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是誰家丟孩子了…”
清晨的霧靄還沒有散盡,村民們踩著晨曦在山谷的偏僻處看熱鬧似的圍出一個圈,他們中間是一個滿身是灰嚎啕大哭的女孩。
在確認孩子的確是不屬于自己村莊之后,村長眼珠咕嚕嚕一轉(zhuǎn),將目光投向一旁想要擠開人群回家的丁家夫婦開口道:“老丁,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家…至今也沒為山神大人獻祭一個女子吧?”
這是個十分嚴肅的話題。
村長話一出,村民們立馬噤了聲,丁家夫婦的腳步硬生生頓住。
“村長,不是我們不想,只是您看,我們女兒也只不過才七歲,按理說獻祭的女孩子那得十六歲呢……”老丁看著村長,差點急了。
要知道,為了巴結(jié)村長,他倆平時沒少給他暗地里送酒送糧,這村長怎么關(guān)鍵時候不但不幫忙,反而突然挑起了獻祭這個話題呢?
“嘿嘿,我當然知道了…我看啊,你們不如把這個孩子領(lǐng)回家去,認個女兒,等獻祭那年也好…對吧?”村長使了個眼色,老丁立馬會了意,原來村長是想讓他把女孩帶回去,等到十六歲那年給獻祭,這樣他們就保住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只是看著眼前的孩子,老丁又犯了難。
“愁啥,咱們都問過了,這孩子只知道自己八歲,其余的問啥啥不知,八成是個傻子!”
傻子?
老丁立即換上殷勤笑臉,上前試探性去拉女孩的手:“小姑娘,怎么一個人在這呀?”
果不其然女孩只知道哭,其余的什么都說不出來,在經(jīng)過三番五次的詢問確認之后,老丁夫婦就把女孩領(lǐng)回了家。
一開門,原來趴在地上玩螞蟻的丁堯堯立即拍拍褲子站起來迎上去:“爹!娘!”
“堯堯看,我們給你帶誰來了?”丁父將女孩從身后拉出來。
丁堯堯眼睛一亮:“這是誰呀?”
“堯堯你記住,以后對著外人,你就叫她姐姐,知道了嗎?”
丁堯堯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孩,高興地搓了搓手:“知道了!”
很快,丁家就在全村舉辦了收養(yǎng)女孩的儀式,取名丁童。
盡管知道丁童不是自己的親生姐姐,但是丁堯堯仍然對她很友善,在她因為沒有及時洗衣服掃地收拾桌子而被父母打罵時,丁堯堯總會站出來護著丁童,偷偷地將自己的飯菜分一半給她吃。
丁童一開始很沉默,后來些許是因為丁堯堯的關(guān)心,慢慢地也開始跟丁堯堯說話了。
“爹爹和娘親說你是傻子,我才不信呢,我姐姐一定不是傻子,對不對?”某天,丁堯堯拉著丁童去了村外最高的那座山,兩個人坐在草地上,丁堯堯忽然拉著她的手,睜大眼睛看著她,眼里全是希冀。
丁童愣愣地看著她,最后,默默地轉(zhuǎn)過頭,開口了:“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沒關(guān)系,你慢慢想,肯定會想起來的!”
微風拂面而來,丁童微微側(cè)臉看著笑得一臉天真的女孩,也慢慢揚起了笑容。
“堯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