方的城市冬天來的還要早一點,山西的這個寺廟群位置比較偏遠,而且當(dāng)?shù)貏偨?jīng)歷過了一場大雪,高速已經(jīng)封路,我們一行人的車只好沿著省道慢慢地前行。
比較怕冷的我出發(fā)前已經(jīng)查看了當(dāng)?shù)氐奶鞖馇闆r,并在群里也叮囑其他人做好保暖防寒的工作,我和同行的另一個女同事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其他幾個結(jié)了婚的男同事也是被老婆安排得妥妥,一個個穿著厚厚的夾克外套,只有聶紹南,他依舊穿著一件黑色的薄風(fēng)衣,我也不好意思問,但我肯定他的襯衣也一定不是保暖的,因為在這車?yán)锱L(fēng)呼呼地吹著,我熱得裂開了衣領(lǐng),他的手卻還放在衣兜里,臉色如雕塑般的清白。
慢搖的車讓同事們大多都昏昏欲睡了,聶紹南和我只隔著一條通道,取出一袋準(zhǔn)備好的紅棗姜茶,拿出保溫杯沖了一杯,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低低地說,“祛寒保暖,快喝點?!?p> 他接過杯子沖我一笑,他眼睛閃亮,陰霾散去,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我們之間那種暖暖的氛圍又回來了,我也嘴角上揚向他笑著,一笑泯恩仇,真好,可我們之間有恩仇嗎?是情怨吧,還是單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