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臉發(fā)現(xiàn)花無憂臉上有幾塊淤青,一定是剛才在地上摩擦所致,身上還都是塵土,忙不迭給他拍打拍打。
塵土飛揚,花無憂像剛從土堆里扒出來一般。
花無憂差點感激涕零,心說這樣的帝君雖然霸氣不足,但體貼有余,還是很能暖人心的,今后一定忠心輔佐。
但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瞬間,他又緊盯著一個走過的漂亮姑娘不放。
張黑臉揉了揉小腹晃了晃老腰,越想越氣,光天化日好端端的挨一頓揍,還是被一個女子,賭氣道:
“走,我們回去!”
“掌柜的,咱們不去喝酒了?”花無憂有些失望道。
他大大咧咧慣了,什么事一旦過去便不會放在心上,除了漂亮姑娘。
“唉,沒心情喝了。”
“借酒消愁啊。”
“愁更愁。”
“可是……”
“回去吧?!?p> ……
二人回到興源兵器店,老李和另一個伙計張誠正面對面坐在桌前吃飯,奎花狼仍坐在窗前發(fā)呆,不過是在品茶。
花無憂臉上有血痕衣服也破了,掌柜的身上也有些凌亂,臉色更不好看。
看到兩人的狼狽相,老李忙起身道:
“掌柜的,你們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花無憂正要說話,被張黑臉搶先道:
“沒什么,摔了一跤而已。”
自從來到凡間,他是謊話信口就來,反正臉黑看不出,也是為了面子。
“你們一塊摔的?”伙計張誠腦子不怎么靈便,隨口說道。
“是,一塊摔的,今天真倒霉?!被o憂接茬道。
張黑臉看到老李和張誠只要了一盤菜和兩碗米飯,已經(jīng)快吃光了,凝眉道:
“你們就要了這點東西?這怎么行?!?p> “最近沒什么生意,將就著能吃飽就知足了?!崩侠罨氐?。
他做為天庭的大管家,是個操心人,什么都要想著為君分憂。
伙計張誠卻板著臉孔,不情不愿的。心說在凡間真不如在天上好,吃的這是什么。
有時候他竟然斗膽瞎想,還真不如跟那個伙計一樣開溜做個自由自在的凡人,可終究只是想想,沒有那個膽子,他骨子里還有幾分對天庭的忠心耿耿。
一說到生意如何如何,張黑臉腦袋里便“嗡”的一聲悶響,又大了一圈。
心道以往生意好的時候花錢如流水隨意,收回來的卻沒有一件真貨,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如今沒什么生意不用出銀子了,卻**了當初下凡開店的初衷。
天庭缺神仙,就是不缺錢,哪怕把天庭花個底朝天。
不怕花銀子,就怕花不出去,但那些花出去的又都白花了……
總之,無論生意好壞都高興不起來,最近就沒有什么順心的事。
又聯(lián)想到近來的種種不幸,總是被人誤會被人羞辱,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風家的柴房里兩天兩夜,回去后又被多疑的云妃一頓責罵,還被狗攆過,差點藏身龍腹……
堂堂三界至尊,為了天下蒼生而下凡請神,倒像是在凡間忍辱偷生,這個帝君做的真窩囊。
風塵子,靈犀子,你們兩個混蛋!
張黑臉怒從心頭起,嚷道:
“花無憂,你去對面飯館告訴他們,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都送到店里來,咱們今天放開了吃放開了喝,不醉不歸。”
“好嘞!”花無憂沒心沒肺,大喜正要出門。
“等一等!”老李斗膽攔住道:
“掌柜的,我們兩個已經(jīng)吃過了,不用要那么多?!?p> “我還沒吃飽呢?!睆堈\一抹嘴道。
他確實沒有吃飽,桌上的飯菜如同嚼蠟,最重要的是來凡間后就沒有喝過一次酒。
帝君的脾氣他也吃準了,沒什么脾氣,所以有些心里話就敢說出來。
張黑臉這次沒表現(xiàn)出來什么好脾氣,沒好氣道:
“吃過了還能再吃,我們還沒吃呢,花無憂你快去?!?p> “好嘞!”花無憂屁顛屁顛一路小跑而去。
“掌柜的,咱們……生意不做了?”老李又小心道。
“不做了,反正也沒什么生意,等下張誠把店門關(guān)了?!?p> 張黑臉大手一揮,終于有了君王的氣魄,又沖奎花狼道:
“你也來?!?p> 奎花狼再怎么心高氣傲,也不得不服從君命。
幾人協(xié)力將兩張桌子湊在一起,門口放了一塊寫著“店家有事恕不接待明日再來”的牌子。
張黑臉暫時是想通了,既然事事不順心,就讓酒先順了愁腸。
……
酒菜上齊,本來對面飯館掌柜的說都是鄰居不用付賬或是改日再給也成,張黑臉卻結(jié)清又大賞,他從不虧欠別人的。
店門一關(guān),天上的君臣,人間的主仆,一齊開懷暢飲。
興源兵器店里熱熱鬧鬧,更像是一家酒館。
之前那家客棧因為死了人不能再住,大刀流的人便又找了另一家。
孤木長風跟往常一樣,大早起就帶著手下弟子出去拜會各路中原武林人士,只留下孤木建雄一人在客棧。
孤木長風說話也算話,這些天也不再督促孤木建雄練刀,讓他先見識一下江湖。
已經(jīng)過了午時,孤木建雄獨自在客棧一樓用飯。
剛吃沒幾口,就見對面忽然坐下一個女子,正是柳采音。
柳采音不顧矜持的拿起孤木建雄的茶杯喝了幾大口,放下茶杯抹抹嘴,深呼幾口氣道:
“真不容易,總算找到了你?!?p> 孤木建雄放下筷子,一時懵懂道:
“采音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住在這里?”
柳采音拿出一副手帕,當做美人扇扇動幾下,嬌怨道:
“你還說呢,換了地方也不告訴一聲,害的人家腿都快跑斷了?!?p> “是這樣,之前那家客棧因為死了幾個人,所以才搬到這里,再說了,在下也不知道采音姑娘住在哪里?!惫履窘ㄐ垡荒樓敢獾?。
“哼!不知道就不會打聽嗎,我柳家在鳳陽城還是有些名氣的……”
柳采音說著忽得一怔,又關(guān)切道:
“死了人?怎么死的,你沒事吧?!?p> 具體怎么死的人,孤木建雄也不太清楚,想想道:
“大概是吃壞了什么東西,在下沒事?!?p> “你沒事就好,嘻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