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孤木建雄的生辰,按照西疆大倉山的習俗,生辰這一天不能出門。
孤木長風這幾天也不知在忙什么,每天一大早都帶著徒弟出了門,夜里才歸。
孤木建雄一個人也沒什么講究,在客棧一樓胡亂吃了幾口就回到二樓自己的客房。
他坐在床邊望著墻上那把寶刀心思飛揚,滿腦子卻是劍來劍往。如果此生不能仗劍走天涯,必抱恨黃泉。那個神秘的殘爺指了條明路,說在天云峰玄機涯有一口天賜神劍,但還要隱劍莊的花無憂作伴才能取來,不帶上他劍就取不來嗎?這是什么玄機……
殘爺又是風家的人,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忽然,聽到店小二敲門道:
“客官,有人來找你。”
孤木建雄起身打開房門,從店小二身后擠過來一個漂亮姑娘,正是柳采音,手里還拎著一個雙層食盒。
“孤木,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特意給你帶了幾個好菜,都是我家廚子做的,你肯定沒有吃過,很好吃的。要不是我爹攔著,我早就來了?!?p> 人家姑娘如此盛情,孤木建雄卻赧顏道:
“多謝采音姑娘,在下也知道今天也是采音姑娘的生辰,還勞煩你跑一趟,可是,在下已經(jīng)吃過了。”
“看你這么瘦,一定沒吃飽,過生辰一定要多吃一點?!绷梢舸筮诌肿哌M客房,將食盒放在桌子上。
又沖店小二道:
“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二位慢聊。”店小二轉(zhuǎn)身退下。
孤木建雄反而覺得自己是來客,又不好意思道:
“采音姑娘,在下真的吃過了?!?p> “你肯定沒吃飽,再吃?!绷梢袈槔麖氖澈兄腥〕鏊谋P葷素搭配的菜肴。
確實香飄四溢,孤木建雄本來真的吃飽了,此刻卻又有些餓了,又客氣道:
“采音姑娘,都怪我們那里的規(guī)矩大,還讓你跑一趟,這客房總歸不是吃飯的地方?!?p> 柳采音把自帶的筷子擺好,隨口道:
“這里吃不好么?咱們孤男寡女也樂的清凈。”
孤木建雄一怔,忙道:
“采音姑娘,我們還是去樓下吃吧?!?p> “你過生辰不是不能出門嗎?”
“去樓下不算出門?!?p> “那……好吧?!绷梢粲质蘸蔑埐恕?p> 二樓是客房,客棧一樓就是飯館。
雖然已過了午飯點,但仍有很多客人在吃飯喝酒。
二人找了個靠窗的桌前坐下,擺好自帶的菜肴。
店小二走了過來,站著不動也不走,一臉的不情愿。意思就是說,客人那么多,你們不能白占店里的桌子凳子,得給點好處。
孤木建雄作為外來客倒是很明事理,吩咐道:
“小二,來兩盤拿手好菜,記住是女孩子愛吃的。”
柳采音立時笑臉如花道:
“孤木,你真貼心,我也還沒怎么吃呢。小二,再拿一壺好酒來?!?p> ……
不多時,酒菜全齊,二人寒暄幾句便把盞用餐。
柳采音一直給孤木建雄夾自己家做的菜,她卻只吃酒館的菜,倒也其樂融融,像是甜蜜的小兩口。
只是女的主動些,男的木訥如鐘,不敲不響。
雖然只接觸了沒幾次,孤木建雄也知道柳采音是個熱心腸而直爽的姑娘。
喝了幾杯酒,他的話也多了起來,隨口道:
“采音姑娘,你知不知道天云峰上有個玄機涯?”
柳采音忙放下筷子,說道:
“當然知道了,我還去過呢,那里風景很美。你是想去看看么?我們吃完飯就去。”
孤木建雄這才想到殘爺?shù)亩?,暗怪自己酒后失言,“在下……只是隨便問問?!?p> “不,你一定有事,快說!”柳采音又追問道。
面對如此殷情切切,孤木建雄只得道:
“其實也沒事,就是想去那里看看?!?p> “嘻嘻,我猜對了吧,我們吃完飯就去。不行,你今天不能出門,我們明天去。我們兩個是好朋友了,你在我面前也不必自稱什么在下?!?p> “那在下該怎么說?”
“嗯……你就自稱我吧?!?p> “在下知道了。”
正說著,兩名白衣女子坐在了旁邊的桌子前,都長的很漂亮。其中一位還對著孤木建雄拋了個撩人的媚眼,孤木建雄忙低頭吃了一口菜。
那個姑娘還不樂意了,沖身邊另一位小聲道:
“哼,他竟然不正眼看我,我長得不漂亮么?”
另一位姑娘也看向孤木建雄那一桌,掩口笑道:
“紫云妹妹,也不能怪人家,你看到?jīng)]有,人家身邊的女人比你還漂亮。”
被稱做紫云的女子冷目望著孤木建雄和柳采音,又小聲道:
“比我還漂亮,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紫月姐姐,等一下我要……”
紫月忙道:
“紫云妹妹不可,堂主吩咐過只讓我們殺好色之徒。”
“哪個男人不好色,紫月姐姐,你是不是看他長得英俊心軟了。”
“呸,我才不會心軟呢?!?p> “兩位姑娘吃什么?”店小二走了過來。
“這位小哥,你看我長得美么?”紫云嬌笑道,還不停地眨媚眼。
店小二身份卑微,平時多是被拋白眼,哪被這么漂亮的女人撩過,哈喇子都要流了出來。
“嘿嘿美……真美……”
“呵呵,來幾盤你們店里最好的菜,滾吧!”
“好咧!”店小二屁顛屁顛的滾了。
柳采音看不慣這樣的放浪作風,轉(zhuǎn)頭與紫云四目相對,交織成一束無形煙火。
“采音姑娘快吃,菜都快涼了?!惫履窘ㄐ垡菜坪蹩闯鳇c什么。
……
紫云紫月吃了幾口菜,又在酒館里轉(zhuǎn)了一圈,毫不矜持的跟幾個醉漢調(diào)笑了幾句。
孤木建雄皺了皺眉,怎么中原的姑娘都如此膽大好客。
總算吃飽喝足,柳采音又說了好一會兒才離去,孤木建雄也上樓去了客房。
那兩位白衣女子剛離開沒多久,就聽撲撲通通幾聲,店小二和幾個食客倒地沒了氣息。
“不好了,死人了!”酒館里一下子炸了鍋。
“怎么死的?”
“身上沒有傷,一定是中毒死的!”
又是撲通一聲,掌柜的嚇癱在地。