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當卡薩見到她時,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而她唯一的特點,不過是帶著一副簡單的眼鏡,坐著一副簡單的輪椅。
“你好,請問要喝點什么嗎?”
卡薩放下手中的水晶杯,看向女人。
而女人卻面帶陰郁,慢慢用連續(xù)的移動魔法,推動著自己的輪椅,移動到吧臺前。
看了一下卡薩。
“一杯水晶夫人?!?p> “不喝酒嗎?”
卡薩很是疑惑,因為一般來這種地方的人,都是以酒消愁,很少有人點這個,而知道這種飲料的人,更是異常之少。
“不了,謝謝。”
女人笑了笑,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又看向卡薩。
卡薩從柜臺翻找起來,反頭又看向女人。
“需要年限嗎?”
“82年的吧?!?p> 女人慢慢的吐出來。
“加檸檬和冰嗎?”
“可以,都放吧?!?p> 說著脫下了眼鏡,面色愁苦的看向卡薩。
卡薩拿出透明的飲料,在一個玻璃杯中放入了一塊切好的鹽檸檬,再加入冰塊,最終放入飲料。
遞給了女人,女人接過飲料。
“謝謝?!?p> 卡薩示意的點了點一下頭。
但接下來,還是對這個女人滿懷疑惑,就好像在哪見過她一樣,但又不敢確幸。
“你是卡桑尼亞國的貴族吧?!?p> 女人一聽,臉色依舊異常陰郁。
“何以見得?”
“你的吊墜,刻著烏鴉,那是貴族的象征?!?p> 女人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有些悲傷和苦悶。
“這樣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已,這只是一個人的定情信物?!?p> “教魔法的?”
“算吧。”
“這樣啊?!?p> “想聽故事嗎?”
“你會講嗎?”
“當然,看在你的水晶夫人的份上?!?p> 女人仰了仰頭,靠在輪椅上,閉上了雙眼,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很久以前,有一個普通的舞女。
一次表演讓我的命運,被無奈包裹著。
【王國主城中心廣場】
“蓮娜!蓮娜!蓮娜!”
臺下所有的男性們呼喊著她的名字。
可以看到眾多的男人直勾勾的看著女人曼妙的舞姿,而更多人可能更是奔著她的美貌去的。
因為女人一頭金發(fā),臉上一層白色的紗布,胸前和下身是分隔開來的,上身則是由金色碎屑染成的短衣,下身穿著一身金色小裙擺,而這種穿著打扮,可能為了迎合觀眾所打扮的。
“讓開!讓開!”
突然幾十個侍衛(wèi)將人群隔開,并把舞臺包圍住了。
女人對這個場面沒有做出任何,依舊我行我素的舞蹈著。
人群正為被侍從隔離而感到不滿,發(fā)出陣陣的唏噓聲時,他們的長官走上前來。
而長官身后還站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色斗篷,在后面靜靜的看著。
只見他們的長官一身令下將舞女抓了起來。
并以勾結(jié)黨羽殺害教會成員,蓄意刺殺國王為名等罪,決議收監(jiān)處死。
而對蓮娜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沒有一個人為之申辯。
在下面觀看的人們,更是以一種極其憐惜的眼神看著這一切,畢竟這種事情完全無法被改變,只好懷著憐憫這樣看著。
當她被抓進監(jiān)牢時,不管她如何請求著,侍從都只是無情的看著。
而據(jù)他們所說,除了她被抓了了以外,表演團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都被清理干凈了。
等待她的只是時間問題上的死亡,掙扎早就毫無意義了。
她選擇了放空自己,在一切死亡來臨之前毫無意義。
但伴隨她更加殘忍的還有那個長官的到來。
他將憎惡與恐懼埋在了她的身上,她當時只有十七歲,而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當一切都結(jié)束,被埋葬在她早已失神的雙目,被苦難穿透進了破敗的身體,支撐她茍延殘喘。
那一夜,她抽泣著,侍從們則依舊顯得那么無關緊要,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苦難帶給了她時。
救贖降臨在了她的頭上,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用奇怪的魔法將侍從吞噬,又在此刻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牢房中。
他在她耳邊低語著,反復著,不斷的掀起自己的本能。
他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國王,他將苦難帶給了她,她要反抗,要為之毀滅這一切。
蓮娜的眼中充斥著火焰,在死亡的驅(qū)使下,讓他想要義無反顧的去做,去殺害那個一直毀滅著自己的人。
而那個黑色斗篷的人帶走了她時,蓮娜找他要了一個匕首。
他問他為什么?
蓮娜說想做一個了結(jié)。
他答應了,拿出了一把刻著黑色烏鴉的匕首遞給了她。
她懷著死灰一樣的心情環(huán)顧著周圍暈倒的侍從,狠狠的刺了下去。
她將他們的身體通通分開了,將頭也摘了下來,在這種血腥的場面中,她盡然笑了。
而黑色斗篷的人,卻沒有阻止,反而十分欣賞這一切。
第二天早上,王國炸開了鍋,幾名侍從慘死在監(jiān)獄。
而一位試圖刺殺國王的人不見了。
可這一切都在時光的沖刷中被靜靜埋葬了。
幾個月后,宮廷中出現(xiàn)了一個傳奇的畫師。
她的住進了皇宮,為王國貴族畫像。
她的美貌神似那個舞女,可頭發(fā)卻是黑色的長發(fā),并且坐在輪椅上,只能靠著連續(xù)的推進魔法向前行走著。
而且她的名字叫蘇爾拉,是一名傳奇畫師。
說完這女人睜開了雙眼,看著卡薩。
“那個女人是你?”
“怎么可能,這已經(jīng)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p> “也對?!?p> 卡薩笑了笑,又給女人遞給了一杯紅葡萄酒。
“我不喝酒?!?p> “我也要說一個故事,你愿意聽嗎?”
“所以你給我倒了這杯酒?”
“可能吧,但這也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p> “洗耳恭聽?!?p> 卡薩拿出了一個牌子,那上面刻著一只鮮活的烏鴉。
女人震了震,一臉恐懼的看著卡薩。
依舊是一個女人。
她殺了國王后,在一場火災中活了下來,本該選擇死亡的她,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一個不該懷的孩子。
這個嶄新的生命足以成為自己活下來的資本。
可自己究竟該如何活下去了,又該以何種身份活著呢?此時她想到了一個人。
即將繼位的國王,那么他要怎么做了?
一個他的孩子?這不可信。
所以她想到了,那個最終與魔族死斗,早已喪生的議主還有她的卷軸。
沒有人知道她的樣子,除了死人。
而她,就是一個死人。
她穿上了斗篷,回到了那個不屬于自己的王國。
她用著一個人給他的吊墜,面見了新的國王。
以母親的身份,告訴了新國王這一切。
國王根本不信這些,但看著這枚吊墜,他想起了儀式。
永生不等于永生,因為只有他和女巫知道這個儀式需要靈魂來維持。
即使過去了幾百年,幾千年,他依舊還會死去。
而議會需要新的人去維持這個永生的傳統(tǒng),而這恰巧有那么一個活著的人在這。
那么用她當這個國家教會的繼承者,雖然風險很大,但對于永生儀式來說,回報更大。
況且,當他得知她擁有那半個卷軸時,他更加確幸將她留下的必要了。
順理成章的,她成了國家的議主,可她不會魔法,也沒法接著幫他完成這一切。
于是她在后來的人生中不斷學習的同時,聚集著力量,來幫國王做事,找到那半個卷軸,足以完善她的那不完善的儀式。
期間為了更高效率的完成這一件事,她親自去尋找紅發(fā)女巫一族,想要獲得儀式的全部過程。
但她們并不知道這一切,因為這是不屬于她們的東西。
她很失望的離開了。
可一過就是幾百年,當她得知半個卷軸的下落時,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國王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衰老的事實,不斷催促著她,儀式還要繼續(xù)。
可當她告訴了國王,這一切都指向魔族時。
戰(zhàn)爭也就開始了。
于此同時,她想起了紅發(fā)巫女一族。
于是她將一切的罪惡告訴了那個因為靈魂不見,而永遠無法死去的姐姐,瓊斯?艾。
她希望這個能有利于這種短期的合作。
而瓊斯?艾卻早已經(jīng)看淡這一切,選擇就此度過一生,畢竟這已經(jīng)過去了幾百年了。
作為議主的她,對這種失敗的合作很是不滿。
而時間更是已經(jīng)不再容許自己被拒絕了。
所以,她為了一己私欲,將事情弄的越來越難以置信,最終瓊斯?艾被迫加入教會。
而這一切都是一個母親不該做的事。
“我的故事講完了。”
卡薩說完一飲而盡女人手中未動的紅酒。
而女人此時已經(jīng)面色陰暗,不再多說了。
“你在開玩笑?”
“我只是在講一個故事而已?!?p> 女人沒在說話,靜靜的用魔法推動著輪椅離開了酒館,而一切都只是虛假的玩笑而已。
此時露西從背后走了出來,跟在他后面的還有一個紅頭發(fā)拿著大刀的女生。
那是艾拉爾,準確來說,是艾拉爾姐妹。
她們早已經(jīng)共生,無法再次分開了。
卡薩反過頭來,看著一人一貓。
“還滿意我說的故事嗎?”
“你或許應該告訴她,我們的命,早已經(jīng)不是她的了?!?p> 從艾拉爾口中傳出了兩個聲音,而現(xiàn)在,她們再也無法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