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場來得多了,已沒有第一次來時的心潮澎湃了,歌星壓軸表演在最后,模特們都去候場了,整個化妝間總算是清靜下來了,聽著舞臺上的音樂響起來,在我聽來倒好像小時候聽媽媽哼的催眠曲,我真的是太需要休息了,拉起旁邊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黑布,將自己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實躺在沙發(fā)上,等歌星上臺前進場就行了,黑色遮住了眼,下一秒我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睡得沉沉的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向我的身體壓著,我翻了個身想將那負重擺脫掉。
“fuck、我操、他媽的、shit、我靠!”有人在我耳邊爆雷一般吼。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將漢語和外語的臟話運用的如此完整和熟練,我拉開遮著臉的黑布,分開眼前分飛散著的頭發(fā),對著那聲音的源頭也怒吼,“八格牙魯、他奶奶的?!?p> “啊!”一個人影跌在我眼前,一雙黑色的眼睛充滿怒氣地看著我,他的眼圈是淡藍的,像是蔚藍的天空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太陽,又是這個洋鬼子,我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你在這里干什么?裝鬼嚇人?”他迅速地控制了表情站了起來,不滿地看著我。
“你才是鬼,鬼壓床,我睡得好好的你為什么壓我?”
“別人都忙成一團,你卻在這里睡覺!”
“我又不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別人忙關我什么事?”我叉著雙臂站起來,“你難道不是進來蹭床的?”我可疑地看著也搭在他身上的這塊黑布,看他神情疲憊的樣子,肯定也是看到這個房間空著,還有一個沒人的沙發(fā),只不過沒想到沙發(fā)下面藏了個我,聽到他不吭聲,我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向外走去,他的大掌握得我手腕緊痛。
“干什么?”我用力拍打他的手,又沒吃他喝他的,他憑什么管我?我并沒有被拉進什么小黑屋,被他拉著來到了一間放滿雜物的庫房,趁著他松開了手我撒腿就想跑,腿開沒邁開,這人就一個跨步攔住我的去路,我的頭撞在他的胸上,這些吃牛排長大的洋鬼子,胸硬得撞的我鼻子痛。
“到哪去?”他攔住我,伸手從旁邊拿出十幾件衣服放在我懷里,“快點,到那邊按大小碼分開,一會要用。”
那堆衣服快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用力地朝上吼著,“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你的員工?”
“因為你最閑!”他回過頭冷冷地看我一眼,“你沒看見外面的標志牌嗎?”
“什么?”我傻不拉嘰地抬頭問他。
“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后臺!”他拉著將我推到一堆衣架前,“如果不想干就請離開。”他說完這句話轉個身人就不見了。
“你以為你是誰,想輕易使喚你姑奶奶我,你這個假洋鬼子?!蔽倚÷暤剜止局貙⑦@些衣服掛到衣架上,要不是安宇幫我弄來一個工作人員的牌子,我還真的進不了這后臺,可像這種情況的又不是我一個,誰也沒因為掛個牌就隨便使喚我,我為什么不能閑?你是設計師你牛??!隨便拉個人就用,又不給我掙錢,我真想扔下不干,可又想了想這衣服隨便哪件都價格不菲,而這里也是安宇的舞臺,可不能讓他光著膀子上臺,我只得認命地將這些衣服按大小尺寸重新分類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