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游摘下身上的背包,在高清宇的對面坐了下來。
年輕的警察捧著一杯茶,臉上露出了些許苦悶的神色。他已經(jīng)猜到了韓少游約他出來是干嗎的,翻案,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但是出于對額頭上徽章的敬重,他不得不來。
“你知道的,我很難幫你什么?!彼嗔恐_了口。
韓少游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想請求你一件事,如果我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可以證明龍越澤的死不是意外,那個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高清宇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是很理解眼前這個人:“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非要認為龍越澤的死不是自殺呢?我知道作為粉絲來說,很難接受偶像的突然去世,但是像你這樣動真格的,可是真不多見?!?p> 韓少游張了張嘴巴,幾乎想把自己就是龍越澤的事情說出來。
但是他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總之,我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畢竟,如果我找不到證據(jù),這對你也沒有什么損失不是嗎?”
“好吧?!备咔逵罘笱苤饝?。
韓少游知道,高清宇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能讓他答應在有證據(jù)的前提下對此前的自殺結(jié)論提出質(zhì)疑,就已經(jīng)是一個大的進步,他也不多奢求什么,循序漸進最好,而且此時,他也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山月》的拍攝逐漸進入了尾聲。
韓少游殺青后不久,江溶月也結(jié)束了自己的戲份,帶著小風一起回到了天海市。
韓少游從老家接回父母之后,就聯(lián)系了陸一,給小風在劇組安排了一個群演的差事。雖然是群演,但是小風對這個工作展現(xiàn)出了極大的熱情。
陸一看中了小風的靈性與身板,和韓少游商量了一下,決定等這部戲拍完,送他去武校學習一陣子,以后可以走武打的路線。
這次回來,就是安排去學習的事宜的。
韓少游開車去接回了江溶月和小風,一路上,小風興奮地和韓少游聊著天,江溶月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在韓少游也不在乎,江溶月的冷淡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他也可以說是得償所愿了。
當所有的劇組成員都結(jié)束了拍攝的工作,也就到了殺青宴舉辦的日期。
宴會定在天海市最大的海外海大酒店,和《山月》的新聞發(fā)布會一起舉行,而主辦方,正是泛雅公司。
韓少游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去了會場。
作為一個在圈內(nèi)毫無名氣的新人,他第一次觸電,就能在大名鼎鼎的陸一導演手下?lián)V男主角。這種際遇,是十分難得的,也引起了無數(shù)人的好奇。
他一下車,早早等候在酒店外面的記者便一窩蜂地圍了上去,帶著各家媒體LOGO的話筒紛紛伸向前,各式各樣的問題也隨之拋出。
“韓先生,請問你能以一個新人的身份,出演山月的男主角,是有什么內(nèi)幕嗎?”
“韓先生,據(jù)傳,你能出演山月的主角,是因為和許澄不和,傳聞是否是真實的?”
“韓先生,你以一個新人的身份和江溶月對戲,而且還是愛情戲,請問你有什么感受,你覺得江溶月是什么樣的人?”
“韓先生,我得到內(nèi)幕消息,說你演的這部劇原定的演員其實是已故男星龍越澤,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你覺得你未來能否達到龍越澤的高度?”
“韓先生……”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韓少游突然覺得,當初龍越澤的死被判定為自殺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憑這些記者們的嘴,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說不定真的能逼出個抑郁癥來。
如果是以前的龍越澤,他會在經(jīng)紀人、助理和保鏢的掩護下不發(fā)一言快步離開。
但是現(xiàn)在的他是韓少游,他沒有經(jīng)紀人,沒有助理,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韓少游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大眾化的微笑,挑了一個看得還算順眼的話筒開始回答。
“龍越澤是娛樂圈處于山頂那種級別的前輩,我能接替他出演這部戲,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挑戰(zhàn),也是很好的際遇,作為一個新人,我會以龍越澤前輩為榜樣,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謝謝?!?p> “至于江溶月女士,拍戲過程中,她給了我很大的啟發(fā)和指導,她和龍越澤先生一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前輩,希望能與她有再次合作的機會?!?p> 記者們本以為眼前這個是個新人,說話肯定會出現(xiàn)漏洞,那樣他們就可以抓住漏洞大書特書,好好搏一搏眼球。
結(jié)果眼前這個人如同一只狡猾的狐貍,他看似說了一大堆,其實重點問題全被他巧妙地避開了,說話圓滑,滴水不漏,記者們竟然一時找不到噴點。
這是塊難啃的骨頭!
記者們紛紛在心底下了結(jié)論。
紅毯邊又停下了一輛車。
車門打開,一條潔白美好的長腿先伸了下來,和黑色的車身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是江溶月!
記者們放棄了眼前這個圓滑的新人,一股腦沖向了江溶月。韓少游趁機脫了身,他往江溶月的方向看了看,正巧江溶月也抬頭向這邊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韓少游用口型對她說了四個字:“好自為之”,接著便轉(zhuǎn)身進入了酒店大門。
進門后是一個大大的簽到墻,上面已經(jīng)稀稀拉拉地寫了一些龍飛鳳舞的名字,韓少游一眼掃過去,一個也不認識。旁邊有工作人員遞上了一支筆,他掃了一眼工作人員的胸牌。亞克力制作的胸牌上,泛雅二字淡淡的泛著光。
韓少游眼神一緊,隨意地寫了幾個字,便進入了酒店布置好的主會場里。
主會場里并無多少人,正中央擺了一個長長的主席臺,那是給等會兒的新聞發(fā)布會使用,底下是十二張圓餐桌,只放了酒水飲料,零星的一些人坐在遠離發(fā)布會臺子的餐桌旁,韓少游認出來是一些劇組的工作人員。
泛雅的人到底在哪里?
韓少游看了幾個來回,終于發(fā)現(xiàn)了目標。
從外面正走進來一個穿著一身灰色職業(yè)裝的女人。
她的頭發(fā)在腦后挽了一個緊實的髻,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正拿著一個對講機在說著什么。
就是她了!
韓少游認出了,這個女孩子是泛雅的一個小負責人,使他“被自殺”的那個酒會,也有她的身影,好像是負責統(tǒng)籌的。
確定了目標后,韓少游不動聲色,悄悄地靠了上去。
瓦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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