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里,看著東家。
東家問道:“你太爺他們當年進裕陵沒聽說當時孫殿英想找什么東西嗎?”。
我說:“沒有,他們當時只知道進去拿金銀寶器,也許有幾個親近孫殿英的知道,不過我家太爺一個普通的小兵不會知道太多內情,當時孫殿英的幾個軍事教官都是很厲害的老軍閥軍官,有幾個還是還是來自四川的‘西南陸軍講武學堂’,至于那個講武堂里出來的都有誰,我想東家您知道的,那都是超級存在。部隊的訓練日常很是嚴酷,士兵不會去私下討論什么事情的”。
新編十二軍,全編6700人,有四個炮營兩個騎兵營,外加一個汽車團。論戰(zhàn)斗力,當時在關中地區(qū)幾乎沒有對手,太爺最驕傲的一件事,是馬漢三投靠日本人之后,他們十二軍的炮營在戰(zhàn)場上給馬漢三的部隊造成重創(chuàng),死傷慘重。
“那你太爺知道他當時和什么人往來密切嗎?”東家問道。
東家的問話,引起我的警覺。他的問題,怎么都離不開那些核心秘密?看來太爺留下的話是對的,這個秘密這么多年,有人就是揪著不放。
這個也不清楚,只能這么回答東家。
很多事當時都不知情,只是后來部隊連夜開拔,到天津后才聽說孫胡子去見了一個什么政部次長,也不知是民政次長還是財政次長。當時部隊到了天津之后‘跑兵’的事情時有發(fā)生,高層長官都成了‘生意人’,調查組常常進入部隊之中問這問那。我家太爺也不關心長官的事,只是有人常常被莫名其妙的帶走問話,然后再也沒回來,心里才有了跑的打算。
東家看看張春來,對小來說道:“其它的事你來決定好了。今天中午蘇文在這里,我接到你的電話就和蘇文說了這個女孩的事,蘇文的臉色很難看,我和他都關注著第三方的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在我們這里都不能麻痹。他也關心此事,對我說一定要把這第三波兒人揪出來,所以過幾天你們去湖北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這個女孩,她現(xiàn)在應該在你們那里吧?”。
張春來聽得入神,見他臉色蒼白,估計是酒氣上腦。東家的話鋒一轉,讓我和張春來也是茫然不知所措,本想繼續(xù)編。
張春來告訴東家,這時候王宇應該在小旅店里,我們這次就帶上她,還有蘇老手下幾個人在,應該沒有事。如果有機會,就把這個膏藥甩給蘇老鬼的人,哪來的回哪去,讓他們解決好了。
“對了東家,您說要我們去湖北,是不是您年輕的時候下鄉(xiāng)插隊的村子?”張春來道。
“恩”
東家從皮包里拿出一個很舊的檔案袋,檔案袋折起一半,東家從里面拿出幾張老黑白照片。緩緩對我們說道:“你們去的地方是我年輕時插隊的村子,那個時候我們在一次進山打兔子的時候無意中進了一個很大的地下石室群里,可那里不像是古墓,當時我們一群年輕人叫它‘幽靈塚’。后來走失了幾個人,這趟你們就是去看看盡量把他們找回來。有蘇文的人在前面打前站,你們就是大力協(xié)助就可以”。
東家說完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個蘇文,還是要找他的弟弟,我也是的,要找我的雪桐”。
走在回旅店的路上,張春來和我早早下車,只是想給自己多一點時間。
張春來對我說:“劉宏,你應該能猜到東家說其他事我決定是什么意思”。
我搖搖頭,說道:“我現(xiàn)在還猜不到,不過我能感覺到一點,應該和我有關系”。
為什么東家那么急結束對話,時間應該還早,那種專心聽我講述的樣子,又不是喝多了。幾個問題,東家的切入點都是東陵里最核心的秘密,看來今天我算是把簍子捅大了。反復回憶一下剛才的話,我的狀態(tài)還不錯,沒有遮掩沒有瑕疵,不管東家會不會‘重視’,我都能游刃有余了。
心里暗暗慶幸,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王宇,你的出現(xiàn)應該影響不了我,真能影響到我,恐怕有人會用雷霆手段解決你。至于東家會不會對我有什么不利,我都能掌控。
張春來半晌才說話:“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你也要想明白,別感情用事。我叫你和我合作,一是我需要個人手幫我報仇。二是現(xiàn)在我們本家里面暗流涌動,我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很尷尬。東家也是很小心這一點,所以有什么機會能和我們在一起他都會做一些讓我們信任他的事,像今天的喝酒就是,沒有蘇文和東家的合作的前提,東家不會和我們兩個喝酒”。
我聽的不是太明白,我問這是怎么回事,聽你說的意思東家和我們見面喝酒聊天還要受限制?但我很在意這種事,大當家做事還有顧慮,那不就是不分大小王嘛!我最恨這樣。
“不是限制。”張春來說道:“是有人對我所處的位置很不滿,東家是不想讓他們對我有什么不利,才會不經(jīng)常和我聯(lián)系,有很多事東家都是叫別人轉告我做的”。
我能明白一點,當初我在萍姐那里就有點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離開他們,可還是被她踢了出來,我在那里不被信任,很難得你會信任我。所以我不害怕什么你的仇人很神秘之類的,從我4年前第一次進斗,我就下定決心,我死都不怕還怕什么。因為你的信任,就是真的要殺人也沒什么,我們做的事本來就有損于德,誰阻擋我的事我就要他的命。這也許是我天生的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吧!話雖然說得簡單,但我骨子里并不好殺。
都是二兩貓尿鬧得,東北人的尿性又上來了。
小來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恩,不像是喝多了”。
“滾”我說:“你才喝多了呢,這點酒就多了,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這段時間和張春來的相處,他習慣了我這個小東北的狂放。其實這在他眼里算不上狂放,就是大大咧咧。他也有點受我的感染,有時候也會整點冷幽默。小來低頭不語,我說道:“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去上海嗎?咱們快些回去,還要看看那個王宇怎么樣了”。
“恩”小來沒有加快腳步,對我反復叮囑。這幾天你留在BJ,你帶著王宇,由季秋領著你們玩幾天。記住,一定要看好王宇,和季秋一起你能省去很多麻煩,不要總說她像鯰魚,其實看久了她還是很受看的。她們都知道東家有時候也做些倒斗收古玩之類的事,可她們都守口如瓶,這和她們沒關系。
張春來,你說得可輕巧,今天我對東家能說這么多,一是因為王宇的出現(xiàn),我要自己弄一顆定心丸,二是東家下地帶著兩個女孩,他的學生。關鍵是這個第二點,蘇老鬼的出現(xiàn)我總覺得和這兩個學生有關聯(lián)。至于因為什么我說不清,了解的太少。蘇老鬼的出現(xiàn)還是多年的恩怨結果,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再次打車回到小旅館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和張春來進到王宇住進的房間,從管理員那里問知是8點多住進來的。
屋子里有一股香味,女孩子的房間大多如此,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讓人無限遐想。王宇并不害怕我們兩個,我們兩個誰看了都不會認為我們是壞人。看著他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我對她說:“你睡吧,明天不用早起,要出去的話和我說一聲,我?guī)愠鋈ァ薄?p> 張春來早上走的很早。季秋一個電話就來了,真不知道我的魅力有這功效,怎么說她人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臉長得困難點別的什么都不錯。和我在一起,她是真的隨和,能看得出來。一行三人去了故宮,在東六宮的院墻下的地面上我看到幾個井蓋,我問季秋:“這也是明朝那會兒修建的?”。
“........”
沒有告訴季秋玉錢的事,事先把玉錢畫在一張紙上,讓季秋幫忙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是什么東西,結果是專家很多,答案很少。這玉錢不管拿在手里多久,冰涼的感覺絲毫不減,還有一點神清氣爽的感覺。
王宇很聽話,我們三人就這么在BJ玩了幾天,她的心情也好很多,只是不時表現(xiàn)出一絲傷感陰郁。這個可以理解,畢竟心里有事,媽媽的安危要緊。時間允許,還特意去了一趟馬蘭峪,快馬加鞭真是。在裕陵我很少說話,看到有些旅行團的人說到孫殿英盜掘東陵時我扭頭便走,心情有點復雜。
接到小來電話已經(jīng)是8天后了。
他說讓我找物流中心聯(lián)系一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